叶笃正 叶笃正:应该去采访老科学家们
思古的情怀现在我的七个爸爸都走了。我在雁北农村插队，很清楚在当地传统眼里我们的血缘关系有多近，虽然我们家已经离开农村100多年，早已扎根沿海城市。
叶笃正叔叔在九十七岁的时候离开了。人生的终点，功德的圆满，按照民间的说法，应该算是“喜丧”。
我还是觉得难过，哭个不停。
三伯在这里的时候，三娘曾经说过:“你的三个爸爸……”我记得这个名字。现在我的七个爸爸都走了。我在雁北农村插队，很清楚在当地传统眼里我们的血缘关系有多近，虽然我们家已经离开农村100多年，早已扎根沿海城市。
父亲有七个哥哥三个姐姐，现在只剩下他和一个96岁的老姐姐。
我父亲的兄弟中有很多“名人”，以至于有人告诉我“你来自一个贵族家庭”，我回答说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当我闭上眼睛，我只记得逆境中的场景:三、五、六，也就是父亲的三、五、六兄弟。
1972年文化大革命期间，三伯耶·杜毅从秦城监狱获释。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急忙去看。四年多没见，三伯不过是个骷髅。我吓坏了，任何问候都是不必要的。有人见过刚从秦城放出来的人吗？我看过了。伶猴属姐姐给三伯准备的午饭是烂面条和一小碗蛋炒酱，说要慢慢盛，马上就要出事了。
我没有看到吴波·叶杜庄，他在被监禁和流放20年后于1978年回到北京。当我爸爸得知吴波到达北京的消息时，他在那天的寒风中从城里骑到了西郊。我从小就记得吴波不在。1962年暑假，我和弟弟、吴波的女儿叶娃去天津达波家住。当年，骨瘦如柴的奶奶多次靠在我们房间的门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叶娃。十几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奶奶想打听吴波的下落。1966年的盛夏，我的祖母因被一场打斗吓坏而去世，她最终没能见到她的儿子。
1968年初，我和齐波的女儿小明去了沈阳刘波的叶放家。傍晚，刘波不知从哪里回来，满身尘土，宽大的旧棉袄上系着一根粗麻绳，全无往日的风华。看到两个侄女来了，我赶紧出去买了些熟肉。从此，腰缠粗麻绳的柳波形象就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我对启博没有任何类似的记忆。我只知道“文革”中，七叔七妈都是分散的，不能参加大儿子姜维的婚礼，但我爸代表男方家庭；我也知道，1972年以后，美国的一些科学家陆续来访，受到了周总理的接见。七伯参加了会议。当时我心里想:“没问题”。
这几年，我从齐波口中得知，文革期间，他被做成七荤八素，在研究所关了一段时间，不准回家。他一遍又一遍的跟我说，幸亏没有放回家，失去了自由，他才没有自杀的机会，他才保住了性命。老七伯喜欢重复，多次对我说同样的话。去年夏天的一天，我们父子俩坐在他家楼下的小院子里，看到七伯虚弱得不能走路，只能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我心里很难过。为了让老人高兴起来，我正要说，你这一生都很辉煌。你赢得了科学家能赢得的所有奖项。你值得。还没等我在那边说，七伯就开始谈“文化大革命”，幸亏被关起来了，没有自杀...我听着，终于明白，这是挥之不去的记忆。
在生命的最后，吴波给了前来告别的七哥和九哥，歪歪扭扭写了五个字:“人生有什么罪？”，并于当天下午去世。我读了原文。
三伯去世前不久，魏震的姐姐向他提到，张一鹤写过一本书，里面涉及了很多“罗章联盟”。三伯的厄运始于1957年，当时他被贴上了“罗章联盟”重要成员的标签。听着张舒的叙述，曾经中风失语症的三伯突然浑身颤抖。魏震连忙抱住他说:“结束了，结束了。”
都结束了吗？当一个人活到了最后，萦绕在他脑海里的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事情。
是的，和其他兄弟相比，启博是最成功的。吸引了三伯因病无法参加七伯八十大寿的生日聚会。他在录音中说，小时候，父亲希望儿子们穿“白大褂”而不是外国人，走科技之路。从小聪明、文理俱佳的三宝，误入政坛。在成功七兄弟八十大寿之际，八十多岁的三哥说了一句很重的话:我是不孝之子！
我有一次和吴波聊天，他说根据当年的学术成就，“老齐”不是他兄弟中唯一一个有望当院士的。他断了手指，第三个，第六个，自己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如果他沿着学术道路走下去...真遗憾！
应齐波的要求，我陪着他和齐娘去了同行的李瑟娥瑞。一进门，李锐指着齐波的脚说:“你是天足，我们都被束缚了。”。经过多年的采访，我对129/38一代很熟悉，马上就明白了李锐的意思。
我熟悉的那一代有几位成员已经明确表示，他们羡慕和敬佩我父亲的兄弟，同时代的叶笃正和叶笃壮。老报人、人民出版社原社长叔叔给写过一首诗，开篇是《铁骨叶都庄，狱中磨译华章》，李；而他们自己，用一个叔叔的话来说，就是“卖狗皮膏药”。
我想说的是，启博，你不仅让你的兄弟们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惋惜，也让你的弟弟为你感到骄傲，也让你的同龄人羡慕和佩服“老革命”。在你同时代的中国人中，你真的是“出类拔萃”。
我想人们会以这种方式纪念你，并一一展示你多年来获得的各种奖项证书——中国的和外国的:国家级和世界级的科学家。
但你也是一个被深深侮辱和伤害的人。你和20世纪中国其他许多善良爱国的知识分子有着同样的命运。其中，有你的几个兄弟。
你晚年告诉我很多次:要采访老科学家，“听听他们怎么说”。
其实，启波，我就是能听听你的心。我想我听到了。■
参赛编辑:周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