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游戏 追忆儿时的游戏：那个没有书和玩具的年代

插图:陈佩安

狄更斯在《双城记》开头的话近年来被过度使用。说我们这一代人生活在“最好的时代和最坏的时代”是不恰当的，因为这是“坏的”和“好的”。但从孩子的角度来看，也并非完全站不住脚:“坏”不需要解释，我们被要求像大人一样“革命”“斗争”，甚至儿歌都被政治化了。"中国有一个发型，融入了这个派对."那是一个娱乐被禁止的时代，没有书，甚至没有玩具；所谓“好”，就是和现在从幼儿园开始就被迫考试的孩子相比，我们几乎没有课业负担，可以随意玩耍。

奇迹在孩子们的背后悄悄发生

生命的开始，游戏是自然的，也是我们生活的主题。没有玩具，我们可以把不是玩具的东西变成玩具，没有严肃的游戏，我们可以做出很多带有游戏色彩的东西。捉虫玩是个大项目。水公牛、纺织母亲、蚱蜢和蝉都可以充当玩具，当然还有蟋蟀。这些昆虫大多擅长吠叫、战斗或跳跃。虽然“取料”相当于“广谱”，但被取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甲虫，不取虫子，因为看肉蠕动让人不舒服。都说蚕也是虫，同样奇怪。我们将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它。显然，因为它会结茧，我们不再把它当成“虫子”。

这位农民的养蚕姑娘，被称为“蚕妈妈”，似乎更多的是以女性为职业，但她身边的孩子，不分性别，都有过养蚕的经历。事实上，养蚕需要耐心和细心。男生好动，不是喜欢“性近”，而是因为被视为“玩”，所以会单独讨论。他们都在“养”。养蟋蟀和养蚕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是来自角场的成年人，已经是“来打架”的一种类型。所谓“养”其实就是让它坐牢。自己拿着，随便给点吃的；养茧名副其实，就是“养”和“养”的意思。重点是喂养，照顾一个人从茧种到吐丝结茧的一生。

有些人从别人那里拿幼虫来养。我喜欢从蚕种开始——从芝麻那么大的扁种子到蚂蚁那么大的活动昆虫。这个过程太神奇了。种子只有在一定温度下才能变成虫子。如果温度低，如果你想让它们快点，你必须搅动它们。家家户户用米炒菜，放一块蚕种进去。烹饪时借用余温是一种选择。另外，我以前带着它，用我的体温烤。带在身边还有一个原因:我总想看到关键时刻，用文艺的方式表达，应该说是“见证生命的诞生”。这就像是看到花开的时候。我似乎总是怀念那个神奇的时刻。同样的好奇和同样的不幸经常发生。隔壁有个小女孩，因为想看着蚕种变“活”了，不肯睡觉。大人们答应叫她睡觉，但第二天她起床时，大人们给她看小蚕一直在爬来爬去，她哭着坚持要看“不是这个”。

似乎已经约定，所有的奇迹都会在孩子的背后悄悄发生。一旦蚕种在我身体里，我总是错过，上课分心。我时不时拿出来，担心会着凉，很快就放回去了。回过头来看，它还是固定了我。但是，百密不可免会稀稀拉拉，好像只看了一点点，说出来就变了。其实最后也没找到。下课后，我暂时忘记了这件事。和同学玩的时候，一个女生突然大喊:“虫子！”-我身上的蚕种变了。外面爬着几只小蚕，在我身上和衣服上。与此同时，几个女孩表现出恶心巴拉的夸张表情。我没有让自己安定下来，在那一刻输了，所以我很快为自己的名声辩护，宣称这是蚕。没用的。那些家伙还在隐藏他们的眼睛。

至于吗？似乎同一件事是否出现在它应该出现的地方会导致完全不同的反应。看，小女孩正对着盒子里一只巨大的爬行蚕，脸上写满了“爱”。她哪里会反感害怕？其实男生往往不太愿意亲近，尤其是给他们换纸的时候。在家养蚕时，通常会得到一个盒子、一个鞋盒、一个盒盖等。，下面会放一张纸。蚕会在上面吃和喝耶戈，几天后它们会改变它。困扰我的不是入门的烦恼，而是入门时的奇怪感觉，什么时候蚕又是虫的概念了。而且不知道怎么平衡体重。我怕我的手重到挤不出果肉。我见过胖蚕在同学手里遇到这样的命运。女生似乎天生就要小心，面对“蚕宝宝”的时候，就不想让它再是虫子了。

想办法弄到桑叶

不同的思想，养蚕，竞争，评判。每当妈妈看到我虚弱半死的蚕，就会唠叨亲戚家的姑娘怎么养好，还会感叹“作恶”之类的。有一次我去亲戚家做客，去看姑娘的蚕。她养了很多，用牌匾筛选米粉。白蚕和黑蚕。大量的桑叶均匀地散落着，覆盖着蚕。不一会儿，桑叶上的天窗打开了，露出了蚕的头。然后小孔迅速扩大，没有形成桑叶的外观。蚕只是不知疲倦地吃着，有沙沙的声音。她关上门，告诉我不要出声。她问是不是听起来像小雨。真的就像。

参观结束后，我感到羞愧，但我没有“见思琪”的计划。第一次注意到蚕是怎么吃的。后来在一些书上看到对蚕的描写，很抒情，称赞蚕的辛苦。它应该意味着旋转和结茧。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全是吃桑叶的画面，在想:什么叫努力？你不是一直在吃吗？这么小的体型一顿饭吃多少，你都撑不住。猪整天吃东西，说自己懒，蚕也停不下来吃。他们怎么会有好名声？-

