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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记者和三个杀人逃犯的故事│止戈出品

导语:一个女记者和三个杀人犯的故事│智哥制作了以下文字材料,由边肖为大家收集整理。让我们快速看看他们!我是一名女记者,今天我要给大家讲讲我和三个杀人逃犯的故事。 第一个杀人犯的故事一个 王锡会曾是兰州西固有名的混混,因为眼睛长得小,人送外号“尕瞌睡”

一个女记者和三个杀人犯的故事│智哥制作了以下文字材料,由边肖为大家收集整理。让我们快速看看他们!

我是一名女记者,今天我要给大家讲讲我和三个杀人逃犯的故事。

第一个杀人犯的故事

一个

王锡会曾是兰州西固有名的混混,因为眼睛长得小,人送外号“尕瞌睡”。 >当小偷对王锡会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但从1997年10月开始,他轻易不敢去偷了,不是洗手不干,而是犯下了命案,怕万一被抓到就麻烦了。 >这年10月23日,王锡会带着女朋友逛街,一辆停靠在路边的三轮摩托突然失控,撞到了王锡会。据王讲,对方车上4个人,不但没道歉,还指责他走路不长眼。双方一言不合,开始厮打起来。 >王锡会曾三进少管所,连女朋友都是在里面认识的。他哪肯咽下这口气,拿出随身带的刀子一阵乱捅,对方两人当场被捅翻在地,另外两个飞快逃走。 >出事后的当天晚上,王锡会给路边开小卖部的熟人打电话,对方告诉他有一个人死了,另外一个被送往医院,不知死活。 >从此,王锡会开始长达12年的亡命天涯。

>第一站,王锡会坐火车去了新疆克拉玛依。 >迫于生计,他到柳树沟一个小煤矿推煤车,挣得钱比做小偷时少多了。他从小在城里长大,哪受过这苦,但为了逃命,不得不安下心来。 >1个多月后,警察来了。 >听见警车响,王锡会撒腿就跑,翻山越岭,不问西东。结果到晚上就迷路了,来到一个岔路口。月亮很亮,正犹豫往哪走时,抬头看见一匹狼虎视眈眈地坐在山坡上盯着他。他趴地下一动不敢动,狼也不动,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等天大亮时,他才看清那只是一个树根! >离开柳树沟,王锡会又辗转到了玛纳斯、石河子、乌苏、奎屯等地的煤矿做工。 >让王锡会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奎屯,那是个黑煤矿。煤矿雇了好多打手,矿工不但拿不到工钱,连逃跑都很困难。王锡会想,死在这里太不值得了。他整整谋划了5个月,终于趁一天黑夜逃了出来,到奎屯市的一个工地找了份活。 >后来他想,那天的警车应该不是去抓他的,或许是去查黑煤窑。他好遗憾没领工钱就跑了。

>王锡会很勤快,面馆打工比推煤车轻松多了,他很快得到老板娘赏识。老板娘的态度让王锡会有些想入非非,甚至一度幻想着与老板娘共结连理,在上海安家。 >然而,就在两人越走越近时,老板娘的男朋友回来了。王锡会这才知道老板娘的男朋友也在上海另外一个区开拉面馆。 >老板娘的男朋友看出王锡会与老板娘有些暧昧,担心节外生枝、东窗事发的王锡会,不得已扒上火车返回了新疆。 >有了之前在拉面馆打工的经验,王锡会拉着一个拉面师傅一起开了家拉面馆。这位师傅名叫燕照金,比他小一点,甘肃正宁县人。 >王锡会一看他的身份证,笑了。 >身份证上的照片几乎和他一模一样,他觉得是找对人了。

>由于害怕被人察觉他是杀人逃犯,王锡会低调做事,乐善好施。他的举动不但蒙蔽了周围人,也让一个离了婚的女大学生动了心。很快,两人同居,对方说喜欢他的善良。 >但后来,王锡会慢慢发现女孩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经常嫌他做拉面挣钱太少,要他大胆去闯一闯。 >王锡会有话不敢讲,整天臊眉耷眼,被她骂窝囊废。王锡会很痛苦,最后选择了悄悄离开。 >临走时,他顺走了拉面师傅燕照金的身份证。 >后来,王锡会告诉我,在库尔勒开拉面馆那阵子是他这辈子最辉煌的一段,那时真想做回一个正常人,好想有个家,“离开库尔勒时,我心痛得不行。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好好呵护,算什么男人?我早点离开她,是为了维护她心中我那个好人的形象。”

