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少年兵在七三一部队的一年 一名少年兵在七三一部队的一年 从去哈尔滨的路上谈起

一个年轻的士兵在731部队待了一年。在去哈尔滨的路上，他谈到了以下书面材料，这些材料是边肖为大家收集和出版的。让我们快速看看！

在这里，你会看到。二战期间，一群曾经的少年班成员，以“学医”为目标，如何度过从日本来到中国哈尔滨的满洲731军的那一年？我们要介绍的日本少年，是给他起的日本姓山本，到今天他还很熟悉。

首先，冬天

男孩名叫山本，出生于20世纪20年代，籍贯在日本千叶县附近。他的偶像可能是当时那个县有名的石井家族的第四个儿子，以及邻居眼中的医学高材生——石井Shiro。

我们可以直接假设他生于1924年。山本七岁的时候，在他的国家经过几十年的规划，九月下旬的一天，他选择了一个略显宁静的夜晚，肆无忌惮地入侵了他后来去的国家东北部一片美丽富饶的土地。从这一天起，被侵略国的40万同胞开始了长达14年的抵抗和反击，从未停止，从未放弃。这个国家叫中国，这四十万同胞叫中华民族。

两年后，招募他出国的军队开始在日本东京军医学校修建，首领是他年轻时的偶像石井石郎。据说这位军医在欧洲游历多年，掌握了最先进的细菌学技术和思想，坚信细菌战是人类未来战争中最重要的手段和方法。

731部队的第一任指挥官石井志郎

这个单位叫日本陆军军医学校防疫研究室。1935年的一天，当几个军队领导人访问东北时，他们向日军大本营提交了一份调查报告。在得到皇帝敕令批准后，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人类实验和细菌武器开发基地开始在中国哈尔滨以南20公里的平房区秘密规划和建立。这支部队的名字一直在“关东军防疫部”和“关东军防疫供水部”之间摇摆不定，让后人更加熟悉的名字是它的代号“满洲731部队”。

山本年轻的时候，整个国家都沉浸在帝国教育创造的美好梦想中，所有的同龄人都期待着成为军人。一股圣战主义的集体狂热在当时的日本蔓延开来。

1939年，他十五岁的时候，他的家乡千叶县政府专门组织了一次考试。据当时的主管考官说，征兵部门是陆军军医学校，征兵要求是在东京新潟区富山-町陆军军医学校防疫研究室做一个月的军人家属雇员，而以后学习工作的地方是在中国，一个叫满洲的地方，千里之外。山本可能在当时政府散发的小册子里看到过“满洲”这个词，宣传满洲是移民的天堂，但他对具体的位置、人口和距离一无所知。

第二，春天

春天来了。在正式入学训练之前，山本过了15岁生日。防疫研究室两个月的培训马上就要过去了。根据课程的规定，山本在这里将大致学习几个中文单词和简单的问答句子，重点研究室内细菌培养基的制作和石井式净水器的实验，这是他们今后工作的重点。在要开的渡船上，有30个和山本同龄的日本少年，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大家都来自千叶县不远的地方。在和军官的谈话中，他了解到同期组建的队伍叫少年班。在此之前，已经有一批少年队去了中国，可能是第二批或者第三批。但是没人告诉他们。

今天，在哈尔滨侵华日军731军罪证陈列馆的展厅里，陈列着一份由后来的研究者根据不完整的史料和口述记忆绘制的《731军青年队历史名录》。表中明确记载，从1937年到1945年，731军招收了包括飞行员在内的5支青年队，总人数300多人，山本可能是第一阶段90支青年队之一。

731青年队的历史

汽车从日本经过朝鲜半岛后，抵达哈尔滨火车站。车出了火车站，没有驶到南边20公里的731部队所在的平房区。山本隐约听到宪兵说要司机开车去一个叫吉林街联络站的地方，在那里他把随时准备好的一寸照片贴在准备好的身份证上。山本没有停下来，从左边照射出阳光。准确判断车辆一直向南行驶。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群人被叫下车。吸引山本的是一栋高大的现代化新建筑，有带刺的铁丝网墙和来回巡逻的哨兵。汽车停放的地方是一座钢筋混凝土结构建筑的入口。他清楚地看到上面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任何人，如

哈尔滨侵华731部队罪证陈列馆陈列着一张历史照片，是1939年731部队飞行空班拍摄的军营航拍照片。这张照片清晰地记录了山本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十五年的现代建筑，其中有80多栋建筑。历史照片下面的沙盘以1:100的比例完整还原了照片中的建筑。在展厅里出版的关于731部队的专书里，“这个区域是关东军建立的“平房特殊军事区”，总面积6平方公里”。而6平方公里的土地，如果换算成熟悉的单位，相当于840个标准足球场。

