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60年代 昆曲 600年后品格调

北京东二环一角，近日连续招引来不少文化名流纷纷前往，不仅姜文、陆川、汤灿，还有如二胡演奏家宋飞、笛箫大师张维良、歌剧女高音黄英、作曲家吴祖强、指挥家卞祖善、杨振宁夫妇等等，他们来到南新仓这个北京新兴起的文化商业街区，为观赏一出“厅堂版”的昆曲《牡丹亭》。

不管是朋友邀请还是介绍，还是专门买过票的外国人，都很满意，还在想。在500平米的“厅”里，几百年前的旖旎惆怅，真的触手可及；笑过了几个朝代，在两个小时代仿佛交叉的现场空下“复活”。

如何变衰老为时尚

《牡丹亭》在“皇家粮仓”演出，面积只有500平方米，高度约10米。设计精致简洁。演出恢复了明代昆曲的“家族阶层”形式。观众似乎在一个小剧院里。乐师们围着中心的四根柱子坐着，穿着明朝的服装。舞台四周只有100平米大小的沙发或椅子，没有音箱和录音伴奏。所有音效都是现场完成的。

昆曲在大厅的这种表演风格，与民国后期以来的中国戏曲三壁舞台表演完全不同，而是还原了昆曲最原始的“私家园林范式”。D D昆曲诞生于园林森林之地，是一个大家庭邀请亲朋好友欢宴的最早时尚。

“皇家粮仓”所在地南辛仓，是明清时期的官方粮仓之一，位于北京市东城区。明代永乐7年建于元代北太仓旧址。现有仓库9座，是中国北京最完整的历史仓库建筑。今天，它与周口店遗址、中南海、元大都土城遗址、北京鼓楼、故宫、天安门广场、天坛、地坛、八达岭长城和十三陵属于同一级别的文物保护单位。因为它位于北京市中心的一角，所以在它周围矗立的高楼中显得特别特别。

“600年非物质文化遗产在600年遗址上演”。这种奇妙的嫁接，立刻把一个没有生命的古建筑，一个腐朽的古代戏曲，变成了一个被时间分割的生命体，在现代人面前延续了几个朝代。

整个仓库只有58个座位，票价暂定在580元到1980元之间，而小阁楼的8人包厢按1万元计算，当然成了北京“最小但最贵”的废墟剧场。给去粮仓看昆曲的人提供了一套精心设计的牡丹亭首日封、纪念邮票、节目单和昆曲折扇。

让高端消费成为一种文化，在概念生存的时刻，是一个聪明的举动。

当创造力融入传统文化时

《牡丹亭》的制片人兼导演王翔在租用皇家粮仓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这个地方能做什么。“当时，我对这座建筑非常感兴趣，觉得自己是历史的见证人。充满了站得很坚定的感觉，先租了。”一年200万的房租，他签了10年的使用合同，因为合同是南辛堡第一份，王祥拿了两个位置最好的粮仓。

当时永乐年间这座有7年历史的皇家古建筑与起源于苏州的昆曲毫无关系。

当时王翔对昆曲一无所知。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末的他坦率地说，他这一代人也“对整个传统戏剧非常排斥”。他住在建国门，就在长安大戏院旁边，但是他从来都不想进去，也不觉得不去看戏很可惜。

在粮仓的改造过程中，王翔意识到应该安装什么文化工程，因为否则，它仍然是一种简单的建筑形式，不能赋予新的内容和感情。从此他开始寻找类似粮仓的东西来搭配。

2006年6月，中国第一个文化遗产日，王翔在故宫大剧院观看了一场相关的晚会，第一次看到了《少年版》和《牡丹亭》中“惊艳梦想”的片段。看完之后，他很快决定把昆曲放入粮仓。“因为它的时间和空是正确的:在时间上，昆曲诞生于元末明初的江苏昆山，像粮仓一样有600年的历史；第二，京杭大运河从江南带来美食，也会有文化的东西。作为京杭大运河的终点站，粮仓也将成为这一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有了“南北对接”的想法，王翔很兴奋，觉得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在一个遗址里安装一个文物。而且一个是有形的建筑遗产，一个是无形的非物质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很有意思。

