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器纹饰 青铜器纹饰之饕餮纹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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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器装饰饕餮图案之争

中国青铜时代始于公元前2000年左右的新石器时代晚期，历经夏、商、西周、春秋战国，延续了1500多年。这一时期，古代工匠们运用娴熟的技艺和丰富的艺术想象力，创造出了司母戊方鼎、司阳方尊、曾侯乙尊盘等众多青铜珍品，为中国青铜文化书写了辉煌的一页。

青铜器由两部分组成:器物的形状和图案的装饰。商周时期青铜器的装饰纹样题材广泛，不同时期的纹样也不尽相同，大致可分为动物纹样、几何纹样、自然场景纹样和人类社会生活纹样四大类。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装饰图案，承载着不同的信息，反映着社会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通过对青铜纹饰的研究，充分了解其发展演变过程以及纹饰演变与社会变迁的关系，从而说明青铜纹饰的实用功能和艺术价值，使青铜纹饰的文化和社会内涵有一个完整而全面的展现。

1饕餮纹的命名依据

说到青铜纹饰，印象最深刻的是饕餮纹。饕餮纹是青铜装饰的主题。最早的饕餮图案出现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出土的玉爻上。这一时期的饕餮纹已经具备了饕餮纹的主要特征——突出的眼纹、居中的鼻纹、对称的眼纹和露出獠牙的嘴纹。之后，从山东龙山文化的日照梁成岗到夏商文化发祥地河南偃师的二里头，再到郑州-安阳殷墟的二里头，饕餮纹的样式从简单到复杂，从线到面，从平面到浮雕。它在历史发展中有条不紊地继承和演变，体现在图案构图上，以鼻梁为中心对称，眼睛和嘴巴突出。

青铜纹饰是在继承陶器纹饰的基础上，经过不断的变化和创新而发展起来的，形成了动物纹饰、植物纹饰、自然景物纹饰、几何纹饰和人类社会生活纹饰等五种类型的青铜纹饰，构成了青铜艺术瑰宝。在各种青铜纹饰中，除饕餮纹饰外的其他形制纹饰较为准确，无异议。作为商周时期青铜礼器上位置突出的主要纹饰，这种带有线条或图案的兽形纹饰在古代被称为饕餮纹。近代研究青铜器的学者也称这种纹饰为饕餮。后来一些学术著作称之为动物脸纹。那么，哪个名字最合适，最接近初衷呢？

在历史文献中，最早提到青铜纹饰的是战国时期秦编著的《吕氏春秋》。《吕氏春秋》云:“贪吃，有之身，吃人不吞，害人之身，以言报恩。”传说饕餮是古代一种凶猛残忍的魔兽，喜欢食人，威力巨大；饕餮一词在汉语词典中被解释为贪婪、暴怒和凶猛。饕餮纹或兽面纹是商周青铜礼器上的主要纹饰。青铜礼器是奴隶制社会用来显示王权和祭祀祠堂的重器，并以此建立了等级森严的礼制。鼎是青铜器中最重要的礼器。自古就有夏雨竹九鼎的传说。“九鼎”已经成为政治权力的象征，谁拥有九鼎，谁就掌握着中国最高的政治权力。然后，在青铜鼎的突出位置，装饰了兽头的变形和夸张的纹饰，突出了高浮雕的眼睛和露出的牙齿，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称这种纹饰为饕餮，是为了赢得饕餮初衷的信任，暴力而强大。商周时期在青铜礼器上装饰饕餮图案的目的是借助饕餮神力展现王权的力量。所以，把这种以动物头部为主体的抽象变形图案称之为变形图案最为恰当。

但是，根据“饕餮首无体”的定义，有学者认为这种主要由动物头部构成的纹饰实际上是各种动物或想象物体的头部额纹，应称为动物面纹。比如青铜器研究专家马承源，基于《吕氏春秋》中对饕餮的描述，认为饕餮一词仅限于“有首无之身”的定义，而装饰性食物大多没有。商代和西周早期，这种动物形花纹的特点是以鼻梁为中心线，两侧对称排列，有角有耳，眼睛突出，呈圆形和圆角长方形，网状花纹下的嘴多为嘴和獠牙状，两侧有爪、身和卷尾；那些没有身体、尾巴和爪子的人被简化了。动物的头部特征是图案的基本元素，缺一不可。变化的是这些特征的表现。例如，动物的角包括内卷角、外卷角、牛角、爪子和鹿角。根据动物面纹的定义，由角、角或鹿角组成的纹饰应称为牛头纹、羊头纹、鹿头纹。我们知道牛、羊、鹿都是性情温和的动物，用它们来表达威严和凶残似乎并不合适，这也会让这种奇怪而神秘的装饰失去威严和震撼感。这显然不符合青铜礼器作为国家最重要的工具，用来祭祖、祭神的文化思想内涵。事实上，商周时期很多青铜器上都饰有牛、羊、鹿、象等动物的仿生图案，如藏于日本金根美术馆的商代双阳尊、商代象尊、西周盖依饰牛纹、西周貉口饰鹿纹等。这些装饰在青铜器上的动物形象更为逼真，表情温柔敦厚。此外，将第一个身体和首无身体的动物形状图案称为动物面部图案是不准确的。用“首无的身体”动物纹来称呼那些动物形纹饰似乎是合理的，但用“第一身体”动物纹来称呼众多的动物形纹饰则显得有些牵强。

