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演义酒楼 北京福寿螺之祸：病例人数增加到77例

八月中旬在北京，因为蜗牛我慌了。8月17日，北京市因食用福寿螺引发广州管圆线虫病23例，使北京友谊医院热带病门诊人满为患。截至8月22日下午15时，病例数增至77例，其中重症16例，治愈后自愿出院6例，无死亡病例。

一道菜引起的麻烦

6月24日上午，北京友谊医院热带病研究所医生季爱平像往常一样到专科门诊就诊。一名34岁的男性患者引起了她的注意。“他最明显的症状是皮肤疼痛。不碰就疼，他脖子僵硬。和他聊天的时候，发现和他一起在《蜀国演义》餐厅吃饭的另外三个人，有两个也有同样的症状。我问我有没有吃过蜗牛肉，病人说我确实吃过蜗牛。”根据临床表现和实验室检查，患者临床诊断为嗜酸性脑膜炎。

与其他医院相比，季爱平一开始就将北方罕见的“广州管圆线虫”列为嫌疑对象。这是一种食源性寄生虫病。1999年，她曾经治疗过一个患有这种疾病的病人。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纪爱平于6月27日致电蜀国浪漫餐厅劲松分店，点了凉拌螺蛳肉。当对方说不行的时候，季爱萍只好请朋友买回香辣螺蛳。第二次，季爱萍作为消费者去了蜀国演义的黄寺店，打包了一份冷螺肉。

采样后检测结果不理想。季爱平说:“我们第一次主要看蜗牛的形状和成熟度。由于条件恶劣，第二次测试没有检测到寄生虫。”考虑到这是群体性疾病，虽然不是法定传染病，也不要求报告，但季爱平认为必须停止销售螺蛳。“国外的疾控系统很好，所以我学习了国外的系统，上报给了宣武区疾控中心。疾控中心工作人员从酒店带回了几只生螺，10只中有两只检测出寄生虫，而且昆虫含量不是特别大。”

北京市西城区卫生监督所8月11日接到群众举报后开始介入。“一开始，酒店不承认是蜗牛，说是海螺。”北京卫生监督所副所长郭说。于是，调查人员先把酒店里的冷螺肉全部叫停，然后去了友谊医院。“结果，得这种寄生虫病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而且都吃过这家酒店的冷螺肉。两个分支都有问题。”

北京市卫生监督所开始调查此事，原料和加工过程的调查成为重点。“一开始，加工这道菜的厨师和经理强烈否认他们用的是蜗牛，说他们用的是蜗牛。蜗牛是一只海螺。我们认为，如果使用海螺，其生长环境中不可能有广州管圆线虫。”

在与酒店董事长曲传刚诚恳交谈后，酒店第二天提交了一份报告。

郭说:“报道提到，蜀国浪漫餐厅一直用海螺制作‘凉拌螺肉’和‘甜口螺肉’。由于客人投诉海螺肉大小不一，酒店在5月20日左右开始改用螺蛳。”餐厅办公室主任赵文彬也指出，海螺最开始是用来做冷螺肉的，售价68元。经过一周的试用，消费者反映食物味道不错，但价格稍高。于是，餐厅开始改用蜗牛，38元的价格很受欢迎。"

然而，厨师否认加工过程中存在问题。“他们坚持水烧开后，将蜗牛放入沸水中煮20分钟。”郭说:“从理论上讲，螺蛳等淡水产品，如果经过加工和加热成熟，可以杀死隐藏在里面的广州管圆线虫等寄生幼虫，保证食品安全。如果像厨师说的那样用开水煮20分钟，寄生虫是不可能致病的。”

