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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辉 胡文辉谈“民国范”

导语:民国学者穿着不同导言:“民国范儿”是现在很流行的一个词。说到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不禁抬头。胡《现代学术林点录》评述了民国以来人文学者的成就。在他看来,《民国范儿》对普通人更有文化启蒙意义;从学术和历史的角度来看,民国学者仍

民国学者穿着不同

导言:

“民国范儿”是现在很流行的一个词。说到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不禁抬头。胡《现代学术林点录》评述了民国以来人文学者的成就。在他看来,《民国范儿》对普通人更有文化启蒙意义;从学术和历史的角度来看,民国学者仍然被认为是好的。

作者简介

胡现在是广州羊城晚报的一个报业集团。著有《中国早期方剂与文献考释》、《陈寅恪诗解》等。

在你看来,民国学术界和中国学术界有什么区别?如果标准比现在高,它的突出表现是什么?

胡:民国时期,由于学术背景的原因,传世的学术传统没有中断;与此同时,民国时期的很多学者都接受过西方教育,甚至比我们现在更直接地接受西方教育。现在,我们通常必须在去美国深造之前完成本科学业。民国很多学者可能高中就出国了,接受的比我们直接。我认为这两个因素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人,他们不一定是特别的,比如有才华的人和努力的人。

我曾在《现代学林录》的“普通案例”中说过:民国以来,中国学术界一方面寻求新的变革,其方法向西方学习;另一方面,由于本土学术传统和学术资源的潜在制约,我们在研究领域仍需聚焦中国历史文化。所以,这一时期最规范、最成功的学习,始终以语文领域为绝对主流;在中国,广义的历史永远是绝对的主流。换句话说,“文史研究”,又称“国学”,是最发达的。这是我对民国学术研究的总体看法。

还有一个因素。那个时代是现代学术建立的开端。我曾经说过,这是“中国现代学术的起源”。在西方学术规范的影响下,那些学者在自己的国家创造了一套新的学术规范,在这样的条件和情况下,他们肯定会做出更多的贡献。用现在的话来说,当时的一切都是空白色的,所以无论他们做什么似乎都填满了空白色。现在很难填补空的空白。

现在,说到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这合理吗?

胡:我们对现在的学术状况不满意,所以会觉得过去很好,这是一种自然的心理。古人称“凡人之爱,重过去,轻现在”。很多学者回忆民国时期的老师,总是仰视并倾向于神化那个时代。其实总有对现状不满的时候。比如陈寅恪1929年写的一篇文章,说中国现在的学术水平很差,比日本差很多。但现在我们觉得那个时代可能是最好的。

我们目前的情况并非没有优点。现在看起来问题很多,但几十年后再看,一些好的东西会慢慢浮现出来,但现在信息太乱,好的坏的混在一起,很难分辨。

我曾经写过一篇评论赵先生的《燃烧器》的文章,里面提到学生回忆老师有三种学校:抬头、抬头、低头。一般来说,抬头学校最多,但我最欣赏抬头学校。我写《现代学林札记》的时候,可以说对那些学者采取了平视的态度,对他们评价不高。我会说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学术界之外的人在谈论民国学者时,会更加关注他们的人格和精神气质。当时文人的气质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胡:如果我们把过去的学者神化,他们的行为自然会个体化。其实现在的学者都有自己的个性,但是当我们和他走得太近,觉得他的学术水平没有达到一定水平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值一谈。就像明星一样,对于他的粉丝来说,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有个性和性格。如果你不粉他,他什么都不是。所以这真的取决于我们对经济学家的看法。如果我们认为他是大师,那么他的很多行为都是个人的,值得深思。如果你觉得他达不到这个水平,你根本不会关注他。

现在,民国学者介绍给大众,自然会有偶像化、娱乐化的倾向,比如陈丹青的谈话和文章,岳南的《陈寅恪与傅斯年》《南渡北归》三部曲,邓康延的纪录片《先生》,更有代表性。他们用更多的情感写作,比如“有主后无主”。这属于大众文化的范畴。事实上,不知不觉中,这些学者和大师被包装和叙述成了明星。从流行文化的角度来说,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但从学术的角度来看,我们应该与这种倾向保持一点距离。

今天的学术水平还没有达到民国的高度。但不能说没有学术水平高的人,也不能说没有正经的学者。说没有大师是不公平的。

我注意到,1949年以后进入大学的,只有邹恒、邱喜贵、王宁生三位大陆学者。是否意味着大陆存在明显的学术差距?

