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末路：北宋最精锐的西军其战绩和命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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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人原创的一篇描写宋朝西军的深度文章，全景式讲述西军创立、名将、战役、战绩、衰亡，为西军画像，再现与宋朝同命运的西军的落日余晖，西军壮哉。创作不易，欢迎转发、评论、订阅！ 上一篇：金戈铁马：北宋王韶《平戎策》、河湟开边和陇右都护府的设立 说起宋朝，大多数人的印象是懦弱无能，委屈求和，特别是宋军对外战争鲜有胜利，不仅屡次败于辽国，被迫签订《澶渊之盟》，对于对西夏这个小国也处于下风，可谓窝囊之极。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宋朝军队都如此与勇敢善战不沾边，西北边军就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精锐军队，良将辈出，如狄青、种世衡、折克行、王韶、章楶、种谔、刘仲武、种师道等，不仅为北宋王朝拓边河湟，打通陇右，恢复丝绸之路，开疆三千多里，击破敌军上百万，还几乎灭亡西夏。西北边军是直属中央的禁军，归枢密院领导和管理，是北宋四支禁军之一，宋朝320年江山，西军的战绩和牺牲不能忽略。 进过多次调整，宋真宗时，殿前司统领中央/京城禁军、侍卫马军司统领骑兵禁军、侍卫步军司统领步兵禁军。宋仁宗时，禁军的人数快速增长，鼎盛时多达83万人，四支主力禁军中都有马军、步军，以中央禁军和西北禁军人数最多，但是若论战斗力，当属西北禁军最强，江南禁军实力最弱，总数还不及其他三支主力禁军任何一支。 西北禁军与其他宋军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西军实行军制不是将兵法和更戍法，而是破例允许将领长期统领一支军队，允许一支军队长期驻扎在一个地区，不需要定期调防到其他地方和驻守京师。这样一来，将领和士兵之间互相非常了解，对当地风土人情和地理交通十分熟悉，执行力和将领的威望很高，归属感很强，军队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从而能保持较强的战斗力。西军将领可世代相承，与「 ”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其他宋军截然不同，慢慢形成了几大世代领兵的着名家族，如折家军、杨家军、种家军以及后来的刘家军。南宋时，着名抗金将领王彦、刘锜的八字军，韩世忠的韩家军、岳飞的岳家军、张俊的张家军、刘光世的刘家军、吴玠的吴家军都有明显的西军的影子。而辛弃疾更是参照西军「 ”飞虎营”「 ”八字军”在长沙创建了一支具有特种作战性质的军队「 ”飞虎军”，在抗金战场屡建奇功。 北宋西军名将折克行 宋仁宗时，李继迁、李德明父子不断率领党项军队扣边骚扰，分离倾向日益严重。为应对党项的侵犯，精锐禁军逐步将西北汇聚。宋仁宗景佑五年李元昊称帝建立西夏国后，立即大举进攻宋朝和亲近宋朝的沙洲回鹘，夺取河西走廊，宋夏关系全面破裂，两国陷入战争之中。宋仁宗大怒，下诏削去元昊官爵并悬赏捉拿，还停止边境榷场。 手握重兵、野心勃勃的元昊亲自率领十余万精锐大军进攻宋朝，他一方面佯攻金明堡，一方面派人给延州知州范雍写信，欺骗说愿意何谈。不通兵事的范雍信以为真，放松了延州的防御。不久，元昊突然派大军包围延州，情况万分紧急，宋军大军刘平、石元孙奉命增援，在三川口遭遇伏击，陷入西夏军队的重重包围。元昊多次写信劝降，刘平宁死不屈，兵败被俘。幸亏有宋军将领许德怀偷袭得手，西夏军队被迫撤离，延州之围才得以缓解。 范雍因不识兵事致使此战宋军将士伤亡惨重，大失国威军威，但他有意无意的两个举动却发挥了极大积极作用，可谓是「 ”居功至伟”，其一就是他赦免了一名论罪当斩的小兵，多年后这个小兵变成西夏军队最恐惧的宋朝战神，这名小兵就是未大名鼎鼎的名将狄青。