他承认，昆曲之所以被确定，而不是在北京更受欢迎、基础好的京剧，主要原因之一就是看中了昆曲的身份。2001年，昆曲入选第一批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它配粮仓”；另外，昆曲作为百戏之祖，本身就是一个表演项目。不是很草根的剧种，是明朝中期鼎盛时期贵族阶层消费的一种文化风格。明朝是最后一个汉朝，以江南丝竹为乐。歌词或音乐反映了汉族人的审美情趣和消费方式。

此外，王翔认为，要成为一个文化概念，还应该选择一个稀有的东西。北京的京剧太多了，很多院团都过得很好，做表演项目。“没必要跟他们打。”。

当他们决定把昆曲移植到粮仓里的时候，本来是打算避开《牡丹亭》的，怕被人说是追风，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发现，自己无法避开这部剧。所以，王翔不仅敲定了《牡丹亭》，还在广告里说，如果一个人这辈子一定要看一部昆曲，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牡丹亭》。自信的追风就好。

为了让600年的昆曲味道纯正，王翔几次南下苏州，找到了昆曲博物馆馆长顾，去了苏州昆剧院？？“总之，去了很多地方，认识了很多人。”最后我决定取消已经搭好舞台的北京队，回到在原有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演员身边。我还邀请了白先勇《青春版》总导演王诗雨担任导演，并找来了“大导”林兆华担任戏剧导演，而乐手们则创造性地请中国音乐学院民族音乐系的学生来领衔？？他还进行了一场革命，把原来55倍的20小时减少到两小时，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看剧时间。

“传承不应该是死尸，而应该是有生命力的生命体。”在古代粮仓中，王翔呈现的表演内容非常传统和精粹，但其呈现方式却是全新的。

只“管理”，不“保存”

自从决定把昆曲进粮仓以来，王翔就没有把它当成一个简单的传统戏曲，而是作为一个从来没有人做过的新的文化工程。

“准确地说，我们所做的是一个相对商业的项目。希望能让它更商业化。”王翔直言不讳地告诉记者，他没有就此事进行过非常全面的市场计算。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概念性《牡丹亭》所针对的目标受众绝不是京昆人和京昆爱好者，而是完全置身于昆曲之外，对昆曲艺术风格非常陌生的人群。更准确的说，有两个群体，一个是国内高端商务阶层；另一类是海外高端游客，他们来中国不仅仅是为了看遗迹，而是为了更深刻地感受非物质文化，这种感受只有通过这样的表演才能获得。

所以在演出的广告词里，他们大胆自信地把看昆曲称为中国必须做的文化工程之一:去罗马，就得听意大利歌剧；去京都，得看日本歌舞伎；不听昆曲就来不了北京。

“堂版”与“牡丹亭”的区别，不在于呼吁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保护与拯救，而在于将其作为文化消费的终极理念，包装为古老神秘的中国必须理解的文化符号之一。不是迎合大众的胃口，而是眼光雪亮，有身份的人来膜拜。

王翔认为，这是他们和白先勇《青春版》最大的区别。“他是为了普及，我不想普及。”“我觉得昆曲不应该普及，但可以精英化。它应该是少数人的奢侈品，或者是他们生活中的需要，而不是具有普遍意义的东西。很多事情是无法挽回的。”

今年5月11日，昆曲志愿者白先勇携“青春版”牡丹亭，在北京展览馆剧场进行了第100场纪念演出。

由于巨大的资金支持，白先勇用豪华的“青春版”牡丹亭给年轻人带来了一场昆曲的时尚运动。白先勇说，因为没有固定的演出场地，来回巡回的热门演出是不可能盈利的，队里大部分人也是以志愿者的形式帮忙。

百场演出结束后，年近70、做了三年志愿者的白先勇，将告别昆曲舞台，回到美国继续他长久的写作。

白先勇希望在没有他的“青春版”的情况下继续时尚。6月，《堂版》《牡丹亭》正式对外发售，王翔希望成为未来北京旅游的标志性文化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