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金 金灿灿的西汉王朝：巨量黄金从何而来

中国历史上没有其他的金朝像西汉那样——当时的黄金是有赏的，黄金是用来交易的，甚至黄金是用来交罚款的。为什么西汉时期黄金如此丰富，而到了后来的东汉及以后的朝代却大大减少了？中国人对黄金的看法变了吗，还是黄金的储备变了？

如果你去过陕西省历史博物馆，一定见过不少诱人的西汉金饼。这219块金饼是1999年11月在Xi市东郊的一家砖厂发现的，每块重约247克，相当于汉代的一公斤。它们的出现印证了史书中西汉“多金”的记载。

作者:文峰

西汉黄金滚滚

公元前205年，冬天很冷，雪已经连续下了快一个月了。楚汉两军就这样僵持在荥阳。

楚霸王项羽早已坐立不安。他想尽快取得战争的胜利，于是想尽一切办法切断汉军的运粮地道。一直被储君夹击的汉军，确实有些支撑不住了，刘邦又不想在这鬼天气里无限期的等下去，必须有所行动！

十二月的一个深夜，一队车马溜出汉军营，向储君进发。领导者是陈平。他看起来严肃而复杂，因为他身后的车队装载了数万磅黄金。陈平不禁回想起几天前刘邦请他讨论形势时的情景。刘邦非常苦恼和难过，他建议没有人能抵挡黄金的诱惑，可以用黄金来离间楚国的将领，尤其是以诚实坦率著称的钟离昧和范增。刘邦大喜，立即命人将四万斤黄金带到陈平，让他任意使用。他身后的车队装载的是其中的一部分，有必要利用他们收买储君账户里的士兵，让他们散布钟离昧的谣言。

送了的金子没几天，谣言就传开了，士兵们纷纷说:“辛辛苦苦，大有作为的开始不满不给他土地做王，他要和汉军一起消灭项的家族，这样他就可以瓜分楚国的土地，让每个人都做王。”当谣言传到项羽的耳朵里时，他开始怀疑钟离昧，并逐渐疏远了他。

这4万斤黄金的效用还远没有结束。次年四月，陈平用黄金买了牛、羊、猪三样祭品，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在营中悠闲地等待项羽派来的使者。当信使到达时，他下令在信使的住处举行一场丰盛的宴会。一进门，他就故作惊讶地说:“我还以为是范增爸爸的信使呢！”立刻让人端上难吃的饭菜。使者回来后，他向王祥描述了自己的情况，此后王祥也开始怀疑范增。范增知道后，要求回国，在回国途中去世。

失去左右手的王祥，两年后在乌江边自杀。这4万斤黄金，在某种程度上创造了西汉。这也像是西汉将是“多金”王朝的标志。

西汉的“多金”是历代史家的最终定论。且不说“建国”中的4万斤黄金，就足以让人大吃一惊。我们来看看西汉时期的黄金库存，也就是近代所谓的“黄金储备”。其庞大的数量在中国古代历史上也是罕见的，可以说是历朝历代之最。《魏晋南北朝史》载:“西汉初年，金申请总数过百万斤。”如果按照西汉的1公斤相当于今天的248克来计算，西汉的百万公斤就是今天的248吨。2003年我国黄金储量为600吨，也就是说西汉时期的黄金储量已经达到2003年我国黄金储量的41.3%。

另外，翻翻韩曙，你会发现西汉皇帝赐金赏的例子数不胜数，每翻一次都是一万斤，好像是普通的萝卜白菜。比如刘邦长子刘英，在刘邦即位后，用黄金奖励为其父刘邦办理丧事的人，尤其是亲自参与掘墓的人，一般级别的给40斤黄金，年薪2000石的官员给20斤黄金，年薪600石的给6斤，年薪600石以下的给2斤。可以想象，巨大的帝陵必然需要满洲里所有的军民之都投入工程。经过这样的计算，奖励的金额确实很大。汉文帝刘恒即位后，因为大臣们杀了吕后的亲戚，他给了周波5000斤黄金，给了陈平和关英各2000斤黄金，给了刘章和刘杰各2000斤。汉武帝刘彻为了奖励连年打败胡军的大将军卫青，花了二十多万斤黄金...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西汉时期出现了巨量的黄金呢？

两千多年前，楚国使用如图所示的金盘。因为钹有小的方形或圆形印章，所以习惯上被称为“印金”。金盘上的铭文包括应、陈、篆、秦、戈、，尤其是“应”，又称“金”。郢是楚国都城的名称，簋是当时的货币重量单位。

