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纳德 陈纳德为娶中国女记者和美国妻子离婚

“我们离婚了，”陈纳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兴趣和价值观……”他抓住陈香梅的手说:“我以前不能告诉你，但你知道，我爱你，一直深爱着你。”陈香梅热泪盈眶。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笑着看着他，眼里含着泪。

婚礼时刻

作者|潘建兵

陈纳德因娶了一名中国女记者而与美国妻子离婚

1945年夏天来了，胜利近在咫尺。客观地说，陈纳德领导的飞虎队在中国抗日战争中的成就空不如苏联援华志愿队，但前者对中国精神的鼓舞远远大于后者。一支由退役军人、律师、医生组成的业余空军队驾驶着英国人不愿对抗强大日军的老式P-40飞机，让日本轰炸机在没有战斗机护航的情况下不敢轻易出动，无形中保护了无数中国人的生命，同时也大大提振了中国人在抗战胜利低潮时的信心。在黑暗的岁月里，那些长着鲨鱼嘴的飞机确实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无尽的幻想和希望，甚至超过了他们在空击落的日本飞机。

不幸的是，陈纳德因为反对空军队重组失败，在胜利前夕递交了辞呈，并在8月1日带着巨大的愤怒离开了中国，就在日本无条件投降的两周前。陈纳德实现了打败日本人的野心，但他没有机会庆祝最后的胜利。他本该登上东京湾的密苏里号军舰，亲眼目睹日本投降仪式，却错过了，这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在告别仪式上，中国人民的热情和依恋给了这位失意的将军极大的安慰。成千上万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向重庆。他们挥舞着飞虎队的旗帜，高喊陈纳德的名字，把他们带来的礼物送给他。这是陈纳德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作为英雄，他受到世人的崇拜。在官方晚宴上，蒋介石授予陈纳德中国最高勋章，他成为第一个获得这一荣誉的外国人。

在第十四航旅空旅驻地昆明，同志们自发为将军组织欢送宴会，陈香梅应邀参加。歌曲结束后，陈纳德让司机送陈香梅回家，并亲自把她送到停车场。“将军，我明天将去机场为你送行，”陈香梅说。“很好，但不是说再见的最佳地点。”陈纳德说了些什么。接下来，他张开双臂。陈香梅大胆地走过去，扑到他的怀里。离别时刻沉默的感情终于爆发。陈纳德把陈香梅搂在怀里，深情地吻她。陈香梅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快乐，一切随之而来。

离开的时候，陈纳德留下了一句话，现在爱看动画片的朋友应该都很熟悉了——我会回来的！

1945年8月底，陈香梅成为中央社驻上海记者，住进祖父家，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她经常主动加班，希望借此缓解对陈纳德的思念。但是没用。只要我闲着，陈纳德的形象就会上来。她凭直觉知道对方爱她，但双方年龄相差太大，陈纳德还有老婆，这让陈香梅觉得“我会回来的”这句话只是雾里看花，水里捞月。

圣诞节后的第一天，陈香梅坐在办公室里，翻着桌子上来自美国的电报。突然，一条简短的美联社新闻跃入她的眼帘:少将·克莱尔·李·陈纳德已经飞往中国上海的旧金山，他拒绝与记者谈论此行的目的。

三天后，陈香梅作为记者前往江湾机场。陈纳德走出机舱，一眼就看到记者中的陈香梅。他惊讶地喊了一声“安娜”，然后向她走来。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很长时间都没有分开。

夜幕降临后，他们在南京路的国际酒店共进晚餐。他们互相敬酒，讲和。突然，陈纳德说:“安娜，我现在是自由人了！”陈香梅吃了一惊:“你是说你和你的妻子……”

“我们离婚了，”陈纳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兴趣和价值观……”他抓住陈香梅的手说:“我以前不能告诉你，但你知道，我爱你，一直深爱着你。”陈香梅热泪盈眶。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笑着看着他，眼里含着泪。

陈纳德向陈香梅求婚。他习惯于追求胜利，直奔黄龙。然而，陈香梅有点不知所措。她真的需要时间来考虑这个重要的问题。在20世纪40年代的中国，一个年轻的中国女孩要嫁给一个年龄足够做她父亲的外国男人，尽管那是陈纳德。

陈纳德和陈

真爱感动世界:飞虎将军陈纳德与中国妻子的最后时光

1957年冬天，医生在陈纳德的肺部发现了黑点，也就是扩散的癌细胞。不幸的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再次手术。医生说，如果他们是普通人，他们会隐瞒病情，让他更安心地离开，但陈纳德是一个不寻常的人，所以他们必须告诉他真相——他最多只能活6个月！

陈纳德镇定自若地接受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但他的妻子在一边哭成了泪人。为了多活几天，多见妻子几天，陈纳德在医生的建议下戒烟了，但嘴里偶尔只剩下希瑟·鲁特做的空烟斗。

