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宁 反腐风暴中落马的高官：用情报换金钱

“如果上帝想摧毁它，他必须首先让它变得疯狂”。西方谚语中的上帝当然不存在，但有些人越来越贪婪，使他们失去了对法律的恐惧，最后受到法律的约束。

王守业，军中的“朔”

2006年6月29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二次会议闭幕。当天下午，会议宣布，海军本届军事代表大会接受了王守业辞去NPC代表职务的请求。根据《代表法》的有关规定，王守业的代表资格终止。

当晚11时48分，新华社报道此事，称拥有中将头衔的王守业已被中央军委免去海军副司令员职务。报道还指出，“62岁的王守业”因“道德败坏”“利用职权索贿、受贿”“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免职。

虽然关于王守业“被查”的消息早已从军队传到社会，但上述消息一经证实，仍激起千层浪。人们回顾了王守业的人生经历，以找出问题的根源。

1943年，王守业出生在河南省叶县邓丽乡苗栗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因为他的天赋和努力，他的成绩一直很优秀。1964年以河南高考第六名的成绩考入天津大学工业与民用建筑专业。

1968年，解放军总政治部选派部分高校优秀毕业生入伍，王守业以336团工程师的身份加入陆军第38军。学历高、特长稀缺、头脑灵活等诸多优势的积累，使他在士兵中脱颖而出，成为38军113师后勤处军官。不久调任北京军区后勤部基建营房部，先后担任北京军区后勤部基建营房部工程师、北京军区环保绿化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营房管理处副处长。

此后，王守业的事业一帆风顺:1989年9月，任总基建营房部营房管理局局长；1993年7月调任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副主任；1994年7月晋升少将军衔；1995年12月至2001年7月，任总后勤部基础设施和营房部部长；2001年7月调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副司令员；2002年7月，他晋升为海军中将军衔。有人开玩笑说他是坐直升机上去的。

但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王守业却呈现出不同的面貌。

据了解，王守业的违法违纪行为主要发生在1995年至2001年，当时他主管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的权力。这个部门主要负责军营、港口、机关等基础设施的建设，财政权力很大。王守业的一个下属甚至听到他抱怨自己调任海军副司令后，实权似乎比以前差了。

总后勤时期，王守业全面负责全军第三代营房的重建工作。同期，以建立住房补贴制度为核心的军队房改项目启动，住房分配货币化开始实施。

王守业在接受《解放军报》采访时表示，如果1999年全军实现住房补贴，资金一次性使用将达到数百亿元。据了解，补贴覆盖全军70%以上的人员和90%以上的地区。另一家媒体分析:“给军队官兵发放住房补贴是很直观的，不太可能从中受益。相比之下，由于军队住房改革的需要，大量的军队住房被不断推出。例如，相当一部分位于省会繁华地区的兵站选择置换原有土地，新建营房。由此产生的市场交易资金都是上亿元。”

巨额的资金和军队全新的房改政策给了王守业一个空。此外，“与其他公共建筑的招标制度相比，部队的招标制度相对宽松。有时，由于涉及军事秘密或军备的原因，通过招标或谈判投标来进行。很大程度上还是采用领导说了算的发包方式”。独揽大权的王守业特别注重签约过程。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信守诺言。于是，作为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的负责人，他分配巨额资金和资产的权利变得异常巨大，他本人也成为了众多建筑承包商攻击的目标。

因为他掌权，虽然从1995年开始就有很多圈内人举报王守业的经济问题，但都没能把他扳倒，反而一个接一个的被提拔。直到最高领导人亲自审问他，他才被送上法律审判阶段。最终经核实，王守业贪污挪用金额高达1.6亿元。

除了钱，新华社报道中的“道德败坏”一词，指向了王守业养了很多情妇的事实。军委纪委有人说，王守业涉及的经济问题源于内部报道。其实，这个所谓的内参，除了之前大量的信访举报之外，主要就是他的情妇蒋等人的直接信访举报。这也许是王守业和他的情妇在享受性爱时从未预料到的。

十几年前，王守业有钱有势后，包养了一批情妇，其中原军队艺术团演员蒋相对固定，时间最长。王守业遇到蒋后，凭借自己的权势地位很容易被调到北京，并被囚禁，两人过着地下夫妻生活。

姜曾经为王守业生过一个儿子，曾经以为他们会有结果。但在2001年，王守业升任海军副司令后，对蒋的结婚请求置若罔闻。无奈之下，姜只好选择放弃这段感情而分手。她同意将儿子的抚养权交给王守业，但条件是王必须给她500万元作为青春损失。对于这笔巨额的“青春损失”，两人讨价还价了好几年，还是没能达成一致。蒋心灰意冷，决定向中央军委报告王守业的罪行。他们隐瞒多年的婚外情终于被揭露了。

2005年12月23日，王守业被中央军委纪委“双规”。次年5月，军委检察部门介入案件调查。王守业的情妇们都在接受调查，而姜也因为他的参与而被密切调查。此外，涉案的4名少将和7名大校中，5人被勒令退役，6人被降职。

最终，王守业被判处无期徒刑，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被调查的最高级别军官之一。他本应在2006年6月正常离职，但他不能等到那一天。