你从哪里得到这么多黄金？

不可否认的是，西汉时期的大黄金得益于前朝的积累:黄金在春秋以前就已经成为人们的珍宝；战国时期，所有的诸侯都视黄金为珍宝，想尽办法收集黄金。当时，秦楚拥有最大的权力和财富。楚汝汉地区盛产黄金，方金风靡世界。秦如火如荼之时，“金为万物所用”；秦统一天下后，各国的“童玉帛”自然也包括了黄金，汇集在秦的宝库中……历代积累的黄金最终都转移到了西汉。

铁器时代的到来，导致西汉矿业迅速发展，不断产出更多的黄金，也丰富了原本拥有大量黄金的西汉国库。西汉人通过不断的实践，不仅继承了前代的方法，还发现了根据矿脉分布寻找新矿、望金光寻找金矿的方法，这些方法都记载在《史记·货殖列传》和《史记·列传》中。黄金产区也较以往有所增加，从黄河、长江流域延伸到两大流域的深部。还有一个参与采金人数众多的例子:汉元帝大臣龚宇看到当时农业人口大量减少，提出了一系列主张，其中一条就是:“制止收珍珠、玉石、金银铸钱的官吏”。可见，至少在当时，政府成立了专门的采珠玉银组织，这个组织下从事黄金开采的人一定不少，否则也不会严重到被辞退。

此外，罗马历史学家的抱怨也值得一提。他们担心西汉时期罗马与中国的对外贸易，认为罗马花了巨额黄金购买中国丝绸等商品。例如，一种具有双经双纬的厚织物，称为“领带”，可用于制作衣服和口袋。中国现在的价格是每匹400到600个铜币，但是和罗马市场的黄金价格一样，就是一两个金币一个两个的打成平手，一个平手大概25倍，可以换25个金币。根据罗马历史学家普林尼的统计，西汉时期，罗马帝国每年至少有1000万塞斯金流入中国。这个数字很惊人，现在的计量单位是5吨多。难怪罗马历史学家抱怨说，黄金兑换中国丝绸是罗马帝国经济衰退的主要原因。

中间商带回来的大量黄金剩下经由敦煌、新疆到小亚细亚、叙利亚和埃及，不仅来自国库丰厚的罗马，沿途还来自叙利亚和埃及。这些国家长期使用黄金作为对外支付的货币。他们的经济相对落后，对黄金的需求非常有限，所以他们愿意用黄金换取中国商品。另一方面，西汉时期，中国是世界上少数几个经济文化发达的国家，商品投入相对较少，所以几乎没有黄金流出，只有少量黄金流向西域和南海各国购买稀世珍宝。比如汉武帝经常从大湾买好马，从海外买珍珠琉璃，仅此而已。

河北定县西汉中山王怀刘秀墓1973年出土的“麟趾金”，是仿麒麟趾制作的。它们都源于汉武帝遇到的几个奇观——他去龙山郊游时，竟然捕获了一只纯白的独角兽。这时，敦煌出现了天马的消息，于是信奉吉祥如意的汉武帝把铸金的形状改成了脚趾头和马蹄形。

只在上流社会流通的“钱”？

有了这么多黄金，除了上面提到的利用皇帝赏赐大臣之外，还能做什么呢？我们不妨先看几个故事:

丁原六年后，刘彻皇帝非常不高兴。此前，他对齐国请求卜式攻打南越表示赞赏，但对他对其他诸侯的鼓励褒奖没有回应。有一天，他在宫中踱步时，掌管皇家财政的少府有人报告说，王公们今年送来的祭祀“黄金”已经到了。刘彻想了想，告诉人们要严格检查王子们上交的黄金。最终，106名侯爵因为缺乏黄金品质而失去了头衔。他们与赵州总理一起，也因未及时报告和揭露而被判处死刑。

汉武帝的妹妹龙公主多年不孕，只有一个儿子赵平君，当时她已经很老了。龙担心赵平公主很喜欢他，但她知道被宠坏的儿子总有一天会惹上麻烦，所以她在死前留下了几千黄金和金钱来赎回他。当时汉武帝答应了她。

《管子·轻重》是西汉时期的一部著作，记载了由于政府垄断盐的生产，禁止百姓煮盐，盐的价格突然上涨了十倍。有人把盐运到不产盐的梁、赵、宋、魏、濮阳，得到了一万一千多斤黄金。

从这些故事中可以看出，西汉时期的黄金有很多用途:可以用来支付官府的钱，赎罪，在商品贸易中买卖等。经济史专家傅也列举了汉代黄金使用的其他方面:“黄金的价值、祭祀用金、交易用金、赏赐用金、赌博用金、罚金用金、赎罪用金，以及货币的一切功能，如价值计量、交易媒介、权力收集、财富储存等。，很少被使用。”结果，大量的黄金成为汉代的称重货币。

