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泽：小春秋·风吹不起 李敬泽：小春秋·风吹不起

李敬泽:萧春秋买不起风。以下文字资料由边肖为大家收集出版。让我们快速看看他们！

谈谈萧春秋

2016年，先生在当代开设了一个“谈心”专栏，写于春秋时期，内容包括《卫国之肝》、《走街》、《小白》、《晋国占卜》、《天下客》、《风吹不动》。有六篇好文章，写历史有意思，有意思。文笔深刻，精神饱满，既赢得传统趣味，又触动时代之痒。在李敬泽先生的叙事谱系中，《萧春秋》系列应该占据重要地位。要了解作者的当代文学批评和作者的志向，可以从《萧春秋》系列入手。李敬泽先生的方法对当代文学研究者有所启示。所谓时间在诗歌之外，研究当代文学的时间在当代文学之外。

《风吹不动》写的是重耳，介子推，寒食节。

李敬泽著名文学评论家，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主席、中国现代文学博物馆学术委员会主任。享受国务院专家特殊津贴、国家宣传文化系统“四批”人才、新闻出版总署“全国新闻出版行业领军人才”。批判性写作始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至今已发表学术论文300余篇，包括《色之名》、《致理想读者》、《萧春秋》等十余部文集。

风不能吹

文本|李敬泽

公元前636年，春天国王的第一个月，他的儿子重耳站在船头。当对方逼近时，晋国迎面扑来。

瓜熟了，熟了。重耳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忍耐等待了19年，从17岁到36岁。现在，不是他夺回了晋国，而是晋国毫无差错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回头一看，却见胡燕站在他身后，一脸肃穆，手里拿着一块玉。他认出那是他送给呼延的玉，是他与呼延主从关系的表征。

河里的风很冷，重耳觉得他身上的每根头发都静止了。

胡琰曰:“臣从君巡天下，多罪。我还是知道的，何况你？请死于此。”

环游世界！呵呵，说得多得体啊！不是游行，是走失的狗！野狗乱窜，乞讨，被嘲笑，被鄙视，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不知道明天睡哪个窝！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走了，他们看不到希望，只有这个人，他确定自己永远不会离开，狐狸憋着，狐狸虐童，他的叔叔，也是他的兄弟，他不能没有一个虐童的人。现在，晋国指日可待，国君的伟大地位指日可待。这个人居然对他说，我要走了。我知道过去很多地方得罪过你。我会把这块玉还给你，从现在开始，我将解除我们之间神圣的誓言，我将漫游世界。

重耳接过玉。

玉冷。他转向汹涌的黄河，高高举起玉:

“与大叔不同心者，如白水！”

玉落黄河底。它见证了一个新的誓言:在这一刻，当他即将成为真正的国王时，他和他的追随者再次确认了他们的关系。

胡岩说:以前我们是兄弟。现在船到对岸，我们不再是兄弟，只是王子，对吗？

重耳说:不。我们是王子和大臣，我们永远是兄弟。

船靠岸了。金之地无边无际，无数人在等着他，各怀心事。

那天晚上，他终于来了。

——寺庙人穿。历史书是这么叫他的。

寺民，宦官也。被阉割后，他断绝了对祖先、家庭、后代和自己的责任。从此，他与世界的关系，也只是他与主人的关系。

这个叫Pi的人其实不叫Pi。他的真名是博帝，“博帝博帝”，圆滑的时候被称为“皮”。

一个被迫简化的人，从他的身体到他的名字。

庙满丕是历史记载中最早的武艺很高的宦官。从的父亲向民众提供服务开始，皮的职责就相当于后世东厂的职责。他负责“干脏活”，为君主杀人。当然，他一定见多识广，能听到草动的风声。

这个人，此时站在重耳的门外，他说道:

我只是尽力执行命令，“你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古代的制度都一样，除了你生活的邪恶，只有武力是观点”，我不会去想为什么杀人，自古以来，如果每个人都要思考和选择，那么军队和监狱都不会起作用。所有的国王，无论是你的父亲，你的兄弟，你的侄子还是你，都离不开像我这样的人。

——那一年，公子在秦军的支持下横扫晋国，登上皇位。然后，每天，他都坐在自己的宫殿里，忙着清算恩怨。

流亡19年，恩重如山，仇深似海。现在，是时候结帐了。在漫长的十九年里，在孤独、艰难、绝望中，恰恰是这一刻支撑着他熬过来——背对着他、鄙视他的人，会跪在他面前祈求宽恕，会因迷茫而悔恨颤抖；而跟随他的人，那几个人，他们的忠诚和善良将得到回报，他们将从他手中获得荣耀、权力、财富和土地。他们和他们的后代永远会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重耳就像一个神，站在山顶上，散发着雷声或雨露，决定和改变着人们的命运。太阳照在他身上，舞台上的聚光灯照在他身上。所有的人都在看世界上最大的戏剧。

我想知道晋文公和重耳是否意识到他的原型意义。在后来的中国人心目中，长期存在着一种根本的想象，而他恰恰是这种想象的最初来源。在公元前636年的重耳，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无休止地模仿。

这是因为他几乎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闯荡江湖的国王。他是个公子，却曾经跌入谷底。他带领一个小型创业团队，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奋斗了很久。他将是后世的刘邦、刘备、朱元璋，他将是很多在泥沼中挣扎的人梦想成为或遇见的人。这样的人肯定有无数的喜怒哀乐需要照顾，照顾它们是故事在后世民间想象中的高潮、结局和意义。

重耳看不到那么远。他不是剧院观众或观众。他知道照顾生活和敌意只是开始。经过19年的动荡，晋国处于真正的权力和利益状态空。现在他在重新分配一切，让每个人都能在新的晋国得到自己的位置，他的份额是否正确，关系到他能否稳定自己的皇位和国家。

——他毫不犹豫，立即杀死了怀瑾的儿子。那是他侄子，但他没有这个侄子。他只是面对一个致命的敌人。他还在秦的时候，就娶了留在秦的怀公夫人和的女儿。他曾经犹豫过，但是身边的人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他的心理障碍:娶这个女人很重要，才能得到秦国的支持，还有你和你儿子，“路上的人也拿着他们放弃的东西去帮大事情。”

他不是你侄子，她也不是你侄女。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对于过去19年留在晋国的人，对于曾经忠于和怀公父子的人，他必须表现得足够宽大，抛弃小恩怨，安顿下来。毕竟，他不能把所有留在晋国的人都杀掉。他慷慨地赦免了那个带着钱叛逃的大胡子男人。在后来的《韩诗传》中，人们甚至想象他和以前的敌人手拉手举行游行。重耳知道，除了报恩和复仇之外，他还必须宽恕。

但是有些人很难原谅。比如穿。

现在我站在门外。他向他的新主人汇报了一些事情——

它来了吗？重耳一听就跳了起来:

他怎么敢来？好吧，问这个混蛋。十九年前，我爸派你去浦城杀我。你只能在一天一夜内到达。你呢，腿快。你带着刀来了，却没有带灯笼。我跳过墙，逃命，但手还抓着墙。你一刀砍在袖子上，差点没给我剁手！

还有，我跟着氐人跑出来沿渭河种地，我哥派你来杀我，给你四天时间。结果，你丫第三天就到了。你以为你是高铁，所以你在提速。你急什么？你怎么敢见我？滚出去！

然后，刚才皮做了个防身术。放冷冷地说:

我以为你这次回来，收获了很多知识，知道怎么做大师，结果还是迷茫。我滚，是的，我怕这样下去应该滚的人多了，就剩下你一个人等着大灾难了。

——现在，我们必须注意这件不起眼的斗篷。此时此刻，他提出了一个重要的伦理问题，这个问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的，在中国精神史上具有潜在的原始意义。