胡:这个缺点很明显,不需要强调。我在《笔记》中提到的余英时先生、唐德刚先生和贺炳棣先生,在1949年后在海外成名。比如余英时先生,真的是1949年以后长大的,学术传统也是他们一个接一个传下来的。我在八九十年代读书的时候,觉得从50年代开始,大陆学术界除了史料和考据方面的著作之外,没什么可看的。而且会有一种印象,那就是当时的中年一代学者并没有多大成就,要么是民国时期涌现出来的老先生钱钟书、沈从文,要么是吸收了新气象的年轻一代。在中年一代中,李泽厚是一个特例。和他的年龄一样,大多数人没有留下任何学术成就。李泽厚出道比较早,比较突出。但即便是他也不是那种有着坚实基础的人。他眼光很大,但从目前的学术情况来看,他并不符合目前的要求。

从学者数量来说,民国时期的学者数量肯定没有现在高,但平均水平肯定比我们高。就像日本,研究中国学术的人肯定没有中国多,但是平均水平很高。民国时期的学术团体与以前的学术传统有很大关系,所以学文史的人好像有一个学术共同体,平均水平比现在高很多。传统并不意味着它一定对一个人的成长有直接的影响,但从整体背景来看,传统因素会影响他们的学术取向。在文史领域,如果过去有更多的积累,可以达到一个比较高的水平。

民国学术界也有学术不规范甚至抄袭的阴暗面。能介绍一下吗?

胡:一定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每个时代都有好的和坏的。好事可能会因为不同的原因出现,但坏事应该会因为类似的原因出现。

我写过文章,举过很多例子。比如刘、章太炎、顾颉刚,都说他抄袭祖先的东西。考虑到刘只活了36年,似乎不是空。有一个方壮友,发表了两篇文章《阿提拉诺》。考”和“鲜卑语考”以自己的名义,而且至少后一个抄袭了日本白鸟居仓木池的“东胡族考”。梁启超在日本时,通过日本著作吞噬东西方学说,近代很多人专门研究。傅斯年曾指出,王国维也遵循前人的意见,但没有说明出处。写《清史通》的萧一山,也抄了不少内容,甚至是梁启超的名篇。此外,余英时先生指出,郭沫若抄袭了钱穆的《先秦斋藤优子年》,但在20世纪50年代,大陆白寿彝也指责钱穆的《先秦斋藤优子年》抄袭了清人的著述,这也是一起抄袭连环案。

当然,当时的学术规范并没有那么严格。和钱钟书一样,他一般不提现代学者的名字,有时提到他们也不加解释。这可能和他自己的写作风格有关,但至少还不够规范。而他父亲钱基博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直接抄袭了很多别人的东西。

学术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片净土。从抄袭的问题上,我们更容易看清楚民国的学术界而不神化。

民国学者王国维、陈寅恪在八九十年代备受关注。有人认为是因为当时文化保守主义的兴起。是这样吗?

胡:我想我们可以分开不同的思路来看这个问题。比如我们说重新发现王国维、陈寅恪,还有钱钟书、沈从文,其实说的是重新发现。这是学术史本身的规律,理所当然。“国学热”是另一条线。有些人重叠,但发烧的原因不同。学者王力可国威、胡适是学术研究的主流,大陆再承认他们的成就也是正常的;但是和章太炎一样,我觉得不一样。现在没有人能像章太炎那样学习,这不符合学术规范。他发烫,应该更多是因为“精神”原因,与“国学热”有关。我们看胡适的作品,可以按照他的方法去学,但是如果看章太炎的东西,按照他的方法去做,恐怕就不能毕业了。和陈寅恪一样,他一火起来就有不同的台词,不同的背景。纯史学是一条线,“国学热”或“文化保守主义”也是一条线,自由主义和知识分子精神也是一条线。

民国学者的风格和现在有什么大的区别?