的确，《史记》也记载:西汉时，“货币有两种:以钚为基础的黄金为货币；铜币就是硬币。还有珍珠、玉龟、贝壳、银器和锡器等。，属于珍宝的装饰品，不是钱。”。货币是什么？有人认为它是上层阶级专用的货币，而铜钱大多是下层阶级使用的，所以被称为下一种货币。然而，有许多记载的下层人民使用黄金的例子。比如上面提到的卖盐换金的故事和《史记·张释之与冯唐列传》说，有一个老百姓，让文帝大吃一惊，需要用黄金来惩罚，这些都说明黄金并不是上流社会专用的。把“尚比”中的“尚”字解释为“崇尚用”可能更为恰当。

这些金币在汉代是怎么出现的？是我们想象中的金元宝吗？还是类似的外国圆形金币？不是，西汉时期的黄金多以金饼的形式出现，这是考古发现的。而且，根据80年代学者张贤德的统计，汉代的含金量大多在97%到99%之间，颜色较好，这无疑反映了西汉黄金铸造的概况。

1999年，在Xi东郊谭佳乡北十里铺村出土了219件西汉金饼，是目前出土最多的一件。与过去不同的是，这些金饼不是在墓葬中发现的，而是深埋在土壤中。它们的形状像扁平的半球，前部略微凸起，后部凹陷。凹面大多有文字、印章和符号，如“黄、龙、吉、马、租、千、金”、“V”等。其直径在56-65毫米之间，重量约为247克，最重的为254.4克，接近西汉黄金248克的重量。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金饼大多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划痕和切割痕迹，切割痕迹是用锋利的工具锯出来的，一般出现在较大的金饼上。一些金饼也有贴金片的现象。这种切割或补贴是为了保持金饼的重量均匀，这叫“均匀重量”。

然而，金饼，一种简单的黄金形式，被汉武帝的一次冒险改变了，这使得西汉出现了两种更加美丽和诗意的黄金形式。太史二年三月，汉武帝下乡祭神，登龙山。结果，他意外得到了一只纯白身体的独角兽。巧合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敦煌的沃洼水中出现了一只天马，泰山上出现了黄金。汉武帝喜出望外，认为这是一件难得的吉事，于是立即将年号改为元寿，并把黄金铸成麒麟趾和马蹄的形状。这两种形式的黄金因此被称为“林迪黄金”和“马蹄金”。河南扶沟古城村和江苏盱眙南窑庄金银窖出土了11枚马蹄金和7枚林芝金。细看，能打动你的，不仅仅是依旧鲜艳如新的金色，还有2000多年前的白麒麟、天马的足音。

图为陕西省历史博物馆藏汉代金五铢。金五铢很少出土，非常珍贵。一般用作中奖硬币，类似于现在的纪念币。常用于宫廷庆典、礼品和民间喜庆礼品，但不在市场流通。

混乱货币体系下的“救命稻草”

在研究西汉史料时，我们常常会疑惑，为什么西汉时期黄金这种货币如此突出。在它之前和之后，即使是现在，黄金也只是一种投资、装饰或宝藏财富。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提到西汉的货币制度。

西汉时期的货币制度极其混乱。从刘邦建立汉朝开始，到汉武帝开国五年，铜钱的形状和重量并不统一。起初，这些钱只有“豆荚钱”那么小，重约三泰铢；后来高中后第二年改为八铢，四年后又变回五分钱，重三铢；在就职典礼后的五年里，铜币的重量一直在三四泰铢之间变动。再加上民间私铸盛行，不同国家不同县的钱也不一样，市场上使用的钱也很混乱，可想而知百姓苦不堪言。此时的黄金，就像1948年前后国民党政府法定货币贬值时流行的外国白银一样，是西汉混乱的货币体系下，以自身天然的货币属性进入市场的“救命稻草”。换句话说，正是西汉混乱的货币体系，使得黄金作为货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难怪清代学者沈家本曾说，汉代“万物以金定价”，从另一个方面解释了汉代铜币信用差，稳定的黄金才能成为权威的价值尺度。

汉代黄金能买到什么？华东师范大学中国史研究所的王刚进行了专题研究。根据出土的《居延汉简》和汉代的《九章算术》和《韩曙》的记载，用一磅黄金作为换算其他物品的基础。据计算，西汉中后期一磅黄金可以买1250根竹子，1250磅猪肉，25块布，40只羊，或者142只鸡。如果买粮食，一斤黄金可以买50石。根据《墨子杂卫》中“一日二升、三升、四升”的记载，大致1250天，也就是三年左右，每天可以吃4升。也就是说，在西汉时期，一斤黄金可以买一个人三年的口粮。

黄金巨大的购买力对人们也意味着巨大的诱惑。再加上黄金价值稳定、携带方便等优势，西汉从皇帝到平民，都对黄金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对于皇帝和政府来说，充足的黄金是财政安全的后盾；对于普通人来说，黄金是安身立命的保障。