穿这个人让人想起集中营里的屠夫艾希曼。我们完全可以相信，如果他来到集中营，他就会变成艾希曼。

皮和艾希曼，他们无情地追求无辜，或者像冷漠地运输货物一样将数百万无辜者送上死亡，他们都有罪。

但是，我不确定正常情况下，他们一定是恶人。比如他去一个不知名的国家旅行，在一个法治的社会里当了警察，可能会像《悲惨世界》里的沙威警长一样不近人情，但一定要不偏不倚。还有艾希曼，如果让他管理铁路或者民航，我相信会安全守时。

也就是说，他们还是他们，他们可能是值得尊敬的人。

那么，哪里出了问题？

汉娜阿伦特反复解释了这一点。她认为Pi或者艾希曼的问题是“无法思考”。根据阿伦特和康德的理解，正如她所理解的，“每个人开始行动时都是自己的立法者。通过运用实践理性，人们发现它可以而且应该成为法律的准则。”

听起来很有道理。然而，以赛亚柏林冷笑道。他说:“我不能接受阿伦特认为邪恶是司空见惯的观点...佩服她的，不过是会玩文字的文人罢了。他们不用用脑子思考。”

阿伦特说皮普和艾希曼没想到，柏林说阿伦特和他的粉丝没想到。

那天晚上，晋文公·重耳苦苦思索。他走出门，重新认识了Phi。现在他不让Phi滚了。他想看到他需要Phi。

这时，重耳确认，必须有人把一种价值中立的责任和义务视为至高无上的法律，否则一个王国或一个政治共同体将无法生存。

果然，皮告诉他，发生了叛乱。皮准备以一如既往的热情和精力来执行他的命令。

反叛者遭到了无情的镇压。杀该杀的人，赏该赏的人，用该用的人，万民各得其所。

在安静的绵山脚下，一个人坐在母亲对面，看着人间的火在远处冷冷地烹油、炸、炸。

他叫介子推。介子推属于公元前655年随重耳逃亡的一小群几十人。现在，他已经回家了，和靠门19年的母亲团聚了。

司马迁曰:“文公修政，惠民，赏死者英雄，大者封城，小者尊贵族。”玩皇冠庆祝，一片欢腾。然而有一个人被遗忘了，那就是介子推。介子推“不谈鲁，鲁也配。”

你不说，就没了。忘了就忘了。大概就是完全忘记了。

一天晚上，介子告诉了他母亲这件事:

“公九人之子，唯你在矣。惠、淮无亲，内外嫌弃。在这一天结束之前会有一个主。谁是主要崇拜者，而不是君主？石天买了它，第二个和第三个儿子认为他们有自己的力量，所以他们不撒谎，偷别人的财富，而是为他们偷。贪婪呢？有罪并奖励强奸是很难的。"

——在这个黑暗的小屋里，说什么都重要，请屏息倾听。

介子推完全否定了文工和臣下之间的江湖和寺庙的逻辑。当所有人都在说功劳和赏赐的时候，他在说天道——在这里，天道不仅是超然的，而且是中国人公认的“势”。晋献公有九个儿子，现在只剩下重耳，而龚辉和怀公则令人失望。那么，除了重耳还有谁？

对于当时的晋国来说，选择是有限的，重耳顺利登基势在必行。但是，天意在上，人事在下，你不能说人的行为没有意义。介子推天意，是对人的虚伪和贪婪的愤怒。在19年的流离失所期间，介子推就是一个见证人。他一定很清楚，人在这19年里的软弱、动摇、艰辛，都是在史书里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现在，那些人已经忘记了这一切，他们在争论，在比较功过，他们的忠诚只是贪婪。他们就像一群投了重金的赌徒，争着要回报，金就像一只等着被分割和煮熟的羔羊！