胡:风格上,比较注重文史,前面已经讲过了。在五六十年代,这种传统不能说是完全被打破了,但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80后是另一个时代,我们更容易受到西方的影响,引进西学成为主流。

民国时期,最具影响力的学者胡适、陈寅恪留学归来,回国留学,树立了良好的榜样。有人直接把西学传入中国,比如严复。然而,严复的影响并不在学术界,而是在思想界。他主要专注于翻译。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现在非常受欢迎的一些人是基于翻译西学。刘小锋、甘阳、秋枫、邓正来等学者的翻译虽有不同,但由于他们的翻译背景,在学术界都有很大的影响。相反,自己的学术研究成果就没那么重要了。所以,我觉得现在直接翻译介绍西学的学者,影响力比民国还大。民国时期,有许多从事翻译的学者。然而,要建立学术地位,翻译要依靠自己的研究,可以使用西方的研究方法。但领域和材料都是中国的,才能发挥所长。但是,现在只要他们从事西学,就会在学术界有特殊的影响力。赣阳就是一个典型,刘东也是。或许可以说,与民国时期相比,学术体系被打破,自信心丧失,只能落后于西方人。即使是中国人最有优势的领域,也应该效仿西方汉学家。

相对而言,《现代学林注》所列的邱锡贵、王宁生等近代大陆学者,从事的领域相对隐蔽,更接近绝学,在学术界的影响力有限。海外的余英时先生和许倬云先生有西方的学术背景,从外面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他们有很深的传统修养,他们自己的工作也很好。同时,他们有很大的“能量”,在学术界有很大的影响力。我认为mainland China不应该有这样的学者。于、徐应保留民国士人的风貌。如果大陆有他们,就会形成一个重心。

你怎么看“民国范儿”这个词?

胡:我觉得陈丹青说的“民国范”,可以对普通人起到文化启蒙的作用。也可以说是对现状的批判。从这个角度,可以理解;但是,从学术的角度来看,从实事求是的角度来看,民国学术界肯定存在不少问题。我们现在把民国的知识分子说得那么精彩,但是在50年代,经过几次运动,几乎每个人都无法抗拒。正如余英时指出的那样,在斯大林统治时期,苏联培养了许多文化人才,但中国几乎没有。当然,这和中国的政治风格有关。苏联更倾向于通过秘密警察,而中国更倾向于通过群众运动,思想改造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民国范儿”再厉害,也经不起几次运动,思想改造,反右。

我曾经写过一篇题为《失踪的小偷》的短文。从“民国”的角度来看,意味着土匪强盗也有了“民国”。结尾我说:现在很多人怀念过去的大学、教授、知识分子。在这个抓耳挠腮抢东西的时代,我们是否应该怀念过去的小偷?总之,谈“中华民国”并无大碍,但要保持一点分寸。

现在有人批评“民国热”,说“民国不好”。你同意吗?

胡:“民国热”过头了。泼点冷水是合理的,但没必要泼太多冷水。我接受中庸之道。民国时期战乱频仍,当时的技术水平和生活水平与现在相比都很低。那是一个“邪恶的旧社会”。谁会不知道呢?不过我觉得“民国热”主要是文化精神上的,主要是仰望民国人。那种风范,不能因为当时经济社会方面很差,就说文化精神方面也很差。这是两个层面的问题。用这个理由来否定“民国热”有点不着边际。就像春秋战国时期一样,也是一个不景气的时期,但是大家都知道当时的思想文化是最辉煌的。

而且,民国的糟糕局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战争,因为技术水平是外部问题,不可抗拒;然而,是我们的技术水平和生活水平掩盖了这种糟糕的情况。我们不需要美化民国,但要时刻批判现实。

说明:原标题为“胡谈民国学术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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