既然是养蚕季节，没必要动员，那么多孩子玩，桑叶自然一时间就成了紧货。男生经常忘了在家和蚕玩，但是在学校总会有人议论，突然就想起来了，在校园里到处找桑树。我的小学校园里有两棵桑树，一大一小，小的那棵到时候会被剪得不成样子。大的太高了。即使有些猴子上去捡，上面的那只也够不着。经过一番哄抢，就像剃了一半，下面的像狗啃，上面的剩下。这两棵树是兵家必争之地，难免纷争，分为内外纷争。内斗在同一个阶级，各人抢夺对方，外斗由同一个阶级的一群人把持，不让外人染指。有一次，两个小组在大桑树下对峙。我们的对手坚持要他们先到达。他们中的一些人在采摘，而另一些人在竖起警戒线，推着试图靠近桑树的外来者。让我们懂得讲道理，说桑叶多，分足；或者动之以情，说我们的蚕快饿死了，他们就是不让，双方差点没打起来。

当然，也有互相帮助的事情。班上有个同学住在五台山，这里资源丰富，似乎有取之不尽的桑叶。关键是他总记得上学的时候书包和口袋都鼓鼓的。他在课堂上通常被忽视，所以他成为一个非常受欢迎的人，甚至有些女孩取悦他。另一个人，重“利”不重“名”，是稀有商品，需要和他交换卷烟纸和图片。与五台山学生高大的形象相比，他们自然是被鄙视的。但是他的交易已经成功了几次，他告诉人们他充满了好货和嫩叶。同时也要黑掉对手，说那些老蚕不爱吃。

蚕真的是可以吃的，必须持续供应。特别是长大了，好像桑叶不够吃。饿了，他抬起头，慢慢地转过身，因为他不能出声，所以他看起来很可怜。我的邻居玩伴目睹了比我更壮观的饥饿场面。他家有几个兄弟姐妹，以前都是自己养自己的，后来却在一个地方聚在一起，这么多。当蚕要“上山”时，保证桑叶的供应就成了一项繁重的任务。一天晚上，大人抱怨道:“养这么多！蚕要饿死了！”你们高着头跑过去。当时是晚上，下着雨，大领导抓起手电筒就冲了出去。桑叶被采了回来，付出的代价是全湿了，还有一个人在山坡上滑倒，满身都是泥。当成年人批评时，他们的“爱”被忽视了。

我很少有机会等到蚕吐丝结茧

这是蚕“上山”的前夜，也就是说，蚕很快就会吐丝结茧。其实我对蚕的兴趣只是两头。一是把蚕种变成生物，二是看着它“变成茧”。自从蚕和蚂蚁大了之后就一直期待最后一幕，恨不能中间部分一起拯救。可惜由于我的粗心和懒惰，我很少有机会等到那一天。我养过的蚕，大部分都是上山前就死了，或者饿死了，或者被猫狗袭击了。只有一次，最后，蚕开始吐丝。蚕的身体开始发光，仿佛半透明。听从大人的命令，用小树枝搭窝。蚕吐丝络绎不绝，渐渐出现一个半透明的舱口，像纱帘，蚕在里面慢慢俯仰。这样就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懒惰了。最终，茧稍微变厚了一点，茧终于在里面消失了。

我的养茧游戏到此结束，最多两三个茧。如果我不在乎，大人总会不耐烦地提醒我隔天甩一次。这时，本来没打算看的“破茧”一幕已经发生了，蚕茧被咬，养蚕箱一片狼藉。你唯一的冲动就是尽快扔掉盒子。养蚕，我在别人家见过。那些是一些漂亮的茧，白色、粉色、黄色和金色，上面有一层光洁。女生可以继续玩，比如从茧中取丝，缠绕在铅笔杆或窄纸板上。

多年后，我的一个老同学也给我讲过一种在女生中盛行的对蚕的“暴行”。——蚕开始吐丝时，不许“上山”，在小板凳上盖一张纸，在上面抓几个茧。蚕的所谓“上山”，就是找个地方结茧，就像挂果一样。如果人们不给它一个“窝”，蚕就会找个角落来经营自己的事业。小板凳平如砣，无处可寻。当你想毫无依靠地爬出这架飞机时，守在一边的人会把它抓回来。无处可去，丝忍不住吐了。她只能在爬行时当场呕吐。吐槽后，纸张形成一层丝“纸”。女孩们经常用“纸”互相竞争，迎接明亮的光线，这样当丝绸均匀厚实时，她们就可以为此感到骄傲。老同学回忆起这个情节，说当年的“残忍”意味着巨大的忏悔。根据她的描述，被敌人杀死的蚕简直就像活着而不是死去。而无知的青年，真是“凶猛的动物”。

这些都是男生不需要做的事情。我们的动作在这个游戏里比较固定，带有“武侠”的色彩。爬上桑叶翻墙进入有桑树的院子当然是我们的职责。我们的暴力倾向不会那么女性化和曲折，通常会更直接一些，比如卸下蚂蚱的腿，让青蛙吹起来，然后踩上去。至于蚕，就看它们是怎么变成眼睛里美丽的茧，还是像我手下的蚕茧一样破茧而出扬长而去。

原标题为:《童年游戏》

作者:于斌。学者，《张爱玲传》作者，现居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