这不是介子眼中的犬儒主义，文公和重耳也是。

——在船上，当胡岩回到城墙上时，重耳一定有那么一会儿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奇怪。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胡岩代表了一群忠实的追随者:赵帅、魏武子、徐辰等。，他们要求澄清自己在新晋国的特殊地位。那一刻，重耳清楚地知道他们和他不同，他们有自己的兴趣和心。

重耳不是介子推的，他毫不犹豫地满足了他们。他知道，这是江湖的逻辑，也是庙堂的逻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后来的岁月里，他们和他们的后代在金形成了侵犯君权的贵族统治，最终三家被分割成金，其中有赵、魏。

重耳和介子已经看到了。重耳能看见它，但介子推不能。这是一个整洁的人。他在那个小团体中一定没有朋友。重耳忘记了他，其他人也永远不会记得他。这大概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刻意遗忘吧。

母亲开口了:“何必自讨苦吃，要死，谁会死？”

也说说吧，要不你就在这里呆到死，谁来怪你？

到这里，话就开始分歧了。介子推看不上为竞争而竞争的人，而母亲从基本的世界去理解儿子:不就是因为没有翻身的奖励，所以才会这么怨恨吗？来说说吧。

像很多儿子一样，介子有时候会对母亲的话感到无语。我说的是天理，你只关心我的委屈。

“特别有效，还有什么罪。还抱怨不吃。”

让我像他们一样，我甚至不刻薄。况且我已经投诉过了，我根本看不起他们，怎么又去找饭碗呢？

母亲不甘心，母亲进一步劝说:

“还让它出名，什么？”

让我们做点什么，给人们一个警告。

介子推有点恼火:

“言者，身也。身体会被隐藏起来，如果你用文字，你会寻求表现出来。”

我已经决定从现在开始回收自己，但也浪费任何东西！

“可以这样吗？躲着你。”

——母亲真的不明白儿子的心思，还能如此吗？付出一切后能放弃拒绝世界的荣耀和奖赏吗？但是，我妈妈说，我和你一起去。他们分开太久了，我妈只有一个想法。我想和我儿子在一起。

一大早，儿子背着妈妈消失在山林里。介子再也没说过什么。他陷入了沉默。

母子对话最早见于《左传》，《史记》基本上是抄的，但《史记》另一个重要的补充是，黄河船上那一幕的前见证人:“介子推从者的时候到了，他却笑着说:‘天开公子，童犯却为自己的功德要城为王，所以惭愧。“我不忍心和你平起平坐，”是隐渡河。"

我很怀疑这一段是太史公加的。也许他看到了《左传》母子对话中隐含的难处。

在《左传》中，我们只面对这些对话。连这个对话都被眼尖的钱钟书先生质疑过:既然是母子对话，谁听过？但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在《左传》语境下看这段对话，可能会觉得介子的言论只是感伤的抱怨。要不是文公忘了他，他早就乐得赏了。南宋时，吕祖谦的《东莱博议》对此问题发表了很大的论述。介子推是个老实人。他怎么能受得了鲁先生几句话就犀利的嘴皮子:“今天怪文公赏得过分，怪文公不赏，这是接近人情的？我用知识来推我的话，我借理智来表达我的怨恨。世间固有迹高心低，形清神浊，如推手！”

——经过他这么一说，介子推简直就是反派。

但看了这句话，我对吕祖谦厌倦了，他是一个好刀笔，不应该讨论历史，而应该做一个侧写。他好像不是生活在南宋，而是生活在21世纪的互联网上。他要的是在吵架中占上风，他要的是人情。放开吕祖谦，再看看那段对话，但我觉得我说的和没说的之间有很多人情。这一定是介子和他母亲之间的真实对话。母亲眼里只有儿子。她不懂政治。她不明白儿子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儿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你为什么不告诉她？让我们做点什么。别憋着。还有儿子，他说的是他自己的话，他不是在抱怨委屈，但他也要回应他的妈妈，妈妈，我做不到，这让人看不起...