>离开库尔勒,王锡会一路直奔云南普洱,在机场边上租了一间民房,成天酗酒。没多久,他仅有的3000多元钱就花光了。 >陷入绝望的王锡会不想活了,买了一瓶“敌杀死”,决定自杀。 >往事如昨,他边喝酒边回忆,想起在兰州混社会的日子,想起劳教出来后和初恋女友一起卖羊肉串的快活。 >不知不觉,王锡会把自己喝醉了,等醒来时,发现酒光了,“敌杀死”还没有动。而这时,他已经没了自杀的勇气。碰巧,房东进来要房租,发现了“敌杀死”,感觉不对劲,就把他赶走了。 >离开普洱市,王锡会辗转来到了大理和楚雄一带。 >他看到有人在街头擦皮鞋,他决定去做这行。花了65元配置了行头,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地开工了。欣慰的是,一晚上竟然挣了50元。 >王锡会很聪明,有了这50元的第一桶金,他买了一个密码箱和高档擦鞋用品,别人擦鞋都是收1元,他收5元,居然有很多人愿意掏5块钱享受当老板的感觉,日子就这么过下来了。 >随着时间推移,王锡会越来越想家。

>2002年,王锡会出逃5年后,他认识了白族姑娘杨良开,这一次,他动了结婚的念头,拿着燕照金的身份证和对方去当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对方要办婚宴,让他的父母来,但是他不敢。因为亲朋好友一来,事情就穿帮了。 >女方很委屈。 >王锡会更觉得对不起妻子的是,她只知道他叫燕照金,并不知道他的真名,更不知道他是一个杀人逃犯! >虽然结了婚,但王锡会从来没有睡过安稳觉,他不停做恶梦,梦见警察来抓他。也不敢要孩子,因为这场婚姻随时都可能完蛋! >王锡会的心不在焉,引来妻子娘家人的不满。不到半年,这场婚姻就结束了。 >离婚以后,王锡会又去过四川、广东等地,擦鞋箱成了他最好的庇护。穿制服的只有城管赶过他,警察从来不查他。到最后,他将藏匿地点选择了云南宣威,他发现网络发展太快,作为网上通缉对象,他不敢轻易再换地方。 >不过,无论到那里,他都带着那本离婚证,那是他曾经有过家的证明。

第二个凶手的故事

一个

>1990年9月24号晚上,重庆合川人李宏和好友唐某相约吃宵夜,同来的还有唐某刚从部队复员的朋友刘强。 >喝酒之后,刘强趁着酒劲叫李宏给他买一包“黄果树”牌香烟。李宏不买,双方就动了手。李宏用刀捅了刘强大腿,致其倒地昏迷。二人认为刘强已死,将其抬起来扔到了江里。 >将人扔到江里后,俩人酒也醒了,知道闯了大祸,决定各自跑路。多年以后他们才知道,刘强是被水淹死的。 >临走前,李宏对着家的方向磕了3个头,说了句:“妈妈,儿子对不起您了!” >这一别,就是19年。 >在此之前,李宏的初恋移情一位警察。李宏整个人就变了,经常喝酒,喝醉了连母亲都打,等酒醒了,又向母亲去道歉。母亲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 >从小起,李宏就很独立,4岁时就一个人去看过电影。等上了学,学习成绩好,一直是班上的尖子。

>李宏逃到了云南景东,3年后和当地一位女子同居,并生下一个女儿。女儿很可爱,尤其是学会叫爸爸时,李宏感觉好幸福。 >由于不敢暴露身份,他一直不敢去登记结婚。女儿一天天长大,结婚的事情就被丈母娘家人步步紧逼。有一天,他和岳父一起喝酒,喝多了,岳父又提起这事,他一着急,就说出自己有命案在身的事。 >第二天酒醒后,李宏想起昨晚的酒后失言,吓出一身冷汗,他怕岳父告发他,像惊弓之鸟一样再次仓皇跑路。那时,他的女儿只有两岁零7个月。从那以后,李宏再也没和她们娘俩联系过。 >逃走后的李宏,到工地上打零工谋生,甚至参与过云南红河州政府大楼的建设。这座被网友评价赛过美国白宫的奢华建筑,成了李宏最喜欢回忆的谈资。 >无论走到哪里,李宏最想念的是女儿,看到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就想去抱一抱。 >除了女儿,母亲也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

