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人口 曾经“南美梦”：来自19世纪阿根廷移民潮社会流动性的经验证据
清波大师1853年，阿根廷宪法将吸引欧洲移民在阿根廷境内定居作为国家优先事项。在当时统治国家的精英们的心目中，欧洲移民，尤其是来自欧洲大陆北部的移民，可以给幅员辽阔、人口稀少的阿根廷带来文明，使其成长为一个繁荣自由的国家。60多年后，阿根廷接收了620万来自欧洲的移民，成为这一时期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接收国。下图1描述了从1857年到1900年每年到达阿根廷的海外移民人数。1862年以前，每年到达的人数不到一万，但后来开始迅速增加。到1914年阿根廷第三次全国人口普查开始时，人口已经从1869年的不到200万增加到800多万，其中30%是海外移民。
图1 1857年至1900年阿根廷每年的移民人数
按照传统观点，19世纪的阿根廷是一片“机会之地”，可以为欧洲移民提供很好的上升通道，但很少有定量研究支持这一观点。现有的定量证据是基于官方的人口普查数据。然而，这些数据只包含移民在某个时间点的可用经济信息，很难提供关于如何在该国取得进展的信息。
本文作者圣地亚哥·佩雷斯采取了不同的方法，利用阿根廷1869年和1895年人口普查数据中的男性移民样本，根据姓名、出生年份等信息的相似性进行匹配，最终构建了包含6000名劳动年龄本地人、5000名移民、18000名本地人和2500名移民的样本数据。此外，作者根据与收入相关的多个历史来源对样本进行了分类，并将样本中个人的职业分为四类:白领、农民、熟练和半熟练工人以及非熟练工人。
首先，作者比较了当地人和移民的职业转换矩阵。以移民为例，矩阵中的元素代表了移民在1869年和1895年最初从事的职业类别的比例。作者通过偏离主对角线的人口比例，即经历过职业流动的人口比例，以及职业之间的距离，来衡量移民和本地人在两个时期的社会流动性。结果表明，移民的就业变化率高于本地人，并表现出较高的向上流动性:到1895年，移民中73%的非技术工人离开了原来的工作，而本地人中只有64%的非技术工人经历了职业升级；此外，离开非技术工作的移民往往进入城市成为白领和技术工人，而当地人大多成为农民。
表1A当地人的职业转变矩阵
表1B移民职业过渡矩阵
然后，作者建立了一个回归模型来比较当地人和移民进入高收入职业的差异。结果表明，虽然当地人的收入水平高于移民，但移民的收入增长更快。具体来说，移民的就业收入比本地人增长快6%。为了排除这一结果可能受移民倾向于居住在阿根廷快速增长的地区的影响，或者受技能增长回归的驱动，作者将地区、识字率及其与人口普查年份的相互作用引入模型，结果仍然显示移民的职业晋升率高于本地人。
再者，笔者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与移民前的职业相比，移民后有没有进步？作者通过将1882年至1894年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客船名单与1895年的人口普查数据进行匹配，构建了一个职业转换矩阵，发现80%的人在1895年之前改变了职业类别，整体上有更好的职业晋升机会。
在考察了阿根廷第一代移民的流动表现后，笔者重点考察了本地人和下一代移民，并对其识字率、职业收入以及是否持有房产进行了对比分析。在控制父母受教育程度、区域固定效应等因素的前提下，结果显示，下一代移民在素养和职业收入上均优于下一代本地人。然而，在房地产方面，下一代移民的优势并没有被观察到。笔者认为，这也符合在阿根廷定居的欧洲人往往是繁忙的城市地区，这里的房产往往很难获得的事实。
最后，从异质性的角度，作者还从以上三个方面考察了来自不同原籍国的移民与下一代当地人之间的社会流动差异。分组回归结果显示，下一代移民输出国在成年后的表现普遍好于下一代当地人，尤其是在识字率和职业收入方面，这也说明第二代移民的优势并不局限于任何特定的输出国家。
图2A来自不同原籍国的第二代移民与第二代本地人相比的识字率优势
图2B来自不同原籍国的第二代移民与第二代本地人相比的就业收入优势
总的来说，作者的研究进一步支持了19世纪欧洲移民在阿根廷经济前景更好的乐观观点，并将这一观点延伸到下一代移民。与同期最大的接收国美国相比，大约一半的欧洲移民是从1840年到1850年来到美国的，但到了1860年，他们中的大多数仍然是非熟练工人。针对这种差异，笔者也提供了一种解释，那就是两国社会结构的差异:阿根廷地广人稀，缺乏大量的技术工人，而美国的劳动力规模更大，技能更强。因此，阿根廷的移民更有可能成为经济和社会的主导力量。
轮值编辑:蒋勤编辑:彭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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