其二就是范雍从战败中痛定思痛，在自己的职权和能力范围之内，根据抗击西夏的实际情况和实际需要，上书请求西北禁军取消实施将兵法和更戍法，朝廷部分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试行以观成效。范雍经营西北禁军数年，加上庆历新政的助力加持，其治下延州宋军的战斗力的确有了一定提升。加上范仲淹、韩琦等人堡垒战法抗击西夏卓有成效，西军就此初具雏形。 北宋西军战斗力很强 西军的兵源虽然来源于全国各地，但是以陕西、关中本地的青壮为主组成，越到后期关陕比例越大，他们粗犷彪悍，吃苦耐劳，很多人是同县同乡，甚至是同族同村，他们的社会关系密切牢固，战斗非常勇敢、顽强，不怕牺牲，清朝晚期的湘军与此非常相似。对于西军将士来说，抗击西夏就是保卫家乡，因而参军打仗的积极性和热情很高，加上名将辈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奖赏往往非常丰厚，故而西军常常敢于深入瀚海戈壁千里，做大迂回穿插机动作战，颇有汉唐盛世雄风！西军及其所处关陕尚武成风，很多家庭数代都在西军终身服役，全部的身家性命和财产都在西军军营，父亡子继，生生不息，很多男子活不过三十岁，如杨家将十二寡妇征西描述的那样，西军中一堆年轻的寡妇聚集二居随处可见，相依为命，互相照顾。 需要说明的是，西军来源较多，不全是汉人将士，也有很多吐蕃和羌族士兵，还有当地厢兵、乡兵、猎户等，在一种军事联防机制，但是战斗力核心是关陕青壮组成的西北禁军。 继范仲淹、韩琦之后，西军又诞生了一代名将狄青，西夏军队闻之丧胆。金汤城和宥州之战，狄青大败西夏军队，屠杀砽咩、岁香、毛奴、尚罗、庆七、家口等部族，焚烧西夏储备的粮食数万石，收缴帐篷二千三百只，俘虏五千七百人，这是宋军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大捷。因为年轻时犯罪被黥面充军，即使当上将军，狄青每次临敌作战时披头散发、带铜面具，出入敌军如无人之境，西夏军望风披靡，没人敢前来阻挡，称呼狄青为「 ”青面阎罗”。 需要指出的是，西军并不是驻扎在一个地方的一支军队，而是分布在关陕永兴军路、鄜延路、环庆路、泾原路、秦凤路、熙河路面向西夏和河湟青唐羌族、吐蕃五路的禁军的统称，每一路数万人不等，神宗、哲宗时总数约20万人，每一路设置一名统制，从五名统制中产生一名德高望重、战功卓着的统制作为经略，统一领导五路军队，种世衡、刘仲武、种师道等名将都做过西军经略，以种家最为显赫。神宗熙宁六年，王韶率领西军击败青唐、河湟地区的西夏、羌人和吐蕃，收复河西走廊后，新设了熙河路，这样西军就从五路变成六路。 但是，由于熙河路面积过小且处于与西夏战争的最前沿，双方多次交战，反复拉锯。虽然已经收复河西走廊，但北宋朝廷对其态度并不明确和稳定，导致熙河路界限并不固定，兵力不多，哲宗亲政前还一度丢失该地区，故而时人称呼西军一般仍然以西军「 ”沿边五路”冠之。 陕西五路形势图 关陕子弟的豪迈本性，加上良将带领，地处抗击西夏的第一线且屡立战功，声名在外，渐渐造就了西军将士孤傲、排外但是不失随和的性格，他们看起来军容一般，军纪较差，酗酒打架、赌博偷窃经常发生，还不时对民众强买强卖、出入烟柳之地，这些并不影响西军顽强的意志力和坚定的抗敌决心，他们是一支将生活与军旅完全融为一体的军队，用职业化三个字已经不能够形容西军生活与军旅结合的程度之深。西军中下层将校全部由基层士兵升迁而来，士兵全部由当地农民、小手工业者组成，所有没有经历这个过程的「 ”空降型”将领是不会得到西军将士的欢迎和拥护的，更不用说管理和领导他们了，哪怕你是皇亲国戚或手握权柄的高官。除非，你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和能力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带领将士们取得胜利。 否则，谁在西军都玩不转。 