第三个杀人犯的故事

一个

>2007年4月11日,正在西安北关某超市附近摆摊的相锐,遇到了前来收保护费的地痞韦某,相说“没钱”,于是手机被韦某抢走。手机是父亲给的,回家后,父亲责怪他,“你骑个车把你妈淹死了,给你个手机又被人抢了,你这种人还有什么用!” >父亲说的是事实,有一次他骑自行车带着母亲去买衣服,结果不小心掉进河里,母亲溺水身亡! >相锐一生都不能原谅自己。他觉得,不能再这么窝囊了。 >第二天中午,相锐在西安北稍门找到韦某,想要索回手机,两人发生争吵。相锐掏出一把刀捅向韦某,韦某当即倒在血泊中,相锐吓得赶紧跑了。韦某后因失血过多死亡。西安公安莲湖分局将相锐列为逃犯网上通缉。

>负责办案的警官叫刘立新,一位退役军人,他曾多次获得相锐的踪迹,但每次都是慢了半拍。 >相锐先是逃到了青海,在此之前,他曾在那里做过6年保安。但正是这个经历,让相锐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肯定是警察最容易怀疑到的地方,于是又转道兰州。 >的确,刘立新第一个判断就是相锐可能会去青海,而他又得到一个重要线索,相锐曾给西安的朋友打过一个电话,顺藤摸瓜,等刘立新赶到青海时,相锐已经离开了。 >到了兰州,相锐还是不踏实,毕竟离西安太近,于是短暂停留后,去了成都。 >在成都火车站,相锐用一个公用电话给西安警方联系,想自首,但那时态度不是很坚定。等接到线索的刘立新赶到成都时,只找到了相锐用过的那个电话亭。本来相锐觉得成都是一个好地方,打算长时间停留,但看见警察随机抽查路人的身份证,拔脚就走,逃往昆明。 >相锐也知道警察一直在找他,心里非常害怕。他每去一个地方前,先是买地图来研究,再就是关注当地的新闻,如果当地要举办大型活动了,他就不敢去。他还研究过很多逃犯的逃亡经验,不断训练自身的心理素质,做到处惊不乱。 >逃亡的日子很难过,靠打零工挣钱,发了工资就下馆子吃饭,住城中村的小旅馆;没钱时只能去捡剩饭吃,还住过桥洞、建筑管道。 >但不论多苦,他都不敢再干违法的事了。 >相锐也曾想找一份正式点的工作,但一打听,都要身份证,就不敢再问了。

>云南的报栏里,每月都会刊登追逃信息,相锐每次去看,都要将帽檐压低,生怕被认出来。 >有一天,他看到一篇启事:相锐,西安警方请你投案自首。他知道,警察又追来了。 >这次暴露地点,是因为他又给西安的110打了电话,他觉得对不起死者,想自首,但害怕被判死刑,又放弃了。 >在昆明住了多日,刘立新还是没有找到相锐,这是他从警以来最辛苦的一次追逃。越累,他越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茫茫人海中抓住相锐。 >为了谋生,相锐去了一家砖厂干活,介绍他去的人是在街头认识的,他曾向对方说了自己犯的事,流露出想自首的想法,结果对方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去了砖厂,才发现上当了,那是一个黑砖厂,有一个人想逃走,结果被抓回来打断了腿。半年后,相锐伺机逃出,其过程就像越狱一样。 >世界之大,竟没有自己的藏身之地。相锐有些厌倦了逃亡的日子,他想,只要不被枪毙,他就自首。