1957年圣诞节和1958年元旦，陈纳德夫妇应蒋介石夫妇之邀回到台湾省过冬。1958年1月，这对夫妇回到美国，记者在旧金山机场等他们。有人问陈纳德:“听说你病得很重？”陈纳德没有因为对方开不了锅而生气。他嬉皮笑脸地拿着他的大烟斗，意味深长地说:“老兵不死！”

从台湾省回到美国后，冬天还没有结束，世界还很冷。剩下的冬天，夫妻俩一起在华盛顿陆军总医院度过。那年冬天，华盛顿下了很多雪。他们经常一起看窗外飘落的雪花。世界如此美丽，爱情如此美丽。要是时间凝固了就好了！

3月，陈纳德坚持不懈地走出医院，回到门罗的家中。他发着低烧，咽不下去，但他努力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在花园里种花，在菜地里种菜，直到下雨才回到家里。他在日记中写道:“10时30分，唐菖蒲的花坛开始挖掘，11时30分开始下雨。花园里有硬的西兰花、南美卷心菜和洋葱，可以吃。豌豆、芥菜、萝卜、菠菜、甜菜和胡萝卜，其中一些不久或不久的将来就可以食用。卷心菜很快就会成熟。园内有紫荆花、碧玉木兰、水仙、长寿花、风信子、紫罗兰、三紫——都是为安娜种植的。”这个把一生献给天堂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展现了他对土地的热爱，因为他本质上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从天堂空到土地的回归，也是陈纳德从事业和理想到家庭和亲情的回归。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他不再想到天堂空，而只关心土地。

1958年5月14日，陈纳德进入美国新奥尔良的奥斯勒医院，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出来。他不惧怕死亡，但遗憾的是不能多陪陪妻子和女儿。与死神搏斗了一辈子的陈纳德，又一次与死神搏斗。他竟然活了六个月，超过了医生预测的寿命极限！这时，恶性肿瘤已经感染了陈纳德的喉咙，他每说一句话，仍然用嘶哑的声音绝望地向爱人告白:“无论发生什么，我要你记住，我深深地爱着你——远离我曾经爱过的任何人。”

7月18日，艾森豪威尔总统发布命令，提升陈纳德为中将。遗憾的是，他无法用语言表达对这次升职的感受，气管也被切除了。7月27日下午，陈纳德结束了人生最后一战，享年65岁。他带着一生的遗憾离开了，正如他在1957年底写给妻子的信中所说:

嫁给你的时候，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找一个值得尊敬的妻子，给我情感、尊重和深深的爱。当然，如果我们必须彼此拥有幸福和爱，我希望我们会有孩子。你给了我想要的一切，甚至超出了我想要的。我知道我在你身上获得了丰富的快乐、理解和爱，远远超过了世界上很多男人。我是如此幸运，上帝在我晚年如此善待我。

陈纳德将军被安葬在美国的“八宝山”阿灵顿国家公墓。葬礼非常隆重。来自世界各地的1000多名各界人士前来吊唁，包括国家领导人、军事将领、飞虎队成员、民航公司员工等，并专门从中国抵达宋美龄。将军在世时对妻子有两个要求。一是让她保持苗条，二是让她保持“中国妻子”的身份。因此，陈香梅在参加葬礼时，并没有按照西方传统穿黑色丧服，而是按照中国传统穿白色丧服。

陈纳德的墓碑正面刻有他生前获得的各种勋章和奖章，背面用中文写着“陈纳德将军墓”七个大字，这是阿灵顿公墓唯一的汉字。陈香梅在墓旁种了一颗红豆，“抱回家，为了我，作为我们爱情的象征”！后来，在她的传记中，她用伊丽莎白·巴雷特·勃朗宁的诗来表达她在丈夫去世后的感受:如果上帝允许我选择，我死后会更爱你！

丈夫去世时，陈香梅只有33岁，她的青春依然存在。逝者已矣，热心的朋友关心她未来的去向，很多优秀的男人对她感兴趣，直接或间接地向她抛出爱的橄榄枝。然而，陈香梅认为“人与人之间的爱有时不会被死亡打断”，他永远不会忘记陈纳德。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和另一个人结合，对对方是不公平的。

陈香梅一生都没有再婚。丈夫离开几年后，经过不懈的努力和奋斗，她成为了世界闻名的中国领导人和中美民间大使。就连邓小平都称赞“美国有一百个参议员，但只有一个陈香梅”，她将自己前半生的传奇延续到了后半生。无论她的身份和地位如何变化，永远不变的是她心中那份永不消逝的爱:

人生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我的幸福来得太早，去得太快。人生如昙花一现，但我应该感谢上帝。我比很多人都幸运，因为我曾经有过爱。

来源:本文节选自东方出版社《民国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