这是西军能长期保持旺盛战斗力的原因之一。西军就是这样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南郭先生滥竽充数，他们是一块坚硬的钢板，当然不能有杂质充斥其中，影响整体形象和战斗力。 至于西军的战绩，我在金戈铁马：北宋王韶《平戎策》、河湟开边和陇右都护府的设立 已经做过描述，其战斗力不可谓不强悍，战功不可谓不显着。北宋一朝几乎所有的名将、良将都是来自于西军。整个北宋王朝，北方的军事战略要地被辽国占领，丝毫没有用军事手段收复的可能，西南夷不时反叛，宋朝只得采取羁縻制度，统治并不稳固，这一点还不如唐朝。只有西北方向取得了突破，战绩虽然不算太多，维持时间也不长，但这却是宋朝唯一的胜利。 宋朝建立时，西夏名义上归属宋朝，但是分离势力十分强大，形成事实上的独立割据，叛宋只是时间问题。加上吐蕃的势力依然强大，整个河西走廊和关陕都在他们的威胁之下。宋朝的周边安全形势十分严峻，特别是丧失了传统优良养马场燕云十六州、河套、河西走廊，使得宋朝极度缺少战马，只得用大量步兵艰难抗击辽国、西夏、吐蕃的骑兵。既生瑜，何生亮，可以说宋朝生不逢时。但是，就是在这样的不利条件下，北宋西军将士以军旅为家，三军用命，前仆后继，在韩琦、范仲淹、狄青、种世衡、王韶、章楶、刘仲武、种师道、种师中、姚古等将领指挥下越战越勇，敌军闻风丧胆，西军多次在河湟、青唐、熙河、凉州、庆州、绥德、麟州、平夏城等地击败西夏军队、吐蕃军队，特别是河湟之战，王韶招降吐蕃俞龙珂等部二十万人，大败吐蕃、羌人数十万军队，吐蕃从此彻底瓦解，收复河西走廊，恢复丝绸之路，开疆拓土三千多里，朝野士民为之振奋，国人信心空前高涨；章楶率数万西军在平夏城击败举国而来的40万西夏主力军队，西夏梁太后也被宋军抓获，从根本上消除了西夏的威胁，西北形势得到全面扭转，在宋军的围困和蚕食下，西夏灭亡只是时间问题，宋朝借此最终确立了在西北的绝对优势地位。崇宁二年，北宋在河西走廊设立陇右都护府，管辖河湟、青唐地区。 汉唐荣光得以恢复，中原王朝再次影响西域，只此一项，西军就足以彪炳史册，举国上下扬眉吐气，一扫百年阴霾，而宋朝此时也发展到了鼎盛。 西军开边河湟，收复河西走廊 刘韐是西军名将，多次击破西夏军队，为维持宋朝西部边境的和平稳定做出了突出贡献，在西军当中有很高的地位和威信。即便有父亲刘韐光环照耀，宣和年间，当二十多岁的刘子羽以校官的身份来到西军，没有出现任何列队欢迎热闹场面，即使一两个月过去了，也没有西军将士主动靠近他，因为职务需要，发布的命令总是得不到及时、有效地执行。这时的他发现自己这个将二代、受朝廷任命的校官在普通西军将士的心目中没有任何话语权，只是一个与他们无关、可有可无的过客。西军士兵崇尚强者，喜欢用事实、能力和战绩说话，在他们看来，所有没有经过长期基层锻炼、没有在战场上立下功劳、不是从士兵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将领不会得到他们的认可、拥护和信任，不会将生命交付与他，这样的将校无法真正融入西军的生活，哪怕是皇帝和朝廷派来的重要人物都不行。 为争取赢得西军将士的认可和信任，刘子羽彻底放下身段，准备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和能力。一次，宋军与吐蕃一部一边战争，一边进行和平谈判，希望双方结盟，友好相处，共同对付西夏。吐蕃答应谈判，但是提出条件，要宋朝派出一名中级以上的官员或将领作为人质，表明结盟的诚意。当时西军将士普遍认为，宋朝与吐蕃战争经持续多年，彼此仇怨很深，即使都有何谈结盟的愿望，也很难保证吐蕃部众不会冲动战胜理性，对宋朝人质采取不利的举动，送人质前往吐蕃军营不下于羊入虎口，凶险难料，祸福未知，为此观望犹豫了很久。 刘子羽见无人表态，遂挺身而出，表示自己愿意前往吐蕃军营为质，同时作为宋朝谈判使者，全力斡旋，尽最大努力达成盟约。若能成功，不仅能实现双方渴望已久的和平，避免数以万计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还能形成整体，增强实力，平添几分战胜西夏的信心和实力。