烈士的故事

>下面即将出场的这个人物,我从来没见过,但正是他将我这个女记者和杀人犯联系在了一起。 >2007年国庆节,援滇的上海教师龚奇到云南麻栗坡陵园参观时,了解到陵园里有唯一的上海籍烈士刘贵彦,1984年牺牲于对越战争,年仅26岁。 >龚奇在瞻仰中发现,刘贵彦烈士墓前长着许多杂草,墓碑上还积着厚厚的尘垢。望着墓碑上黑白小照里那张微笑的青春朝气的脸,龚奇感觉心酸。 >春节回沪探亲当天,龚奇找到了刘贵彦烈士的父亲刘亚东。从老人口中得知,刘贵彦下葬时,由部队出资,老人曾与儿子生前的女友前去整理他的遗物,并到墓地祭扫。之后因为路途遥远且生活拮据,再没有去过。 >2009年3月,在沪滇两地媒体、热心企业的帮助下,刘贵彦烈士的母亲孙杏英终于来到了儿子的墓前。对于满头白发的烈士母亲来说,有生之年能到麻栗坡祭扫儿子,是她最大的愿望。 >在儿子的墓前,孙杏英哭得差点晕过去,她不停地说,“贵彦,妈妈对不起你!原谅妈妈这些年一直没有来看你……” >老人知道,来麻栗坡给儿子扫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临走时,她抓了儿子坟前的一把土,“贵彦,你想妈妈了吧,妈妈这就带你回家……”

我和他们的故事

>前面讲了三个杀人逃犯的故事,以及一个烈士母亲的故事。下面该是我和他们的故事了。

一个

>2009年3月,时为《云南信息报》记者的我,全程跟踪孙杏英母亲去为儿子扫墓的活动,写了一个长篇报道,《25年后再见儿子却是冰冷的墓碑》。 >报道刊出第6天的一个晚上,报社热线接到一个电话,指明要找我,说有很重要的线索。我打电话过去,一个男人在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说:“我是一个杀人犯,想了许久,决定给你打这个电话,我需要你的帮助,请你不要通知警方……” >我当时就有些懵。 >他很警惕,一连换了5次公用电话跟我联系,我终于弄明白了他的情况。 >我们约定,我将乘坐次日上午的城际列车,只身前往距离昆明200公里的宣威市与他见面。我不能报警,且保持电话畅通。 >那一夜,我彻夜难眠,各种担忧与猜测在内心打着乱仗,他是真想自首还是另有图谋? >凌晨3点,我起床打开电脑搜索“犯罪心理学”,试图寻找相似案例,看得心里更乱后,又爬到书柜上去翻关于参禅悟道的书。 >就在这时,我又接到了他的电话:“我自首了,最轻也判我20年,你手里攥着我的20年!” >他声音沙哑,情绪很不稳定,看来也是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当我走进昆明火车站时,又接到了他的电话,“你上火车了吗?你是一个人吗?你记着,你手里攥着我的20年!” >这句话听得我更加紧张。

>列车准点到达宣威火车站,在车站广场,我尽可能站在开阔的地方才有安全感。 >等了好长时间,我终于接到他的电话,“你身边是不是有个修理自行车的小摊?”我扭头看,在我右边确实有个人在修自行车。 >回头再看,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在旁边,副驾位上一个小眼睛男人朝我招手,喊我上车。 >我硬着头皮上了车,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他说,要带我去郊外一个安静的地方。巨大的恐惧排山倒海向我袭来! >出租车开始加速,我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下出租车司机的脸,他面无表情。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王大哥……”我无助地脱口而出。 >“你叫我什么?大哥?我没听错吧!”前排副驾位的男人扭过头,我看见他小眼睛两眼放光。 >“你比我年长,应该称你大哥……”我迫使自己镇定。 >“好多年没人叫过我大哥了!”他说。 >他不做大哥好多年,但并不代表他已忘却了江湖。 >于是我趁机说:“大哥,我昨天晚上就想好了,今天一定要请你吃饭。这样吧,我们去仁和酒店,听说这个酒店比较好。师傅,你说是吧?”我试探司机是否和他是一伙的。 >出租车司机说:“仁和酒店还不错。” >听司机这么一说,我放下心来。 >到了酒店,上楼时,我问服务员有没有小包间,我发现他东张西望,应该是在观察有没有便衣。

>我点了鱼、虾、猪肉和饺子,还要了一瓶白酒。他有故事我有酒。大家放心,我还是有一些酒量的。 >他是王锡会。 >他说,看到了我写烈士母亲的报道,“她和我母亲同岁,她是英雄的母亲,会受到尊敬,而我的母亲,是杀人犯的母亲。” >说这到里,他开始抹眼泪:“我把擦皮鞋挣来的钱都买了彩票,我希望能中大奖把钱都给我妈妈,可我从来就没中过奖。我的母亲肯定很伤心,她好可怜,我都没有机会孝敬她。” >他哭得稀里哗啦。 >我安慰他,如果投案自首,我会尽力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见到母亲。听到我的承诺,他忽然跪地对我磕头。 >我知道他最牵挂最愧疚就是母亲。我告诉他,因为想儿子,刘贵彦的妈妈几乎哭瞎了双眼,还落下了心脏病。 >我的话打动了他。 >当天下午5点半,王锡会跟着我走进宣威市公安局投案自首。

