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股市 亡国的股灾：1910年上海橡胶股票风潮

7000万四川人感到震惊和愤怒，以多种方式请愿，要求中央进行彻底调查。与此同时，一桩“触目惊心”的大腐败案拉开帷幕，一颗足以“撬动地球”的定时炸弹被埋下:如何应对这一巨大损失成为悬在中央政府面前的巨大难题，将成为摧毁大清国的导火索。

20世纪初的上海爱多雅路外滩

100年前的盛夏，一场全球金融危机引发了上海股市崩盘。然而，由于中国股市特有的政商勾结、官战、制度侵蚀等诸多因素，这场简单的市场危机不仅被无限放大，还迅速演变为政治危机。非法进入市场，损失惨重的川汉铁路陷入财政困境，赔偿损失继续与中央政府发生冲突，引爆“护路运动”，成为辛亥革命的先行者..我们的专栏作家雪儿在这一时期扫描了这条链条上最关键的一环:上海橡胶股票市场灾难1910年盛夏，上海笼罩在一片严寒之中。

一只大熊穿过海洋，它的爪子扫过海滩。股市全面崩盘，银行的银行纷纷倒闭，外资银行损失惨重。那些越来越高的新建房屋，成了人们财梦破碎后的落幕之地，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自杀方式——跳楼。

全球金融危机不仅给大清国上了一堂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大课，也以其凌厉的文风斩断了大清国的根基。

刮风了...

突然的巨额利润

春天，这座城市似乎服用了大补药春药，充满了兴奋，像周围田野里的油菜花一样灿烂。

这种春药是橡胶原料。

橡胶公司朗之智在上海股市划出一道陡峭的阳线，直冲云霄，举世瞩目，引领市场一飞冲天。兰格智的股票面值只有100两，但已经很快超过了1000两大关:

三月二日——一○八○年二时；

三月十八日——1300年梁；

3月21日—1600年两次；

1675年3月29日...

几乎所有在上交所上市的橡胶股都上演了同样的神话。东南亚约三分之一的橡胶企业在上海上市，大清朝的上海成为全球橡胶资本市场的“发动机”之一。

当然，受欢迎是有原因的。这个账很容易算:每磅橡胶的开采成本是1.6先令，而市场价是12先令，相差7.5倍。如果不追求橡胶股，还能追求什么？

全球橡胶热潮起源于美国的产业升级。

1900年，清帝国忙于义和团运动，美国开始大规模生产汽车。1908年，美国福特公司推出了著名的T型车，售价不到500美元，很快就降到了300美元，相当于一个普通美国工人一年的工资。这不仅使汽车价格降低了90%，还使汽车从奢侈品转变为大众消费品。而且，美国迅速进入汽车时代，汽车轮胎所需的橡胶一度成为硬通货，全球橡胶市场顿时被资本涌入挤爆。

因此，熟悉中国市场的大型外国公司已经投身于这场圈钱运动。在汇丰、怡和等著名公司中，有高管辞掉高薪职位，成立自己的橡胶公司。随着资本的不断加速，橡胶公司的“生产线”也开始加速:马来亚几个掌握了资源的银团公司，将这些“橡胶园”分割转售给上海的新公司，并收取新公司提供的现金或股票。

仅1910年6月，一个月内就有30种新橡胶股票上市交易，被卷走的资金高达1350万两白银，每家公司平均筹集巨额资金45万。这是一个惊人的成就，让伦敦资本市场看不起世界，感到惭愧。

一个叫麦边的英国人之前成立了一家小型的外国公司，麦边洋行，并没有被注意到。他创办了一家名为兰芝的橡胶公司，但很快成为上海股市的领头羊。

麦边是一位成功的总规划师。他在上海的中英文报纸上刊登大型广告和“付费报道”，宣传橡胶工业的美好未来。其中，兰芝公司的经营状况充满了虚构的数据和承诺。他计划的第一步是在各种报纸上发表一篇长文《未来的橡胶世界》。“当时不知道作者不同的中外记者，以为会把世界的产业搞得亮眼，但也谈了鼓励。”一位非官方官员曾表示，杜是如何帮助迈边洋行“布局”并创造势头的。其实，小杜只有20岁的时候，只是一个没有打开局面的“小开口”，根本没有能力支撑外资公司的市场。

麦边随后与外国银行合作建立了一个村庄。首先，他悄悄向银行借钱，每三个月向股东分红一次。每股股息高达12.5两，相当于面值的12.5%。随后，这些银行宣布可以接受兰格智的股份进行抵押贷款，制造了兰格智“抗风险能力强”的表象，共同进行投机。

