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琦 孙宝琦：姻亲之牢

拥有二十四个子女的孙宝琦，通过婚姻的方式，在晚清政局中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个人资料图片

1913年2月22日，清朝太后玉龙因病去世。那年冬天，她和光绪皇帝的灵柩葬在崇陵。

此时距离清廷退位已经一年多了。在玉龙太后的彭羚，不仅有清朝的老人，还有以民国总理赵秉钧为首的慰问团。与此同时，老人梁定芬看到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他突然跑到那个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你是谁？你是哪个国家的？”被指的人是前清朝山东巡抚、现中华民国外交部长孙宝琦，顿时惊呆了。

梁定芬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孙宝琦，声音越来越大。“你是清朝的官员。穿上这件衣服，如此礼遇先帝，你有什么羞耻的？你们.....你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是什么？”另一个死老头老乃轩也和他一起骂。两个人相互呼应，导致一大群人。

孙宝琦面色苍白，低下头说:“对，对，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

人们大概很难想到，这个被老人骂得头破血流的官员，曾经是大清官场的亲家，也是诸侯中思想开放的改革派。历史的悖论是，当这两种身份结合在一起时，他就成了清廷的罪人。

姻亲政治

1902年2月1日，慈禧太后颁布法令，允许满汉联姻。很快，孙宝琦迎来了一段他想都不敢想的婚姻——皇子中资历较高的奕劻主动找到他，要他的五个儿子娶他的二女儿。

当时，孙氏震惊地说:“我怎么敢把我的女儿嫁给你的儿子？我买不起嫁妆！”奕劻说:“别担心！别担心！到时候晚上我会派人把东西送到宫里，等新媳妇过门的时候再带回来。”结果孙儿小姐结婚时带来的嫁妆，真的是奕劻私下送的。

这样给面子肯定不是天上掉馅饼。仔细研究孙宝琦的背景，可以发现有一些令人敬佩的地方。他出生在一个官宦家庭。他的父亲孙一敬是光绪皇帝的老师。他是内阁学士和财政部部长助理。他在朝鲜有诚实和干净的名声。张越是山东省前省长张瑶。凭借这些关系，孙宝琦被赋予直隶刑部主任、候补道等职务，并主持开设了铜元局、北洋育才博物馆、开平军事装备学校等。1900年，八国联盟入侵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仓皇出逃。孙宝琦是少数陪同司机的人之一。路上泥泞时，孙宝琦经常把马车推到身后。这无疑给西太平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孙宝琦到达Xi安后，由于从小就学习英语和法语，熟悉密码，被清太子奕劻任命为处理军部电报室的工作。当时李鸿章在北京与八国联军司令瓦德西谈判，xi安与北京乃至全国的电报日夜不停，而孙宝琦则负责收发译文，经常通宵达旦。慈禧、光绪回京后，孙宝琦受到重用，被任命为驻法公使，后来还担任驻西班牙公使。

最重要的是和外国人打交道。考虑到这些因素，孙宝琦能嫁给太子卿似乎很容易理解。从那以后，他在官场的亲家就爆炸了。

孙宝琦有五个妻子和二十四个孩子。除了二小姐嫁给太子家，三小姐还嫁给了大学生王文韶的孙子。三少爷娶了北洋名将冯的女儿；司小姐嫁给了皇室鲍；齐小姐成了张佩纶的儿媳，张爱玲的继母。孙宝琦、袁世凯、盛宣怀是双亲家，各有两对儿女。通过一系列的婚姻，孙宝琦几乎和朝鲜最有影响力的大臣成为了亲戚。

同时，这些重要的大臣与其他巨头串联在一起。比如奕劻的另一个女婿是安徽巡抚，满洲的重要大臣袁世凯、端方、那同都是儿女亲家。盛宣怀的几个孩子已经进入江浙两省的豪门...晚清时期，贵族豪门通过联姻，构建了一个精神一致的关系网，以此来扩大各自的利益，可谓是一失一荣。

孙宝琦在这个中国政界如鱼得水。光绪末年，交完外交，回到中国回到袖手旁观，正好山东巡抚一职空缺。孙宝琦打算创作一个关于先后掌管山东的岳父和女婿的故事，于是他向奕劻求助。奕劻借口山东是德国重要的外交要地，需要熟悉外交事务，任命孙宝琦为山东巡抚。作为部长，他几经跳槽，直接担任省政府官员，在当时被称为“异数”。

然而，《一个好故事》很快就变成了尴尬。1910年，山东省莱阳、海阳两县因赋税过重爆发暴动，地方官以“暴动者”的身份派兵包围百姓。据记载，官兵们“抢劫、杀害滥交的人比小偷还多”。冲突期间，大量村庄被摧毁，1700多人被打死打伤。当这样的事情发生时，省长孙宝琦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据说，载沣摄政王刚刚发了一封警告信，“如果不是为了当年为老佛爷推大车，他应该被撤职查办”。一份报纸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原因。“孙家的公婆某老先生也有这巨额援助。他应该担心什么？”