>王锡会被移交兰州警方,在押解兰州时,我陪他前往。 >我们坐的火车是软卧,这是王锡会有生以来头一次坐软卧。他有些兴奋,自说自话:“如果我不是自首,可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后来他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向办案的潘警官要烟抽。 >“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回家了。”他说。 >抵达兰州后,我也按照当初的承诺,帮他申请和家人见面。没想到,按照规定,在这个阶段犯罪嫌疑人是不允许会见家人的。我急了,给兰州警方讲了原因,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王锡会的母亲很快来到潘警官的办公室。没一会儿,王锡会被带来了。在走廊上,我对他说,“你妈妈和家人都来了。”他闻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铐和脚镣的金属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很刺耳。 >他跪着爬进办公室,哭得震天动地:“妈……,我对不起你!” >“我犯了罪,应该受到惩罚。我会安心服刑,争取早日获得自由。”会见结束后,王锡会告诉我。 >一个从小就放荡不羁劣迹斑斑并犯下命案亡命天涯12年的他,终于找回了人性与良知。

>我带王锡会自首的报道刊发后,看到报道的李宏给我打来电话,他直截了当地问我,杀了人后是否存在“20年就过了追诉期限”的说法,“如果是真的,我就没有必要自首了。” >他已经逃亡19年了。 >我告诉他,不可能。他很干脆地说:“好吧,你带我去自首。” >他约我到云南蒙自见面。这次我不仅花钱请他吃饭,还给他买了一身新衣服,因为他说“不想让母亲看到我太狼狈。” >在红河州政府大楼前,他照了一张相,“我在那里付出过辛勤的汗水。” >第二次见杀人逃犯,也不轻松,只不过比第一次轻松一些,这家伙比王锡会难对付。 >李宏说,他是看到报纸上王锡会给母亲磕头的照片时,决定给我打电话的。他在逃亡那天的案发现场,也给母亲磕过头。 >李宏很明确地告诉我,我可以带他去自首,但是要确保他不会被判处死刑。据我当记者多年的采访经验,对李宏的案情轻重基本有个判断,我告诉他,如果是自首,一般不会被判死刑。 >那天是周末,我带李宏去红河州公安局自首时,已经明确告诉对方是杀人逃犯,接待的人却有些不耐烦地说:“明天来吧,今天不上班。” >真是好笑,我当时就有些火了,亮明记者的身份,对方赶快叫来了他的领导。 >但是在被押解往蒙自县公安局时,李宏突然转身恶狠狠地对我大喊:“汤记者,如果我被枪毙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句话让我全身发冷。 >后来我在随警方押送他回合川的路上问起他这事,他说他当时很怕死。我反问他:“那你把人杀了,有没有想过对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说有想过,所以才惶惶不可终日。

>2009年5月7日中午,杀人逃亡19年的李宏被押解回合川,令他70岁的母亲唐才碧始料未及。 >忽然见到儿子的母亲,还来不及消化内心的复杂情绪,就被10几家媒体的“长枪短炮”包围。这个可怜的母亲,语无伦次、小心翼翼地迎合一切。她说,儿子有罪,是因为母亲没有教养好,所以母亲也有罪,“我恨不得他死在外面,永远都不想见到他。” >但我发现,她内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我都70岁了,还得硬撑着这个家,是因为儿子不成器啊!不过,现在儿子回来了,我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她叮嘱李宏,“向政府把你的问题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让我印象很深的一个细节是,李宏被押解走进公安局时,在大门口遇到一位警察,他向对方说了句“我回来了”,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回来就好”,好像两个熟识的人打招呼。 >后来我才知道,他当年失恋的原因,就是因为女友和这名警察好上了。他还去打过这个警察,结果不但没打过警察,还背了一个“袭警”的罪名被关了几天。 >失恋之后,李宏开始酗酒。如果不是酗酒后失手杀人,李宏的人生应当是另外的场景。 >不久后,我接到李宏母亲的电话,说儿子告诉她在云南还有一个孙女,问我能不能帮她联系到对方,“我们当爷爷奶奶的不能不管啊!” >我也没有办法。我劝她,“现在孩子还小,你们现在联系到她,是告诉她父亲是一个杀人犯吗?还不如等她长大了再联系。”

