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钟麟 谭延闿：脱轨的革命

谭。图//fotoe

1911年10月22日，长沙光复后不到十天，一群士兵突然包围了湖南著名士绅谭的家，并点名要人物。

一幅灾难的画面，把谭吓了一跳，不知所措。随即，士兵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逼上轿子，四个军士扶起来就走。谭的家人被吓哭了，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有麻烦了。

当他到达都督府时，谭发现所有的士兵都向他敬礼。原来这些人是想让他接替刚被哗变分子杀害的革命家焦大丰，担任湖南军事总督。

谭完全没有选择。他站在一张方桌前，只穿着一件夹克，他说:“我没想到今天会发生什么，我很害怕。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怕死，会不同意你的要求吗？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尴尬了。”

显然，辛亥革命以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偏离了他的预言轨迹。他所能做的就是在未知的旅程中跟随潮流。

寨门之乱

相传，谭年轻时，他的父亲，晚清名臣谭，曾邀请一个术士来见他的家人。术士意味深长地对谭说:“你不说别的，将来你家的三相公就凌驾于大人之上了。然而，他未来的表现可能与你截然相反。”思想保守的谭非常紧张。从此，他对谭要求严格，只要他能闭门学习。

时光飞逝。1904年清廷举行最后一次科举考试时，24岁的谭获得了中、高中第一名，宫廷考试在这次考试中名列第35位，并将其交给翰林院编辑。消息传来，三湘引起了轰动，谭打破了严格的家规，允许谭的生母，也就是他的小老婆，以后可以同桌吃饭。

沉浸在喜悦中的谭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事实上，术士的话正在逐渐实现。随着清末新政的叫嚣，传统士人培养出来的儿子们早已对变法改良产生了兴趣。1904年7月，刚刚获得“会元”的谭应邀到湖南第一所私立中学明德学校参观，当即捐款1000元，并承诺每年补贴英语教师工资1000元。为此，谭甚至交换了妻子的黄金首饰。一位科举状元兼学者如此热衷于新学，令当地士绅大为震惊。

一年后，谭因病去世，幸而没能看到儿子更“离经叛道”的行为:1907年夏，湖南立宪派成立湖南“立宪会”，谭成为主要领导人之一。他和30多人在当年冬天联合提交了《湖南全民选院请愿书》，言辞激烈地警告清廷，如果不成立选院和开国大会来表达民意，“压力，

1909年10月，谭因其在当地的声誉和开放的心态被选为湖南省协商会议的发言人。1911年5月，清廷“御阁”正式颁布，无数人翘首以盼的宪政梦想实质破产。当地的立宪派在一片哗然中失去了对帝国最后的信心。这时，谭已经嗅到了一点即将到来的事件，“这意味着一场紧急的时代自卫”。

但革命到底是什么？谭颜楷不认为这只是杀戮和杀戮。他认为它应该以文明的方式取代现政权。他说:“文明革命和偷草的分歧只有通过贵族家庭和军事首领的共同努力才能实现。”纵观整个帝国，聚集在立宪派中的士绅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尤其是在士绅势力极重的湖南。赢得这些人的支持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革命的阻力和强度。毕竟革命的重点不是破坏，而是未来的建设。

1911年10月10日，谭终于听到了来自武昌的枪声——革命如期而至。然而，后来的事实似乎与他想象的大不相同。

革命脱轨

随着第一义的爆发，湖南革命准备行动了。沿着以前的方针，谭敦促文明革命。

10月22日凌晨，革命家焦大丰、陈组织的武装起义爆发，谭等顾问局成员策动的新军也参加了行动。由于之前的有效宣传，革命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唯一的反击来自长沙的政治特使黄一琳。当时焦大丰指挥军队用机枪围攻。谭连忙拦住，说:“我们只取政权，不杀官吏。”然后派兵护送黄一琳出城，最后救了这位知名官员的命。

然而，仍然有一些生命没有被拯救。不久，谭听说侦察营队长黄忠浩被杀，捶胸顿足。此人的名声不逊于谭，而且他对革命有同情心。他甚至被认为是革命后州长的候选人。仅仅因为治军极其严格，人缘不好，就成了革命党的目标。如此仓促的杀戮给革命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管怎样，湖南的革命是成功的。按照咨议局和一些新军的既定计划，22日早些时候发表了革命宣言，并签署了军政府总督谭的名字——无论谭的资历、声望或掌握局势的能力，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以革命前的宣传工作为例。当时革命党人去新军游说，很少有人同意。谭颜楷主张革命后，战士们都高兴地说:“谭汉林说大事可行。”现在，谭出任省长，这是一个符合形势的安排。

然而，22日下午，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当革命党和协商局的一些成员开会时，焦大丰突然宣布:“我在湖南当了很多年的革命家，我应该是正总督，陈运动的新军，巡逻队，成就很大，我应该是副总督。”接着，一个哭笑不得的场景出现了。10月22日上午发的通知是谭，下午发的通知换成了焦大丰。

这个结果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因为焦大丰虽然是革命党的领袖，但从事地下活动多年，知道其来历的人并不多。有些人不相信他掌权。陆军小学校长夏国珍甚至带领全校学生直接去咨询局表示反对。最后，谭亲自劝说:现在不是争省长的时候。“焦省长做出了决定，以共同建设国家为前提，他应该尽最大努力维持秩序，维护公共秩序。”就他而言，他欣然接受了湖南民政部部长的职位。

然而，由于目标是建立一个民主共和国，新制度应该尽快建立。光复的第二天，立宪派建议军政府成立参议院，谭出任总统。于是，团中央领导谭人凤迅速对他进行了严厉的质问，说这个机构限制了焦大丰的权力。经过他的努力，参议院很快被迫解散，谭辞去了所有的兼职工作。

据说谭以前曾开过玩笑。第一次通知以民政部部长身份发出时，秘书起草的草案署名为“中华民国军政府湖南民政部”，中华民国国号由国联决定。谭不知道，认为不对，写了一封信，改成了“中国公民”，然后把通知贴了全城。后来发现错误后，我迅速转载了一份，涵盖了原告的陈述。

什么是革命？显然，这超出了谭对的把握。

裂缝之间的存活

与此同时，湖南的混乱变得越来越动荡。

据革命党人周介绍，当时的新老军人都是因材施教，纪律很差。焦和陈都很难应付。有一次，他去巡抚办公室，看到焦大丰桌上放着一堆服装样品，正和裁缝工人一起挑选巡抚制服的款式。当时他觉得“自己对革命的初步胜利有点陶醉”。

昔日帮会头目焦大丰，如今已是省长，昔日的兄弟们感觉“鸡犬升天”。他们称焦大丰为“焦大哥”，称湖南都督府为“水浒传”，纷纷前来投靠。结果，每天大约有400人进出都督府，要求工作或要求报酬，而焦大丰却来了网。有一段时间，“汽车和汽车，流氓和乞丐都投票给营地作为士兵。”副省长陈独断专行，不时做出改变，让人不知所措。这样的江湖作风，让人觉得革命不过是又一次不换药的改朝换代，不满之情挥之不去。

不到十天，长沙的局势就失控了。10月31日下午，高喊“焦大丰不是元帅，陈是酒疯”的新军首领梅欣发动兵变，先在文昌阁杀了陈，然后派兵入都督府，砍死焦大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