西军将士都被刘子羽大义凛然的举动所感动，也为他的安危担忧。几天后，刘子羽平安归来，还带回了吐蕃答应结盟的协议，数万吐蕃部众表示愿意归附宋朝，刘子羽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赢得了来之不易的功劳。西军将士从此对刘子羽十分信服，刘子羽在西军的影响力和号召力越来越强。 西军名将种师道 这不是个案。无独有偶，南宋抗金名将的父亲刘仲武是西军的经略，在抗击西夏的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威震四方。刘锜二十五岁时，受命作为宋徽宗的特使前往西军，传达皇帝和朝廷关于准备与金军南北夹击，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决议，同时说服西军抽调的一半兵力开赴河北参与伐燕战争。让刘锜难堪的是，尽管他是西军经略刘仲武的儿子和堂堂皇帝特使，可西军将士不买他的帐，他的话几乎无人听从，眼看皇帝交待的任务就要泡汤。后来西军举行比武大会，比试射箭。刘锜射出一箭，正中木桶，引得西军满场喝彩，射出第二箭，不偏不倚正中第一箭留下的窟窿，恰好堵住了水流。西军将士目瞪口呆，对刘锜精湛的箭术万分佩服，在西军中的威望也开始形成，种师道、种师中等西军高级将领才一步步被刘锜说服。 整个北宋中后期，西军参加的河湟开边、五路伐夏、平夏城之战、再征河湟、伐燕战争、开封保卫战等六次大规模作战，三胜三负，对西夏、吐蕃作战三胜一负，对辽、对金两次作战均告失败。平心而论，西军的将领指挥水平不差，士兵战斗力不低，主要战败的责任在于朝廷统御无方，政治腐败，毁于内斗倾轧，如六贼的危害不啻于给敌军增加数十万精锐的生力军，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战机，断送了将士的生命，葬送了大宋江山。当然，西军的构成、编制也有一定的弊端，如西军极度缺少战马，各统制与经略之间明争暗斗，缺乏配合和相互支援。 方腊起义爆发后，短短半年时间发展到数十万人，占据十几个州县，北宋江南禁军以及地方上厢军、乡兵战斗力低下，自保都困难，根本不可能镇压，只得向朝廷求援。刚刚被刘锜说服抽调一半兵力八万多人，准备参加伐燕战争的西军，只得临时由童贯率领，加上三万京师禁军，同时抽调杭州附近的官军，一共十五万人前往江南镇压方腊，但有战斗力的只有西军。 北宋西军名将狄青 历时一年半之久，方腊起义被镇压下去，义军和江南士民被杀近百万，西军也伤亡两三万人。为补充损失的西军，童贯奉朝廷之令，在江南、两淮等地区征兵数万补充到西军，童贯借机从西军划出精锐3000人，交由拉拢来的西军将领杨沂中统领，不久改名胜捷军，正式脱离西军编制，一步步成为他的私人军队。南征大军班师回朝，童贯又截留两万多西军驻留京师，真正回到西北前线原驻地的西军不超过5万人，其中还混进很多投机分子、纨绔子弟和市井之徒，西军遭受较大损耗和削弱。 不久，朝廷为履行与金国的盟约，再次启动推迟了一年多的伐燕之战，又从西军抽调8万人，会合京师禁军三万人、河北边军，组成了一支20万人伐燕大军，路上不断有士兵开小差逃跑，又有很多投机的小商人混进来兜售商品，以至看起来总人数大致不变。这支大军成分混杂，同时隶属于童贯的河北宣抚司和种师道的统帅部，意见经常不统一。 留守西北五路，用于防御西夏的西军只有6万人左右。两次伐燕之战中，宋军参差不齐，军心涣散，加上朝廷「 ”不得辽国作战”的命令捆绑了手脚，宋军毫无作战准备，连续两次都辽国参军所败，西军无辜损失了上万人。为此，种师道和西军将士都感到十分愤怒和不解。最后只有6万多西军回到西北五路，数千人随童贯回到京师，编入京师禁军序列。 北宋西军救援太原路线图 第一次东京保卫战中，面对只有6万人马的金军，其中女真人组成的金军只有一半，宋军到达战场附近的军队多达20万人，包括城内的近万西军、六万多禁军，城外近十万西军、数万地方勤王军队。由于宋朝采取的消极防守，20万宋军与6万金军对峙，白白耗费大量粮草和钱财。