刘连昆，刘广智，用情报换钱

与王守业单纯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包养情妇不同，有些人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利用职务之便将情报卖到国外谋取私利。这种行为可以称为“另类腐败”。这种腐败对国家安全构成严重威胁，比一般的经济腐败更可怕。

刘连昆案是90年代大陆破获的最大规模的台湾省间谍案，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涉案影响最大的间谍案。

刘连昆，前mainland China少将军官，1992年在台湾省军事情报局间谍的引诱下开始为他工作。当年11月，台湾省派军情局副局长王宝元到广州会见刘连昆。在北京的刘连坤为了“保险”，决定坐火车南下广州。因为，如果他坐飞机离开北京，他必须向上级请假。

经过精心安排，刘和王在广州越秀公园相遇，随后分别前往广州东方轩酒店。会议期间，王宝元向刘连昆通报了他的治疗情况、联系方式、重点任务等。与台军少将的待遇相比，刘连坤将获得月薪3500美元；此外，每提供一批资料，台湾支付少至40万台币，多至数百万“工作奖金”，由台湾转入刘连坤在海外的银行账户；刘连昆退休后，“军情局”会照顾他的生活，根据他个人意愿安排他在国外或台湾省生活。

为了表示这次会议的重要性，王宝元当场拿出2万美元的红包作为礼物送给刘连昆。刘连昆“归还”了12份机密文件。从此，刘连昆在“军情局”给他的化名“高志明”和代号“邵康二号”下，走上了卖情报换钱不归路。

据海外媒体报道，从1992年“入行”到1999年初被捕，刘连坤在过去7年间向台湾省提供了大量机密信息。1995年至1996年台海危机爆发期间，他的窃取情报活动达到顶峰。不管他怎么躲，都逃不掉，被判了死刑。

刘广智是继刘连昆之后，第二位被台湾省情报部门拖垮的少将军官，也是空军事指挥学院原院长。

据香港《凤凰周刊》、《文汇报》等媒体报道，2004年3月1日上午，刘广智还以院长身份出现在全院的揭牌仪式上。第二天早上，一些人看到刘广智在操场上锻炼。

2日，也是空军事指挥学院新任政委林上任的第一天。一大早，林就以空军军长乔和政委邓长友的身份来到了学院。有同学看到他们，都以为这位空军首长只是来宣布新政委的任命令的，没想到，乔、邓长友直接带领保卫部的军官去拘留，理由竟然是“涉及台湾省特务案”。这个事实让许多了解刘广智的人感到惊讶。

上述媒体称，将发展为台湾间谍的贾是一名退役军官，也是台湾省间谍在设立的一家公司的职员。第一次，无意中向贾透露了一些信息，然后收了一大笔钱。虽然他对此感到惊讶，但当他得知这是他泄露军事情报的奖励时，他没有及时向上级报告，而是越陷越深，最终成为了一名间谍。

据了解，刘广智涉嫌将解放军“对台作战计划”的“绝密”、陆军空主力战斗机的部署和训练细节、最高领导人的绝密谈话移交给台湾。事件发生后，一些海外媒体猜测，根据刘广智的职位和军衔，台湾省情报部门至少可以知道一些战斗机的确切部署数量和基地分布。此外，刘广智应该非常清楚战斗机飞行员的训练、教学和着装，以及预警机等新设备的开发进度。通过这些至关重要的信息，台湾省情报部门可以分析中国空军队在作战思想和实战准备方面的发展变化。每当台湾省当局从刘广智那里得到高度机密的信息时，他们总是欣喜若狂，然后通过各种渠道向他提供大量报酬，并许愿每月给他高薪。

2004年3月2日，刘广智被大陆当局“双重监管”。在破获刘广智间谍案的过程中，大陆反间谍部门也紧随其后，逮捕了另一名间谍，某市台办副主任张怀宁。另据报道，参与间谍案的官员包括军事指挥学院院长王和解放军大学的官员。它们也是贾发明的。当时，刘广智的儿子是空军事装备部的一名官员，他也因参与此案而被捕。

令人震惊的案件

军队中的腐败案件通常仅限于系统内的调查和沟通，很少公开。然而，经过多方努力，笔者发现了几起军队反腐案例及相关数据:

1978年至1999年，海军共查处经济腐败案件375起，涉案人员468人。

1993年，海军某装备部参谋胡安平挪用军事装备经费2580万元，个人从中非法获取“利息支付”和“利息补偿”14万元，并在办理相关业务过程中收受贿赂4万元。事件发生后，胡安平被判处20年监禁。

1996年1月，第38集团军政委邵因贪污受贿被撤职，判处有期徒刑12年。

1997年，原东海舰队资金结算中心主任韩永江空以该中心名义非法向社会集资，金额达2亿余元，引起中央军委首长高度关注。

某省军区后勤部原副部长宋昭君因在转业前贪污挪用公款近50万元，被判处有期徒刑17年。

海南省军区司令部办公室主任叶曾任军区宏达房地产综合开发公司总经理，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总额达4700余万元。

一个接一个的案例，时刻警醒着我们。正如总后勤部部长廖锡龙在谈及军队腐败的一些案例时所强调的，在军队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中层领导干部经济力量不断增强的情况下，“如何加强监督制约，督促领导干部正确行使权力，依法、合理、有效地配置和管理军事资源，从机制和源头上预防和治理腐败，成为我们党和军队建设的重大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