在暴利的诱惑下，各种经纪人和推广机构不惜进行大规模的误导宣传。在证券交易所追踪后，至少有三家公司承认欺骗和误导投资者。一家公司承认将“树桩描绘成橡胶”，另一家公司证实，其土地只有一半种植了橡胶树。但是大清国的投资者，本该是投机的，并不在乎。就连租界法院的高级法官关同治也不得不四处求人，购买橡胶公司的一些原始股。后来他说:“买的时候是每股30两银子。你买了之后，股票天天涨，最高涨到每股90两以上。很多外国人都知道我有股票，拿着支票簿，盯着门，只要我愿意卖就签。”“代表客户买卖各种橡胶股”甚至成为了很多外企之外的招牌。

1910年3月中旬，科塔·巴洛橡胶房地产有限公司在认购的第一天在上海发行新股。股票发行的原定时间是上午10点，但半夜排队的人让银行临时决定提前开门。上午9点10分，第一单交易完成；一个小时后，原本的股票认购目标全部告罄，银行不再接受后来者的认购。价值10.2万白银的股票已吸收160万认购资金。

银行、银行等国内金融机构积极推波助澜，纷纷降低贷款门槛，不仅向投机者提供信用贷款，还接受股票质押贷款，间接参与股票交易。钱庄本身赤膊上阵，利用自身信用优势，直接参与炒股。此后，越来越多的中资银行和银行涉足其中，并通过其遍布全国的业务网络，吸纳了来自中国各个角落的资金，形成了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全国性股市运动。

碰撞

资本市场永远是强者的游戏。就在大家都在谈论上海股市什么时候会达到下一个高峰的时候，面对全球橡胶泡沫，美国作为最大的消费国，突然宣布紧缩政策。

奔牛突然变成熊，国际橡胶价格暴跌。伦敦橡胶交易市场一片啸声，导致以橡胶板为主、绑定伦敦市场的上海股市彻底崩盘。大清国的投资者才看到了全球一体化的巨大好处，开始吞下其巨大的苦果。

得到消息的外资银行立即收紧资金，加大从当地主要银行收回贷款的力度，导致货币政策进一步收紧。7月22日，非法入市、炒作橡胶股、深度套牢的郑源、于谦、赵康三家银行相继倒闭，沪市顿时恐慌。外资银行看到后，准备收回借给中资银行的所有资金，以免吃了池鱼之苦，无异于火上浇油。随后，森源、源丰、惠达、协达、金达相继倒闭。

三家破产银行郑源、于谦和赵康有一个共同的老板:陈一清。

陈千庄是上海橡胶股票炒作的主力军。陈一清的算盘打得还算不错:利用自己的资本和与外国人的关系抢购股票，然后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应该是一笔短而快的生意，风险不大。随着这项业务的发展，陈一清的资金链开始收紧。

在陈一清的资金链中，有着比花旗集团等外资银行更强的背景，那就是川汉铁路公司。

这家国企虽然两年前改制为商业企业，但从管理层的任命到企业的管理，与国企没有区别。曾任广州市市长的史，在中央任命的公司担任CFO 5年，负责盘活手头350.2万资金用于资本运作。

石是陈一清最大的靠山。在陈一清控制的、、三家银行中，石在的存款高达50万，在的存款高达38万，在的存款高达25.5万，合计113.5万。根据陆川公司内部风险防范要求，公募资金存入上海银行，每家银行最高存款限额不超过15.2万。此外，史还将另一笔巨款95.2万元存入陈一清作为买办工作的外资银行丽华银行。事实上，根据江苏和中央两个专案组的审查，这笔存款是私下贷出的，与立华银行无关。

史交给陈一清进行资金管理的公款达200多万，占陈前庄发行庄票总数的1/3。这在当时不仅是陈一清的主要储备，也是他敢于尽力的定心丸。从这个意义上说，可以说是陆川公司撑起了沪市的橡胶股泡沫。如果兰格智的股票能持续上涨，史就真的能“盘活”公募基金，名利双收:不仅能为公司“建功立业”，自己设立的各种“老鼠仓库”也会被政治政绩光环掩盖。

然而，梦的结束是一场噩梦。

给市场充电

郑源银行倒闭当天，上海市政府控制并扣押了相关银行的相关人员和账本。上海道台蔡乃煌与商会紧急协商，决定政府救市。7月18日，蔡乃煌和商会会长周金珍乘坐专车前往南京，向老板两江总督张请示汇报。回来的路上，他去苏州向另一个老板江苏巡抚程德全请示。当时，该银行的信用已经崩溃，如果它从外国银行借钱，就必须由政府担保。张立即打电话给中央，中央立即作出指示，同意政府出面担保银行向外国银行借款，以维持市场。北京外交部将注意到这一决定，把市场留给中国的外交部长。

