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头联盟 《地下室狗头》：战争暴力中的人性变异
石青石《地下室里的狗头》作者:莫顿·朗斯兰版本:重庆出版社，2013年10月
□书评人陈建军
就像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一样，丹麦作家莫顿·朗斯兰的《地下室里的狗头》并没有从经济平等和革命的角度去描述世代的变迁，而是在人类灵魂、情感和伦理中相继打开了战争和暴力的变奏。与《红旗谱》不同，它是两代人为打败恶霸、争取土地权利而不懈奋斗的英雄主义，也与《静静的顿河》不同，它是两个阵营之间的斗争与困惑。《地下室里的狗头》描述了这场战争暴力中人性的变异。自从爷爷阿斯吉尔逃离德军追击后，出于求生的本能和恐惧，他杀害了无辜的同伴，全家人一直生活在内疚和诅咒中，就像地下室里若隐若现的狗头，总是露出丑陋而可怕的笑容，目睹着爷爷的反复失业、奶奶的出轨、父亲的“抓耳朵”怪病、“我”杀害嫂子和妹妹的滥交...虽然人也有欺骗和欺骗，但都是普通人的自私，只是为了得到女孩的心和求婚的资本。然而，在集中营被德军俘虏后，试图与同伴分开逃跑的爷爷最终被党卫军俘虏。纳粹要求他和同伴决斗，并明确表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爷爷变成了一只失去理智的疯狂野兽。他杀死了他的同伴，一直等到他从集中营被救出来的那一天。同时，他也被人们所重视。然而，这个违背良心的秘密折磨着他，以至于作为造船工程师的祖父，他画的画成了立体派的画，永远伴随着一生的醉态。
原本毕加索等人首创的立体绘画，就是将不同物体的切面重新组合，在一个平面上表达多维空，从而赋予现代工业以审美价值。然而二战后，工业革命生产的机器所带来的暴力和杀戮，让立体画失去了原本的时代意义，这也是爷爷虽然有着对抗纳粹英雄的光环，却处处不受欢迎的原因。无论是当时的挪威还是后来的丹麦，人们在经历了机械时代的大屠杀之后，都开始远离理性，重新寻找上帝的庇佑。其实理性和自私可以给人带来一时的胜利，但却往往埋下了百年灾难的祸根——虽然爷爷走私盗来的钱直到化为尘土后才开始使用，但这些钱带来的杀戮却始终挥之不去，成为了家族永恒的诅咒。当“兆丰儿”来到“烟霞林”时，死去的鬼魂说出了真相。每一代人都在总结自己的人生经历，希望后代过上更幸福的生活。但是，人的聪明总结往往是舍义逐利的把戏，缺少的是顺应命运的大智慧。为了追求虚荣心和自称高贵的奶奶，爷爷不惜犯罪获取不义之财，最终全家被劫数百年。以此类推，欧洲人痛斥纳粹的凶残，但他们向德国索要巨额赔偿的贪婪并不是纳粹上台的主要原因。
与《百年孤独》相似，《地下室狗头》中的隐秘家族史也在一定程度上展现了佛教的轮回与宿命。不同的是，《百年孤独》讲述的是一个家庭七代人的轮回，从被绑在树上到接受现代文明的洗礼，再到最后一个人被蚂蚁吃掉，全镇被风暴摧毁，最后广袤的白色土地真正干净。在《地下室的狗头》中，家庭从未被摧毁，怪癖也从未被扼杀。这个“雾蒙蒙的森林”里层出不穷的是让人不断发呆的荒诞。哲学家说现代主义表现孤独、荒诞和死亡，但在佛教的轮回理论中，只有落入兽性和邪灵的人才会遭受痛苦。几代人将为一种邪恶的思想所造成的杀戮承担沉重的业力负担。百年来欧洲几代人的仇杀和战争造成的无数凶杀案，比魔鬼的诅咒更可怕——就像地下室的狗头，让你恐慌，让你永远抢你。
原标题为:《欧洲百年抢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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