站在入口处的英雄山本，可以闻到楼后三个大烟囱里传来的恶臭，可以感受到楼内的各种异样。他第一次觉得，在异国他乡度过的第一个春天，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一系列怪事，自己以后会做出的一系列说不出的行为，会缠住自己的一生。

第三，夏天

春夏之交。住宿会按计划分配，大家在宿舍门口合影留念，纪念同学情谊。今天在哈尔滨侵华日军第731分队罪证陈列馆里，有一张731分队一个少年班几个成员的合影。后面是典型的日式建筑，也就是他们住的宿舍的外墙。七个日本少年排成两排坐在一起，稚气的脸上满是忧郁和悲伤。也许山本就藏在类似的照片里。

731陆军初级班合影

第二天，30个和山本一起来的少年被统一安排在不同的班级。至于安排的依据，可能是因为学历不同，专业不同，更可能是因为他们之前那个月培训的结果。培训时间从60天到90天不等。像世界上所有的课一样，讲纪律成了第一必修课。强调纪律的不是老师，而是依附于纪律的特殊宪兵。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宪兵会严厉地介绍一些基本纪律，比如:“不要听，不要看，不要说这里是铁的纪律。没有得到许可，就上不了五层楼的形状。”但是，给山本印象最深的一定是宪兵队的结论:“你不想回老家”。

正式上课后，山本觉得这里的课程虽然枯燥乏味，但大部分都是在日本教的。早上大家做了一些有军事技巧的体操训练来健身，下午开始学习医学科目。除了一些基本的医学知识外，讲师还着重讲解伤寒、痢疾、霍乱、白喉、肺结核、坏疽、鼠疫等各种传染病。有时去实验室实习，主要是清洗试管和制作检测细菌的培养基，偶尔学习细菌相关工具的技能。和日本的学习不同，这里的教材都是传染病研究所出版的，每一本教材都有标签。所有课程结束后，使用的教材必须归还，但严禁在课堂上记录教学内容。

在为期三个月的短期培训中，山本发现所有的培训老师都有很高的医学教育和专业历史，外表光鲜。他逐渐了解到，很多助教或者讲师都是京都大学医学部派来的，大家都是以技术员的身份来到这里的。每天走在军医中间，山本很快就意识到，如果不全力以赴掌握每天学到的知识，就无法保证自己以后工作的安全。

第四，秋天

秋风渐起。成绩优异的山本如愿获得了进入鼠疫班的机会，他的主要任务是观察老鼠的生活状况，熟悉管理老鼠的方法。他将向几名技术人员学习，从一开始的捕捉方法到注射、采血、屠宰和解剖方法。从此，他知道了这个单位的另一个非常形象的名字——“老鼠力量”

在哈尔滨侵华731部队罪证陈列馆的展板上，有一张731部队向全世界征集啮齿动物的统计表。从表中可以看出，1945年1月至5月期间，731部队要求捕捉当时龙江省周边8个县的56000多只老鼠。桌子底部不远处，有一个长方形的文物，主体是带锈痕的钢筋。这是731部队用来抓动物的笼子。1945年9月，731部队逃离平房区一个月后，在当地居民吴邦福的731基地遗址上发现了这个器物，从此以后就一直作为家中的花瓶基地。1982年，当平房区文物管理处发起征集731单位文物的通知时，他立即决定捐赠这件文物，然后在1985年建成的731展厅展出，至今已正式展出33年。

731新博物馆展示的动物捕鼠器笼子

山本的日常工作内容随着自己的业务熟练程度不断调整变化，从饲养老鼠到用细菌捕捉老鼠身上的跳蚤，或者用专门的装置把带有鼠疫耶尔森菌的跳蚤放在笼子里，让两只老鼠交叉感染，逐一解剖，帮助技术人员分离培养鼠疫耶尔森菌。

曾经在一起的少年班的朋友有时候会聚在一起，大家互相偷偷讨论工作内容。山本渐渐知道，他的鼠疫实验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很多难以想象的实验工作让他们彼此惊骇。其中，有的被分配为霍乱研究助理，有的被分配为病理学研究杂工，有的被分配为结核病研究助理。同时，他们还参与了一些实验，比如病毒、天花、解剖、冻伤等等，站起来都充满了痛苦，但实验对象不再是一些动物，而是活生生的人。是一群健康而有意识的活着的人，他们在这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maruta”。

在哈尔滨侵华日军第731分队犯罪证据陈列馆内，在题为“人体实验”的展板上，有一张“第731分队人体实验统计表”，这样一张简单的图表，上面列出了42种实验。是这个博物馆的研究员。翻译和查阅了几十本关于731部队历史的书，最终统计结果到目前为止几乎都是731问题的追随者在回答。