接到举报的当天下午，市卫生监督所负责人和调查人员到酒店询问，“这次厨师承认烧开后只需要3 ~ 5分钟。”。

8月23日，蜀王国浪漫餐饮企业有限公司在黄寺旗舰店召开新闻发布会，在通过媒体向消费者公开道歉的同时，再次发表声明。曲传刚坦言，蜀国浪漫餐厅做的凉拌螺蛳肉，存在螺蛳加热时间不够的问题。在发布会上的发言中，曲传刚表示，由于餐饮业市场竞争激烈，他们餐厅每年都要推出大量新菜品。五年来，他们一直从事川菜生意，一直把《川菜》杂志当教科书。今年，在这本杂志的第三期上，我们介绍了一道名为“诡异蜗牛”的菜。他说:“这家餐厅的厨师曾经对‘刚破生’的烹饪方法有所怀疑，但也认为国家烹饪出版物的指导应该在技术上以科学为基础。”

《川菜》杂志总编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如果你打破了你的生活，你就必须去烹饪它。谁让他用生蜗牛肉做的？更何况‘诡异蜗牛’的原料是四川小蜗牛，不是蜗牛。我们杂志推出的菜品，都会测试一次，经过专家审核试吃后才会出版。”

作为一名城市卫生监督员，郭也非常擅长美食。他说:“桂街卖螺蛳和小龙虾的餐馆很多，那里容易出问题是常识。但是“辣蜗牛”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煮熟，甚至寄生虫也能杀死它们。蜗牛，包括一些淡水蜗牛，如果煮20分钟左右，会变得坚硬，不像以前那么脆。煮一个多小时后，肉会再次变软。餐厅想让蜗牛肉好吃，节省时间，自然容易出现问题。”

蜗牛的前世

蜗牛是一种外来物种，来自南美洲的亚马逊河流域。据中国科学院华南植物研究所研究员邢介绍，福寿螺是20世纪70年代从台湾省引进的，当时台湾省大量养殖和食用福寿螺，而日本引进福寿螺较早。大陆是由“什么都敢吃的广州人”引进的。

广州中山大学寄生虫学系詹教授介绍，福寿螺因个头大、肉质脆，于20世纪80年代初从广州引进。邢说:“1984年，蜗牛作为经济动物在广州广泛养殖，80年代末传播到邻近省份”“90年代，广州吃蜗牛的人多了，但一般都是煮熟了吃。”詹说:“广州有很多海鲜。吃完一只蜗牛，很少有人在意。”

虽然是第一个吃螺的城市，但基本上没有广州因吃螺引起广州管圆线虫病的病例。然而，在邻近的福建和浙江温州不时有少数病例。詹介绍，2000年和2004年，中山大学寄生虫科对广州市四区广州管圆线虫感染率进行了两次调查，感染率分别为44.2%和27%，福寿螺结果均为阴性。“携带昆虫的数量不算太大。2000年，携带昆虫的平均数量为401只。2004年，这一数字下降到60多个。与温州69%的钉螺感染率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小巫婆’。”

广州管圆线虫是一种以发现地点命名的寄生虫。中山大学寄生虫学系主任陈教授最早在小鼠肺动脉中发现广州管圆线虫。据专家介绍，这种寄生虫是一种鼠肺线虫，中间宿主之一是福寿螺，而褐云玛瑙螺是一种危害更大的宿主。目前在北京市场没有销售，但有些餐厅有。

友谊医院北京热带病研究所专家甘介绍，近三年北京市只有两三例广州管圆线虫病散发病例，这是首次出现大规模疫情。经调查，感染的螺全部来自南方，北京本地螺中未发现感染者，更容易控制病情发展。

“南菜北调”条件下的食品卫生监管

据北京市卫生监督所调查，蜀国浪漫餐厅蜗牛的购买渠道为岳各庄水产品批发市场。因为是非固定摊位，很难追溯疫情重点。据初步调查，北京最大的两个水产市场，即岳各庄水产批发市场和虹桥水产批发市场，有168个摊位出售海鲜和淡水产品，其中大部分出售从南方进口的蜗牛。有商家说，他们批发的螺蛳主要来自广西桂林和四川成都。