还是以上面提到的“采金制”为例，每年要给国家多少黄金用于祭祀？有学者算过这个账:政府规定诸侯国按人口计算黄金数量，每1000人要交4两黄金，少于1000人的小诸侯国也要算4两。其中，中山人口最多，有66.808万，需要缴纳2672两黄金。加上其他诸侯国缴纳的黄金数量，西汉政府每年可以得到1500多斤黄金。再加上黄金，只有“黄金”才能得到1600公斤左右的黄金。这不包括通过罚款、没收财产等方式获得的黄金。因此，皇帝每年收取的黄金数量绝不是少数。新朝王莽疯狂地聚集了670万斤黄金，更不用说了。

普通人看黄金，更多的是作为安家甚至养老的保障，不会轻易使用。《后汉书》中有这样一个故事，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新都之王广汉，在去京城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重病的书生，书生对他说:“本来要去洛阳，没想到却得了重病而死。我腰下有十斤黄金，我愿意给你。我只希望我死后你能用它埋葬我。”王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那位学者就去世了。当国王用一斤黄金为秀才处理丧事时，剩下的黄金被悄悄地埋在秀才的棺材下面。

图中近景为明代腰形金元宝50枚，远景为同一时代的银元宝，均藏于中国钱币博物馆。除了束腰形，还有方形锭、圆形锭、锤形锤和鞍形鞍，都是根据锭的形状命名的。然而，在明代，黄金不再是主要的货币，而更多的是财富的象征。

黄金不再是货币

东汉以后，人们再也看不到皇帝花钱如流水的记载了。相反，他们看到的是穷奢极欲的守财奴形象:在齐国南方和东方，他们对侯孝宝娟毫不知情，尤其是对钱吝啬，拒绝赏赐。有一天，他最喜欢的儒磕头求赏。他问:“你这个小偷，为什么只问我要钱？”武陵王萧齐手里有很多金饼。每次打仗，他都挂金子给士兵看，但最后他没有遵守诺言。宁州刺史陈之祖见战事吃紧，便向萧齐要金银，以养武士。小吉不听，陈之祖痛哭。从那以后，没有人愿意为小吉工作。这说明在东汉时期，即使是王侯将相也持有不同数量的黄金。所以有人说，黄金在东汉时期突然消失，成了一个谜。

傅对此有自己的看法。他说:“所谓东汉初年黄金突然消失，就是指从那以后黄金不再作为货币使用。既然不再是货币，肯定不会再出现在市场上...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会收集具有忠实价值的黄金和优质铜币，并停止使用。这就是为什么劣币可以驱逐良币。因此，驱逐良币并不意味着淘汰良币，而是劣币驱使良币回到自己的小金库，不再出现在市场上。当这种现象出现时，它会突然出现，因为它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反应迅速。谁不赶快把他所有的黄金都收起来，谁就会遭受巨大的损失。人有一颗心，心有灵犀。每个人都异口同声地收集他们的财宝，所以黄金突然消失了。这就是这个永恒谜团的秘密。”

东汉时期黄金的逐渐分散也是黄金似乎减少的原因。王莽死后，在长安的几次战争中，王莽朝廷的一些存款被打散了，并不是全部都留给了东汉。葬礼后，黄金散落在民间，或被私人占有。东汉以来，宦官争权夺利，政局动荡，不断动用外军。由于缺乏资金和黄金价格高，官员和私人愿意囤积黄金，流通的金币越来越少。这时，黄金作为支付手段的功能减少了，而作为宝藏手段的功能增加了。自东汉以来，史书中就有大量平民接触黄金的记载。黄金不再是帝王将相的专属。黄金原本是少数精英使用的物品，现在变成了5.6亿人使用的物品。平均而言，当黄金到达个人手中时，它自然会变得“更少”。

在考古发掘报告中，我们可以找到这个目的地——金窖。中国历史上囤积的金银财宝数量实在惊人。为什么人们储存大量的黄金而不使用它？从史料来看，一是掌握大量黄金的商人储存黄金以备后用；第二，西汉末年爆发了农民起义，囤积大量黄金的富官们不是战死就是逃亡，从而使得他们囤积的黄金，如同隐藏在纳粹德国的巨量黄金一样，无从检验。

西汉黄金数量巨大的谜团已经远去，留给历史学家的只有无数的猜测和争论。但是，我们仍然可以看到西汉时期黄金的特殊性——前朝的后代从来没有一个朝代如此受黄金的欢迎，从来没有使用黄金作为主要货币。也许，在西汉，黄金是一种有价值的“钱币”。西汉灭亡四五百年后，有一本书《孙子经》记载了当时一磅黄金的价值:价值十万元，是西汉的十倍。那时候的人绝不会像对待黄金的西汉人那样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