在731展厅，陈列着一件国家一级文物——731部队的手术刀，它是从731部队的考古遗址中发掘出来的。我们可以想象这样一幅历史画面:也许，年轻的山本和他的朋友们曾经在这把手术刀上留下了他们的指纹。也许，他们为这把手术刀的主人提供了一些实验上的帮助。又或许，经过一段时间的实习，他们成为了这把手术刀的主人。他们可能有一瞬间感到羞愧，但最终还是平静地投入其中。有一段时间，他不仅信奉日本军国主义把细菌战作为一个整体反人类工程来进行的疯狂原则，还意识到自己涉污杀人。

731新楼尾厅展示手术刀

在夏秋之交的日常细菌生产中，山本发现细菌生产的数量在不断增加，并不断被运送到一个叫诺门罕的地方，但他不知道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细菌武器在现代战争中正式亮相，日本和苏联在远东的一场战斗被后来的日本历史学家称为“日军历史上最大的失败”。他不知道的是，他参与生产的细菌最终被他的同胞吃掉，成为最终的受害者。如果山本继续留在这支部队，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还将见证自己参与生产的细菌被抛入中国的浙江和江西，这将成为细菌战争的重灾区，造成病人痛苦和环境危害，战争结束后将持续70多年甚至更长时间。

5.又一个冬天

冬天快到了。哈尔滨的冬天温度比山本老家冷一倍多。山本已经离开家一年了，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在这一年里，他会不停地写信、寄钱回家，但他永远也提不出学习工作的具体内容。因为，这是纪律。

哈尔滨冬天总是白雪皑皑，找不到车辙和道路。山本听过别人讲过冬天在雪地上洒高锰酸钾作为标识识别行车路线，去安达地区731部队设立的野外实验场进行人体野外实验的故事。但他一定不知道其中一个实验发生了意外，值班宪兵用汽车把所有受试者都碾了一遍，以确保731部队的秘密不被泄露。哈尔滨侵华日军第731分队罪证展厅，策展人只在4500平米的展厅内设计了一个按部就班的场景，根据事故目击者的口述还原了当时的历史场景，并配备了纪实影像还原。

如果山本留在731部队总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进行人体实验犯罪，早在1945年8月15日就被命令随部队提前撤退，整个组织系统早就撤退回日本了，而在日本等他是人类战争史上的丑恶交易，由731部队、驻日美军和背后的美国政府执行。

如果他在战争结束前被分配到中苏边境731部队的四个支队之一，他将在撤退期间被苏联红军逮捕，并被监禁在哈巴罗夫斯克的一所监狱中，在那里他将由苏联军事法庭公开审判。在这次审判中，731部队的秘密将首次向全世界公布。

如果在战争结束前的某一天，他离开了731部队，被征入关东军某个军当卫生兵，很可能在1945年后被中国人民解放军逮捕，然后在受到人民政府优待俘虏政策的影响后，毅然选择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为人民军队的军医，全心全意地投身于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

无论如何，只要他还活着，他的最终目的地就会在战后被遣返。他可能已经成为最震惊的战争幸存者之一，震惊于自己参与大规模反人类罪行，震惊于皇权教育理念的毁灭，更震惊于伦理意义本身的毁灭。

几年后，这个震惊的幸存者可能就住在日本东京、大阪、九州、高知、长野的一栋陌生的大楼里，默默的老去。他再也不愿意提起这个充满罪恶的黑暗时代。他只是一些偶尔来采访却被他拒之门外的记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曾经是战犯，但没人会追究。也有可能装扮成战争受害者，陆续出版回忆录，参加法庭作证，到处公开演讲，充满热情，哀恸，正义，更多的是叹息和绝望。他还将被邀请与许多当代历史学家一起讨伐，以揭露影响他生活的这个单位的战争罪行，但他只是忽略了他曾经是这个刽子手的一部分。一些致力于挖掘这段历史的历史学家，也会在自己的作品中把山本这样的人描写成“良心发现”或“致力于中日友好”的典型代表，把他们和那些拒绝采访的731部队老兵分开来看待，却很少因为同情和怜悯而面对山本自己的犯罪行为，思考他在这场战争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也许，这些十五六岁离家的少年，有无数借口为自己开脱。然而，他们实际上犯下了人类历史上野蛮而黑暗的暴行，他们无疑是罪犯。即使在历史上，他们也曾无数次公开站出来，敢于揭露自己国家的战争罪行。甚至到了今天，他们已经95岁或者100岁了。即使他们都已经告别了这个世界。

只有受害者自己才有资格原谅施暴者。我们有权利期待未来的和平，但我们没有资格评价过去，随意忘记痛苦。

参考文献:

1.秋山弘:《731细菌势力》，钟中出版社，1982年。

2.金成民:《日军细菌战》，黑龙江出版社，2008年。

3.青木福基科:《731——石井石郎细菌战部队的秘密》，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年。

4.2015年侵华日军第731分队犯罪证据展厅展示的内容及解说概要。

5.中央新影2015年拍摄的纪录片《7月31日》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