陆先生和介子推他妈的眼光一样。他也觉得介子推受了委屈。他妈担心儿子委屈，陆先生却喜出望外:哈哈，你真是个小人！

还有司马迁，我不知道他写江景的时候有什么依据，但毕竟他有一颗比吕祖谦还高尚的心。当他在河上让介子推与文公、胡琰断然分手时，他已经对下面的对话做出了判断。不是抱怨，问题的关键是不要忘记，也不要佩服。是一颗干净，也可能太干净的心，在这个浑浊的世界里做出了决定性的选择。

介子推，他从不同意，他鄙视计算和交易，他为这一切感到羞耻，他拒绝参与这个游戏。他对世界、对人生的理解是偏执而狭隘的，但在这种偏执而狭隘中，有一种力量是挺立的:他不遵循江湖的逻辑，也不遵循寺庙的逻辑。他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做出了选择，走出人群，独自躲在山里。

隐藏有多难，但世界的纽带无法打破。介子推的弟子或仆人大概有两三个，他们大概一直跟着他，直到他最后退休。这其实解释了钱先生的疑惑。至少《左传》在和母亲说话的时候没有说是否有人在场。现在，显然，像他们的母亲一样，他们认为他们必须说出来。为什么不可以？他们把自己的委屈写在丝绸上，挂在宫门外:

“龙欲上天，五蛇为辅；龙已经升到了云端，四条蛇各自进入了自己的空间。一条蛇独自抱怨，永远看不到地方。”

听完报纸，我拍了拍脑袋，想起来:

介子推！

为什么我忘不了他？哦，看看你。你太忙了。都太忙了！加油！把他带过来。

-也许太忙了，一切都是齐头并进的。但可能会被记住，被思考，被放下。或许介子能看清楚，上下两边互相覆盖，上边的都在等待下边的欲望、竞争、乞求。这样才能建立依恋关系，达成忠诚契约。而一个人冷眼旁观，一言不发，为什么会想起他？他根本不会感激。但是现在，我们不能忘记，我们必须记住，这个公开的忏悔把问题带到了另一个层面，那不是介子的安排，而是国王是否公正，是否对得起臣下的忠诚。

一场寻找介子的大规模运动开始了。

但显然没有结果。

在两千多年前的茫茫大山里，几乎不可能找到两个执意不见你的人。

最后，重耳做了一个象征性的姿态:把绵山封为介子推的鹿田，“活得有志气，做个好人。”

当然介子推不会得到这个工作。

然后，大家都不肯放开介子推。

他们说介子推对重耳很好，他曾经在流放期间“割股侍奉国王”，割下大腿上的肉，煮了一锅汤给重耳喝。

他们说重耳在山上找不到介子推。他想出了一个三面烧山的主意，试图逼他下山。结果山烧光了，介子推着母子抱树烧死。

他们说，因为这件事，文公仲二下令，每年的这一天都不要生火，必须吃冷食，所以有了冷食节。

他们后来把清明节和寒食混在一起，清明节也是为了纪念介子推。

人们不明白介子推是什么，但人们放不下介子推。他进了山，再也没有回来。人们无法解释他的想法，但人们每次想到他都会感到巨大的悲伤和悲伤。在中国文化中，几乎所有的节日都是繁华热闹的，充满了对当下世界的迷恋和肯定，而人们留给他的却是唯一一个毫无生气、冷清寂寞的节日，一个叫介子推的人。

一千七百多年后的寒食节，贬谪黄州的苏轼写下了《寒食诗》。后四句是:“君门九重，墓千里。我也想哭穷，吹不起。”

吹不起。也许苏轼在想绵山烧遍的传说中的大火。

公元前636年以前的人们，如文二、胡岩、四人批等，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之中最被人铭记已久的是被人遗忘的介子推。

原文发表在2016年《当代》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