西军青年将领姚平仲率一万西军出城夜袭金国，其计划被提前泄露，一万西军中了金军的埋伏，全军覆没。金军北撤不久，朝廷遣散了在京师周围的军队，西军也被调回原驻地，此时尚有十万人马。京师朝廷控制的西军还有数千人，主要是童贯的胜捷军。 金军围攻太原半年，种师道、种师中、姚古等西军将领奉命率五六万西军前往救援，由于朝廷错误干预，逼迫他们在不利的情况下进攻金军，遭受大败，种师中、种师道西军高级将领力战殉国，西军损失三万人马，伤筋动骨，元气大伤，减去支援京师的数万人马，西北五路留守的西军只有三四万人，防守西夏开始捉襟见肘。西军主力南下，宋朝西北边境空虚，被西夏钻了空子，多座城池被攻破并遭屠城，西北局势再度紧张起来，西军折家祖坟被挖。 第二次东京保卫战中，金军汲取第一次南下作战经验教训，专门派出一支军队拦截西军，阻止其东进增援京师。东京保卫战中宋军伤亡数万人，数千西军所剩无几，刘韐等数名西军将领在防守南熏门时被金军乱刀砍死，防守东京的西军在激烈的战斗中全军覆没。 西军在东京保卫战前后损失惨重 康王在应天府称帝、建立南宋后，留守西北五路的西军还有数万人。建言四年，川陕安抚大使张浚为分散东路南下的金军对朝廷和皇帝注意力和威胁，提拔吴玠、吴璘统领西军，主动集合五路大军20多万人，号称40万人，包括全部西军数万人，向金军发动大举反攻，起初战局有利于宋军，金军大将韩常与刘锜交战不利，被射瞎了眼睛。由于将领赵哲临阵脱逃，加上准备不足，忽略金军的战斗力，导致在富平大败，功亏一篑，宋军损失近十万人马，多年来积攒的粮草、辎重、器械损失殆尽。虽然刘子羽收集溃兵十万人，但宋军已经无力发动进攻。 富平之战后，西军所剩不到三万人，加上其他地方军队，吴玠、吴璘兄弟率领的宋军约有6万人马，凭借这些人马，他们在仙人关、和尚塬、沙金坪等地多次击退金军的进贡，保护了四川的安宁。吴家三代镇守四川，均担任军政、财政、人事最高长官，四川俨然成为了吴家的私有财产。吴璘之孙吴曦被授予四川宣抚副使，兼任陕西、河东招抚使，大权在握的他野心膨胀，他以四川为基地，大肆发展个人势力，广泛拉拢朝廷和四川实权人物，企图割据独立。 开禧二年四月二十六日，吴曦与他堂弟吴晛及徐景望、赵富、米修之、董镇共同在四川举兵谋反。此时，宋朝由韩侂胄主政，正在全力北伐金国，无暇顾及四川。一路提拔吴曦的韩侂胄没有发觉吴曦的异常举动。金军大举进攻四川，暗中联系吴曦，劝说他叛宋称王，归顺金国。吴曦被金国说动，割让阶、成、和、凤四州给金国，正式接受金国封号，称蜀王，服饰、发型改为女真人的。吴曦此举，激起了四川士民极大愤怒，倒吴行动即将发动。 兴州合江仓官杨巨源、李好义首先率七十名勇士用斧头劈门冲入吴曦的宫殿，李贵到吴曦居室中砍掉他的头颅，肢解了他的尸体，吴曦的两个儿子和他的叔父吴柄、弟弟吴晫、堂弟吴晛、同党姚淮源、李珪、郭仲、米修之、郭澄等被抓获，全部被诛杀。吴曦的亲兄弟都除去名籍和官职，吴璘的子孙被迁出蜀地，吴玠的子孙免于连坐，吴氏一族在四川被连根拔起。 辛弃疾创立的飞虎军有西军的影子 一部西军史，半部宋朝史。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哀的是西军，怒的是宋朝。 随着吴曦叛宋被诛，带着深深私家军烙印的西军也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从人们视线中消失了。但是，西军的影子和灵魂还在。淳熙六年，辛弃疾在长沙仿照西军飞虎营和八字军创建了一支具有特种作战性质的精锐军队飞虎军，而八字军的创立者和领导王彦、刘锜曾经都是西军将领。抗金名将赵方、赵范、赵葵父子又把飞虎军带到湖北，屡次大败金军，被誉为「 ”钢铁长城”。赵方临死前发现和提拔了名将孟拱，将这只军队交给了他。而孟拱的祖父是岳家军校尉，岳飞早年在西军服役。孟拱镇守鄂州时，将3000名精锐军队送给余玠，这支军队在抗击蒙古军进攻四川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谱写了可歌可泣的英雄篇章。 宋朝落日之余晖，也是西军最后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