>看到我连续劝两名杀人逃犯自首的报道,让相锐下定决心给我打电话。我不得不又自掏腰包请他吃了一顿大餐。 >2011年6月8日,相锐被警方押解回西安,我陪同一起前往。和相锐一起被押解回西安的,还有一位专门抢夜场小姐钱物的嫌犯。 >两个嫌犯在车上先聊上了。抢劫嫌犯说,小姐的钱不干净,他们是替天行道,只劫财不劫色。他不认为自己是在干坏事,他说相锐杀人,是真正的犯罪。相锐则鄙视地说:“你们都是惯犯,是有预谋的犯罪,我只是不小心杀了个人。” >列车从昆明到西安需要36个小时,刑警刘立新与逃犯相锐面对面坐着,36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足够俩人把这4年多猫捉老鼠的故事说完。 >刘立新看着相锐,笑着问他:“相锐,你告诉我,这几年都是怎么跑的?” >“这不是审讯。”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刘立新特意插了一句。 >相锐逃得艰难,虽多次侥幸逃脱,但心里从未踏实过。刘警官追得辛苦,尽管每次都慢了半拍,但始终坚信总有一天能抓到相锐。就这样,警察与逃犯之间展开了持续了长达4年之久的斗智斗勇。 >刘立新特别感兴趣的是,相锐为什么会找一位女记者来帮他自首。相锐说,他看了我写的报道,又看了央视《讲述》栏目对我的采访,觉得我在节目里讲的话很贴心,能理解他们这种逃亡者的苦衷,是很真诚的,靠得住。 >那36个小时,大家都舍不得睡觉,警察、杀人嫌犯、女记者之间,有说有笑,亲密无间。或许是大家都明白,火车到站后,我们又要回到各自的角色。 >刘立新告诉相锐,“你跑了4年多,你知道西安的变化多大吗?大明宫旧址修好了,房价都飚到1万多了。要是你不犯事,以你的聪明,早就当老板了。” >相锐也感叹说,“是啊,逃亡的日子一点不好过。尤其是昆明搞拆迁,把城中村一个个都拆完了,拆得我没处藏身。”

尾声

>几乎每年,我都会接到我帮过的犯人从监狱来的信或者电话。 >王锡会被判15年有期徒刑,他告诉我,他一定会努力改造,等将来重获自由,一定要办一场风光的婚礼。 >李宏则说,他表现积极,已经获得两次减刑,母亲担心他出狱后无家可归,用毕生的积蓄为他买了一套房子,而他准备把这套房留给已经20年没见过的女儿,算作给她的补偿。 >相锐依然保持着他的机灵劲,告诉我,他会认真服刑争取早日重获自由,“等我出来,我要请你还有王锡会、李宏一起吃饭。” >这么多故事都缘于刘贵彦烈士。前不久,我致电烈士的妈妈,得知她得了脑梗,幸运的是,有烈士的弟弟在身边伺候。 >如果不打仗,刘贵彦一定会回到家乡照顾自己的母亲。三个杀人犯,也有了新的梦想。只要还活着,人生从任何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 >烈士刘贵彦再也无法醒来,而三个杀人犯,却因他获得了新生。 >当然,关于逃犯找我自首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在第三个杀人逃犯相锐自首后的一天深夜,我又接到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汤记者,我也是一名逃犯,想和你聊聊,你现在能来见我吗?” >“可以。”经历过他们三个,我已经很淡定了。 >他告诉我一个地址,大板桥,位于昆明东郊,一个还很荒凉的地方。我并不担心。 >准备出发时,我随口问他:“你犯的什么事?” >“强奸。” >…… >———————————————————————————————————————————————————— 这几年,我再也没有接到类似的电话,传统媒体的影响力越来越小,热线电话都撤了。有时候猜测,是不是因为街头的公用电话已经没有了的缘故?我现在是止戈传媒的工作人员,如果有逃犯愿意通过我帮助自首,可以给我邮件:txpgogo@126。 单线联系哦~————————————————————————————————————————————————————对了,关于那个强奸犯的消息,关注微信公众号“龙哥的战场”,并在公众号输入“我爱汤姐”,汤姐会亲口告诉你最后的结果!以上内容由整理发布,部分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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