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改革 宗教改革的前因后果

本文是“定量历史研究”的第358次推送

16世纪欧洲的宗教改革运动

定量历史研究有几个永恒的主题，其中之一就是宗教改革。这应该归功于贝克尔和沃斯曼2009年的论文《韦伯错了吗？在这篇文章中，他们首次对韦伯的命题进行了统计检验，指出真正推动新教区经济进步的是教育带来的人力资本增长。此后，大量文献采用定量的方法讨论宗教改革的原因和效果。2016年，贝克尔领导并发表了这篇文献的摘要《新教改革的原因和后果》。是贝克尔开创的，他总结的，是一个恰当的人。

一.政治和经济背景

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韦伯指出，加入世贸组织后新教徒的节俭和禁欲主义促进了资本主义的发展。之后，韦伯本人意识到这一说法的局限性，将新教精神列为推动资本主义发展的诸多因素之一。然而，这一观点受到了历史学家的广泛批评。以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概念分析、神学思辨和定性研究上，缺乏足够的定量证据。

为了更好地理解宗教改革的背景，16世纪的政治经济背景不容忽视。当时，欧洲天主教是唯一的宗教资源供应者。罗马教廷凭借这一垄断地位，与封建王公结成联盟，掌握了巨大的资源。然而，宗教垄断带来了四个难以解决的问题。第一，随着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新的世俗和精神需求不断涌现，而这种多元化的宗教需求很难由垄断的宗教供应商——天主教来提供。第二，垄断必然导致腐败和低效率。第三，为了控制大量的信徒，天主教会不得不投入巨大的资源来提供物质和精神福利。如果福利不能充分供给，信徒将面临被背叛的风险。第四，虽然天主教与封建王公结成了政教联盟，但由于天主教收费过高，封建王公可能会选择出价较低的新教，支持新教，以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

新教改革前夕，天主教的上述弱点和优势并存。因此，当宗教改革发生时，不同地区会根据当地具体情况决定是选择新教还是坚持天主教。不同地方州长的不同选择，需要根据当地情况详细分析。

二、宗教改革的动力

宗教改革的动力可以从供给侧和需求侧来分析。

供给方面包括许多积极和消极因素。首先，印刷机的普及和书商的竞争促进了新教的传播。第二，奥斯曼帝国的入侵。为了应对伊斯兰教代表更大的宗教威胁，哈布斯堡王朝压制新教资源，转而站在反对土耳其人的前线，从而促成了新教的传播。第三，受宗教思想影响的德国大学生。大学生来自不同宗教控制的城市的不同地方。在新教城市接受大学教育的学生将新教传播到家乡，在天主教城市接受大学教育的学生将有助于巩固他们在家乡的天主教信仰。

在宗教改革的需求方面，也有很多因素。第一，当一个国家的“邻国”接受新教时，这个国家更容易接受新教。其次，经济运行效率较低的地区更有可能选择新教。因为经济效率低下是天主教的宗教垄断造成的，封建王公有抛弃天主教的动机。第三，信仰和文化因素。例如，对圣徒的崇拜降低了皈依新教的可能性。实行长子继承制的地区被认为更容易接受新教，因为这些地区的阶级更不稳定。

图1宗教改革供给侧和需求侧的影响因素

三，宗教改革的影响

宗教改革的影响值得更多关注:

1.人力资本

贝克尔和沃斯曼发现，在1871年普鲁士的452个郡中，新校区的识字率更高。新教地区和天主教教区的平均识字率相差8个百分点。他们用到维特根堡的距离作为工具变量，为他们的发现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其他类似的研究涵盖了宗教改革影响的中间过程、教育中的性别不平等以及除识字率之外的其他认知能力指标。几乎所有的研究结果都认同新教在人力资本方面更具优势，从而修正了韦伯的命题。

图2改革对人力资本的影响

2.职业道德

真的有更努力工作、更积极储蓄的新教伦理吗？现代德国微观数据显示，新教徒确实工作时间更长。在延长瑞士假期的全民公投中，投票支持的新教徒比例比天主教徒低40%。其他研究使用欧洲和全球数据，发现当新教徒失去工作时，他们的幸福感下降得更厉害。

图3宗教改革和职业道德

3.经济发展绩效

新教将通过两条路径影响经济发展:人力资本和工作伦理。现有的研究确实可以找到一些证据。比如新教改革后，新教国家的收入开始超过天主教国家，这种差距一直持续到19世纪60年代。利用神圣罗马帝国城市的数据，还发现引入教会法令正式大众教育的新教城市人口增长率更快。此外，新教少数派比天主教少数派更有可能成为企业家。宗教改革也影响了大学专业的选择。由于修道院关闭等原因，大学生开始转向法律等世俗专业，而不是神学。

4.政治影响

宗教改革对政治有影响吗？目前，很少有定量研究关注这一问题。然而，由于政治路径是影响经济发展的重要机制，在这一领域仍有广泛的空可探索。宗教改革在国家制度、议会制度和社会福利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

图4宗教改革的政治影响

5.“黑色”历史

宗教改革的负面影响不容忽视。例如，在猎巫盛行的近代早期，在宗教冲突较多的地方，对女巫的审判较多。这是因为两个教派通过审判女巫来争夺领土。例如，宗教改革后，基督教和犹太人之间的冲突加剧，因为新教徒开始参与传统上由犹太人经营的高利贷业务。因此，反犹太情绪在新教地区抬头。新教地区纳粹支持率和自杀率较高。

图5宗教改革的“黑”结果

四.摘要

宗教改革研究仍值得深入挖掘，具有学术前景。首先，对新教改革的研究应该关注短期影响，因为只有把短期联系起来，才能更好地理解长期。要理解宗教改革的影响机制，需要打破长期的过程。其次，需要关注新教内部的改革及其异质性。第三，研究空要突破瑞士和前神圣罗马帝国，转向荷兰、英国等国家。第四，在方法上，可以借鉴网络分析技术。最后，改革的另一面——天主教对新教的反应及其影响不容忽视。

总的来说，本文对宗教改革的研究进行了系统梳理，有助于更全面地理解宗教文化与社会经济变迁的关系。当然，本文也着重介绍了欧洲的历史经验。世界其他文明历史上的宗教、文化和经济的关系更值得关注，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与欧洲历史相同或不同的新知识。

文献来源:贝克尔、萨斯查、普法夫和鲁宾。"抵制改革的原因及思考."经济史探索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