在卫生监督行业工作多年，与餐饮行业打交道数十年的郭认为，此次事件与“南菜北移”导致人们饮食习惯的改变有很大关系。“北京是一个大市场，各种美食源源不断地通过海运、陆运、空等渠道运往北京。四川、湖南、湖北、广东等地方餐厅在北京随处可见，餐饮文化的交流也是相互融合的，所以各个餐厅的菜系并没有明确划分。川菜也卖湘菜和粤菜。只要有市场和卖点，餐厅往往会推出一些新菜品来吸引顾客。人们爱吃新鲜的，原本北方吃不到的南方菜现在可以在北京吃了，这也给食品卫生监管带来了新的问题和挑战。”

“比如北京人喜闻乐见的怀柔虹鳟鱼，是一种淡水鱼，但与南方的养殖方式不同。北京不是疫区，虹鳟鱼主要在温度较低的山泉水中养殖，所以很多人喜欢烤着吃或者生吃。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吃虹鳟鱼引起寄生虫病的案例，毕竟这不是一种深海鱼。如何对其进行监控和管理，有效保障人民群众的食品安全，需要认真评估。”

近日，卫生部的一项调查显示，近年来，食源性寄生虫病已成为一种新的“富贵病”，城市居民尤其是经济发达的沿海地区的感染者数量呈上升趋势。调查显示，近年来，由于市场开放，肉类、鱼类等食品供应渠道增加，城乡食品卫生监管难以跟上。疫区的鱼类、活动物和动物产品大量流入非疫区，生冷猎奇的流行饮食使食源性寄生虫病流行。

广东省有500多万华支睾吸虫病患者，其中大部分是“鱼生”粉丝。我国有2000万旋毛虫病患者，他们大多喜欢吃烤肉、涮肉和凉拌生肉。我国也有一些罕见的食源性寄生虫病，如食用淡水鱼和吞食活泥鳅引起的棘球蚴病和线虫病。因此，郭指出，“彻底加热是确保餐饮业食品安全的一个特别重要的环节”。

北京市卫生局发言人邓小红表示:“蜗牛事件发生后，市卫生局立即采取了应急措施。除了市卫生监督所的早期干预外，卫生局组织开展了广州管圆线虫病监测，对高热、高酸吞噬细胞、高颅压的“三高”患者和头痛、肌肉痛、皮肤刺痛的“三痛”患者进行了密切关注，使23例病例早发现、早报告、早诊断、早治疗。”

疾控中心组织相关专家开展流行病学、病原学、临床诊疗、防控等方面的科学研究，配合卫生部尽快研究制定广州管圆线虫病国家诊断标准。事实上，早在今年春季，广州管圆线虫等6种食源性寄生虫病就已纳入北京市疾控中心的监测“视野”，热带病研究所本身也是今年新扩大的疾病监测网络的哨点。邓小红说:“之所以提前回应，主要是考虑到2008年奥运会会有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会有不同的食物或食品进入北京。疾控中心专门针对以前从未出现过的食物。”

北京市卫生监督所应急执法指挥中心主任尹全喜解释，目前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停止水产品市场销售生螺，而是加强对市场上所有淡水产品的免疫监测。同时，法律要求所有餐饮单位不得生产、销售生的或半衰期的淡水产品，并提醒市民注意合理饮食，确保身体健康。

邓小红指出，市卫生局已开始逐步建立宠物相关疾病和食源性疾病监测体系。市食品安全监测中心专家透露，近期监测中心对螺蛳、小龙虾等寄生食品进行了监测，并随时密切关注其动态变化。情况严重时，应请食品专家评估其危害性。此外，卫生监督部门建议北京市对进入北京的钉螺等淡水产品紧急建立免疫监测屏障。

对于消费者向蜀王国浪漫餐饮有限公司索赔并要求处罚一事，邓小红表示，将根据本次患病人数和严重程度决定处罚。根据规定，病例数超过100例，或1例死亡，或30多名儿童和学生死亡，均为重大食物中毒事件。如果低于这一水平，将处以罚款。如果消费者要求赔偿，需要请律师采取法律措施，属于民事诉讼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