事实上，当顽固的利益集团迫在眉睫时，不仅是官员的问责，也是期待已久的政治改革。

陈旧的改革

1904年，“日俄战争”以日本的胜利而告终。当时中国舆论一致认为，日本作为一个小国击败了强大的邻国，是宪政制度优于专制制度的铁证。这一年，以孙宝琦为首的外交官率先要求朝廷制定明确的宪法，模仿英、德、日的制度，将宗社从泥潭中拯救出来。此后，历史悠久的清朝立宪运动急剧兴起。

在此后的政治活动中，孙宝琦始终以一种新的心态出现在世人面前。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孙中山在担任法国公使时，有一次来到巴黎，同盟会的三个成员唐向明合谋，偷了孙中山的行李和证件，去大使馆报案，索要功劳。但是孙宝琦没有下令彻底调查，而是命令手下把东西送回去。1909年出任山东巡抚后，孙宝琦不仅重视地方协商局的活动和地方自治的准备，还多次敦促军部尽快成立内阁和议会。像许多宪政主义者一样，这些声音中的许多是基于他们真正的政治理想。

但是，无论是建立内阁还是议会，官制改革都意味着权力的重新分配，这真的是一个不能再敏感的问题。特别是慈禧、光绪死后，清廷高层出现了“多政”的局面，利益集团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

辛亥革命前，晚清政界可分为两大派别。一派是慈禧、光绪死后上台的摄政王载沣派。它的主要人物是由年轻而高贵的满族人组成，包括载沣、载泽、载涛等人。另一派的首领是孙宝琦的亲家——老一辈皇族奕劻，其成员包括军机大臣那同、徐世昌，实际上都是袁世凯的党羽。这两个派别实力大致相当，相互冲突。

载沣是个出了名的做事犹豫不决的人，在能力和学识上都跟不上慈禧老佛爷。据说他摄政后，在宫中遇到他的人，往往都是一言不发地坐着，对方请示时，都是张口结舌，一头雾水。“在成平时代做一个国王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你依靠他来主持国家政治和处理事件，你永远无法胜任。”因此，在国家大事上，他往往更依赖兄弟。他一上台就大肆任用少壮派为自己埋单，上至满洲八旗，对年轻的摄政王非常失望。奕劻是最怨恨的一个。载沣一上台，不仅左膀右臂袁世凯敞开心扉，回到家乡，其他幕僚也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以至于奕劻曾痛心疾首地说:“万不得已。让你的权利属于你的私人朋友，永远不要让你的儿子成功！”

在复杂的形势下，预备立宪的焦点实际上变成了如何分配各方利益的问题。清朝的每个人都关心自己在未来政治中的地位，并试图获得改革的领导权。奕劻、宰泽和山彦都有意担任总理的要职。

但是，说到政治资源和实力，奕劻的权力是再泽这样的年轻人无法比拟的，这不仅得益于老将长期掌控中央所在的军部，还得益于他在朝鲜的长期交往和管理，包括他与孙宝琦这样的官员的婚姻，这将成为他未来的政治资本。当时《泰晤士报》甚至进行了民意调查，投票选出了内阁总理候选人。在8000多张选票中，近4000张投给了奕劻，比第二名多出2000张。

最终的结果也证实了人们的判断。1911年5月8日，清廷正式颁布新内阁，奕劻如愿成为内阁总理。他的两个心腹，那同和徐世昌也加入了内阁。不是的对手，所以他安排自己的学校把泽带到主管财政的部门。尹畅和宰勋分别是掌握军权的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至于其他内阁成员，也与两派势力有关。因此，当这个内阁颁布时，人们惊讶地发现，在十三个国务大臣中，满洲贵族占了九个人，其中有七个皇族，只有四个汉族官僚，这实际上宣告了人们期待多年的宪政以“骗局”告终。然而讽刺的是，这才是最能平衡各方利益的人事安排。

此时孙宝琦是山东巡抚。皇家内阁颁布后，他立即写了一封信，谴责你的亲戚不干涉政府事务。不过，他恐怕也知道利益集团的力量。当改革被绑架时，是清朝结束的时候了。

摆动革命

1911年10月22日，武昌首义爆发后的第二个星期，山东巡抚孙宝琦和江苏巡抚程德全联名致电朝廷，再次指出今天的麻烦完全是近几年亲贵族专制职务的结果，他们提出采取“痛削皇权，改革政治制度，与革命党谈判”等措施来解决危机。

耐人寻味的是，大革命爆发后的第三天，孙宝琦是地方督抚中第一个向清廷发电报，建议用亲家袁世凯的人。在中央政府，另一位亲家奕劻附和他，并于10月21日离开了法院。相信是他亲自去河南安阳的环上村劝说袁世凯出山的。11月1日，奕劻内阁成员辞职，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此后不久，载泽指责奕劻利用袁世凯引狼入室，颠覆清廷。旧帝国风雨飘摇之时，利益集团之间的攻击依然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