8月4日，汇丰、麦格理、德化、道生、郑锦、东方汇理、花旗、荷兰、毕华等9家外资银行共向上海放款350万元，银行将相应金额的债务票据委托给银行，由上海道泰盖章背书作为政府担保。银行还款后，债务票据柜台取消。对于如此大量的紧急贷款，外资银行并没有趁机收取高利率，年利率只有4%，远低于市场情况，相当于金融援助。但为了防止“清朝特色”的人死亡，合同特别规定，这笔贷款“由现在的道台和以后的道台全额担保”。

清政府除了担保贷款之外，还进行了弥补，逮捕了金融机构的犯罪责任人。8月17日，郑源钱庄股东陈一清被捕，但迫于美方压力，只能被“混合法庭”拘留。美、英等国领事出面，将陈视为外企重要员工。仍有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不仅拒绝向中方引渡陈，还拒绝了中方在“混合法庭”联合提审的请求。

被捕后，陈一清受到美国人的庇护，被关押在更“文明”的混合法庭，但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他自杀了，据说是服毒自杀。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包括法律法规的适用，都失去了挽回损失的希望。

10月8日，更大的打击席卷全国。

拥有17家分支机构的中国最大银行之一的元丰润，之前似乎并没有受到橡胶股走势的影响，突然倒闭，欠了公、私共2000万。上海数十家工厂立即停工，30多万产业工人突然失业。形势突然变得非常严峻。报警和请示电报分别发往南京两江总督办公室和北京军部。

袁是上海最“牛”的银行，他的老板严一斌不仅是一个丹顶红商人，而且“红极一时”:他的银行吸收了大量的国有资金存款，不仅包括定期支付给列强的海关税收和战争赔款，还有很大一部分由政府担保的、刚从外国银行借来的股市救援资金。

大清国的对外赔款一般由各省分担，按时汇往上海，集中后统一对外支付。1904年，清朝商务部重点关注这个国有基金，向慈禧太后做了报告，说这个国有基金闲置的时候也是浪费。还不如先用它来赚取利息，再付给大国。经计算，每年可获得近50万元，分配给商务部使用。“这对生意大有好处。”。在官员的宣誓下，老佛爷同意将这笔钱投资到“严世庄”赚取利息。表面上看，这对政府和人民都是好事，但如何选择“银石庄”，如何计算利息，完全在办案官员“研究学习”的范围之内。元丰润是“银石庄”入选的主力。

更牛气的是，纯国有资产的海关收入要按规定存放在官方银行号，但海关银行号“”也是严总经理名下的资产。这样一家红色专业化的银行成为了危机中的中流砥柱，官员们以“守老严，就是维护上海稳定”为冠冕堂皇的理由，尽可能长时间地将公款存在其账户中。

问题是“牛”的来源很丰富，但却是外强中干:以严宗为首的另一家银行安德宇在股灾中损失严重，丰富的来源资金被大量抽出来拯救安德宇。其实元丰润已经吃过了空。9月27日是清政府向西方列强支付当期“庚子赔款”190万的最后一天；但还剩9天，上海道台蔡乃煌突然打电话给财政部，说赔款专用的200万两白银存放在各家银行，无法提取，于是要求大庆银行紧急拨付200万两白银用于垫付。

根据分行的说法，这是稳定市场的借口。本质上，地方官员“为一己私利挥霍利润”，立即弹劾蔡乃煌，并警告“如果这次没有银子回应，外人会有麻烦，会耽误想象”。中央看到可能出现的外交麻烦，大为光火，立即下令罢免蔡乃煌，并命令两江总督、江苏巡抚会同蔡乃煌在两个月内付清处理完毕的全部款项。

在中央政府的大力行动下，提取了巨额的公款，等于抽干了万贯家财的最后一滴血。它最终支撑不住，倒塌了。丰富资源的崩溃和连锁反应遍布大江南北和长城内外，给全国带来了经济危机。它的巨大影响力远远超过了橡胶股。事实上，从金融和经济方面，它挽救了大清国的最后一口气。

……

熊市掀翻沪市后，陆川公司350万的资本几乎损失了一半。这家铁路公司最大的特点是，几乎所有的资金都是从强行摊派给农民的“租来的股份”中拿走的，都是“每一点血，都来自破产和骨髓”。

7000万四川人感到震惊和愤怒，以多种方式请愿，要求中央进行彻底调查。与此同时，一桩“触目惊心”的大腐败案拉开帷幕，一颗足以“撬动地球”的定时炸弹被埋下:如何应对这一巨大损失成为悬在中央政府面前的巨大难题，将成为摧毁大清国的导火索。一年后，武昌城头的一声枪响导致帝国分崩离析，根本原因之一就是橡胶股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