正是基于古人对饕餮的描述，饕餮之人才有了首无。秦朝的吕不韦生活在战国末期，这个时期的饕餮基本上都有首无。即使在商周和西周时期，一个有饕餮纹的身体部位也只占整个图案的三分之一左右，与正常的动物身体比例相差甚远。以老虎的侧面为例。老虎的身体部分约占身材的五分之四，两者的区别很明显。贪吃的身体部位严重萎缩，与夸张突出的头部相比微不足道。秦湘·吕不韦是否说有首无体是基于以下情况:他那个时代的饕餮模式真的有首无体；是他对周鼎饕餮图案的结构缺乏了解；他看到的周鼎确实有首无。其实，从《鲁春秋·先知》的记载可以看出，饕餮原本有身体的一部分，只是因为“食人不吞，害了身体”。所以对饕餮的描述不能单独看待，只取“有首元体”的意思是不全面的。另一方面，通过对殷墟傅浩墓出土青铜器纹饰的比较，发现傅浩偶方衣上的兽形纹饰与同一墓腹上的兽形纹饰在整个面部纹饰结构上几乎完全相同。区别在于前者没有外翻，后者有外翻。这两个兽形图案出自同一时期的同一墓葬，充分说明它们应该表现的是同一个对象，即饕餮。

饕餮的含义和作用

青铜纹饰的排列主要是出于人与神交往的宗教考虑和器皿功能的考虑。首先是宗教考虑。商朝是一个“敬神重鬼”的时代。对天、地、神、自然的敬畏主导着人的思维，而人的自我意识还处于观望阶段。青铜器作为与神灵祖先交流、亲近天地的礼器，必然决定了其纹饰是一种宗教符号，规定了纹饰应具备的特征。饕餮纹饰作为青铜礼器上的主要纹饰，其发展过程伴随着人类对社会和自然环境的不断认识。它结合了不同历史时期的不同特点和个体创作者的审美差异，从而形成了丰富多变的饕餮格局。这些差异在角、角、鹿角、虎耳等形态上最为明显。其他部位的变化只体现在方向上的变化，如张口、内卷外翻、体尾内卷，贯穿于饕餮纹发展的全过程。那么，将饕餮形象以图案和图案的形式装饰到青铜器的突出位置，体现了古代人怎样的思想认识呢？对这个问题有两种理解。一是饕餮是古代人崇拜的神。商代人根据自己的想象，在作为国家重器的青铜礼器上装饰饕餮形态，希望以其非凡的力量保佑自己。这种理解也可以从青铜纹饰的组合上看出来。比如殷墟出土的傅浩《连方义》，腹部有饕餮纹，肩部中间有饕餮纹，两端有鸟纹。这种以鸟图案为衬托的饕餮图案，蕴含着商人祈求神灵保护，假装饕餮的意思，因为神秘的鸟是商人的图腾，有句话说“命运的神秘鸟，使生意从它的血统而来”。此外，从青铜器平和的装饰结构中也可以看到神秘的鸟和饕餮神化的痕迹。以殷墟良家妇女方怡为例。在饕餮和鸟类图案周围有精致的云雷纹。云雷纹实际上是古代人模拟天空的一种艺术形式。雾天空里有饕餮和神秘的飞鸟，描绘了一个神圣的境界，真实地反映了同时，这些饰有神灵境界图案的青铜器是祭祀祖先的礼器，统治者可以借此成为能与神灵沟通的君王，以王权神祗的观念和神秘恐怖的饕餮形象恐吓、麻痹、愚弄民众，从而达到统治的目的。二是饕餮纹不是饕餮，而是商人祭祖的一种形式。如果你同意这个说法，那神秘的鸟和商人是什么关系？此外，商周时期都盛行饕餮图案。那么，商人的祖先和周人的祖先是一样的吗？民俗中的人物崇拜起源于原始社会的灵魂不灭观念和鬼神崇拜。这种崇拜认为祖先的灵魂是不朽的，可以保佑和庇护后代。很明显，商人的祖先和周人不同，饕餮纹是祖先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饕餮之粮承载着古人的崇拜和恐惧，奴隶社会的统治者利用人们对饕餮的崇拜和恐惧来麻痹和教育奴隶，从而巩固自己的政权。商周时期，饕餮纹在青铜礼器上始终占据着重要地位，肩负着“高人一等”的使命。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社会政治制度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这体现在青铜器上神秘而凶猛的饕餮图案上。它们不再被用作主要的装饰图案，而是退居次要地位。

3结束语

每一种事物的出现都是没有原因的，必然有多种因素与之相关联。这种出现在商周青铜礼器上的神秘饕餮纹，是社会意识、宗教信仰和艺术相结合的综合产物，为饕餮纹正名，还原其本来面目，既是饕餮纹与兽面纹之争，也是以严谨科学的研究态度对历史的考证，是对历史的全面客观反映。饕餮纹随着青铜器的繁荣而日渐式微。饕餮纹作为青铜器的纹饰，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其图案结构由简到繁，表现形式也丰富多彩，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它见证和记录了社会的变迁和进步，是研究和展示中国古代青铜文化的宝贵资料。

来源:河南机电学院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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