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特人为何死于晚唐南诏之战 ｜安南纪事

晚唐南诏之战中粟特人为什么会战死？|安南纪事以下文字资料由边肖为大家整理出版。让我们快速看看他们！

本文系时拾史事独家原创稿件，未经授权严禁转载 |墓志铭系列/不定期更新/细雨丝竹| 说到粟特人，我们首先想象的大多是北方丝绸之路上那一队队穿梭奔忙的商旅。粟特人行商逐利，四海为家，好像16世纪的「 ”海上马车夫”荷兰人。在中国古代史所谓「 ”强汉盛唐”时期，出于经商方便考虑，更由于粟特故土——地处中亚阿姆河、锡尔河之间的泽拉夫珊河流域遭受阿拉伯势力侵犯，战火频仍，粟特人越来越多地向东迁徙，进入中国。 东迁的粟特人除了继续经商，也有一部分从事农牧业，乃至读书习武、入仕中原王朝。从碎叶城、葱岭镇、西州、甘州、凉州、秦州、鄯州，到夏州、同州、并州、代州、介州，从长安、洛阳到卫州、魏州、邢州、幽州，远至东北营州，都有粟特人踏出的生活轨迹，有的平淡如水，有的浓墨重彩。但可以看到，绝大多数粟特人的生命舞台都位于中国北方地区，并在北方谢幕。 然而，一个名叫「 ”安玄朗”的唐代粟特人却是例外。他的祖先移民中国，以甘肃武威为郡望，但他的人生属于唐朝国土的最南疆——安南都护府，逝世于安南府海门镇，遗体安葬在今广西省容县乡村。那一抔隶属唐朝岭南道的热土，是这个粟特人最后的归宿。 So why，发生了什么？ 老黄历又要翻到唐德宗建中四年。这一年发生泾原兵变，叛军攻陷长安，拥立泾原节度使朱泚即伪皇帝位，唐德宗避难奉天。该事变在较大程度上影响了唐代国运走势，被视为唐朝衰落的标志性事件之一，同时也深刻影响了许多人的个体命运，因而在本「 ”墓志铭”系列中再三被提起。例如《这一届唐朝宰相、高考状元都是「 ”越南人”｜安南纪事》一文谈到的安南人姜公辅。在本篇中，则是安玄朗的曾祖父——名不见经传的粟特人安某经由泾原兵变改写了家族历史。 德宗驻跸奉天期间，叛军袭击华州。华州刺史董晋惧战逃跑，城池陷落。危难之际，镇国军节度副使李元谅挺身而出，率部从潼关出发，采用「 ”攻其不备”战术，夺回华州，翌年克复长安。安某是李元谅的下属，跟随李南征北战。德宗评定「 ”奉天定难功臣”，安某光荣地跻身其中，获得「 ”身有过犯，减罪三等；子孙过犯，减罪二等”的特权，官至华州镇国军同关镇遏使。从其子孙后代的事迹来看，此役也把忠君爱国的儒家正统道德观植入了这一支武威安氏的家族基因。 【史料依据：1.《旧唐书•列传九十四》：德宗居奉天，贼泚遣伪将何望之轻骑袭华州，刺史董晋弃州走，望之遂据城，将聚兵以绝东道。元谅自潼关将所部，仍令义兵因其未设备，径攻望之。遂拔华州，望之走归……兴元元年五月，诏元谅与副元帅李晟进收京邑……贼联战皆败，遂复京师。元谅让功于晟，出屯于章敬佛寺。2.《旧唐书•德宗本纪》：应赴奉天并进收京城将士，并赐名「 ”奉天定难功臣”，身有过犯，减罪三等，子孙过犯，减罪二等。】 根据唐代「 ”门荫”制度，作为一定级别以上功臣的子孙，安某之子安靖的前途有相当的保障，官至使持节潘州诸军事兼潘州刺史、监察御史。潘州大致位于今广东省高州市。因此，从安靖起始，这一支安氏就在岭南地区扎下根来。安靖的儿子安贯言也在岭南任职，做过容州普宁县令，又调任招讨巡官、知顺州军州事。安贯言似乎对普宁深有感情，把家族墓地建在该县安育乡思传里录启原。 【注1.根据墓志铭记载及出土地点，中晚唐「 ”普宁县”地理位置、行政区划与现代的普宁县〈级市〉似有较大差异。2.《唐故容管经略押衙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上柱国武威安府君墓志》：公讳玄朗，字子远，其先武威人也……曾祖，奉天定难功臣、华州镇国军同关镇遏使；大父靖，朝散大夫、检校秘书监、使持节潘州诸军事、守潘州刺史、兼监察御史；烈考贯言，守容州普宁县令，又招讨巡官、知顺州军州事。】 本篇主人公安玄朗是安贯言的儿子，字「 ”子远”。他生于唐文宗太和元年，自幼勤学诗书、法律，并继承军人世家的习武传统，德智体全面发展，是一位三好学生，毕业后从军，成为一名边疆武官。 在工作中，安玄朗有勇有谋，业绩突出，颇受上司器重；在生活上，他与出身河东名门的柳氏结婚，育有一子安图和三个女儿。不确定这些孩子是柳氏亲生还是婢妾所生，但据墓志记载，柳氏「 ”珪璧贞姿、德叶礼经、言契诗教”。由此推测，他们应该组建了一个温馨和睦的小家庭。由这门婚姻及安玄朗的成长经历，都可以看出安玄朗家族汉化程度之深。 【《唐故容管经略押衙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上柱国武威安府君墓志》：公幼挺节操，夙砺锋芒，气蕴风云，志怀霜雪。禀穰苴之法令，敦郄谷之诗书。爰自弱龄，乃登戎秩，机谋屡中，班序□加，频预偏裨，亟彰勋绩……夫人河东柳氏，簪裾茂族……居室亟闻其义让，宜家将极其显荣。妇道既敦，母仪且励，誓舟之后，择邻有□……有男一人曰图，年方髫龀，志已孤高，天爵聿修，家构当克，必复之庆，其在兹乎？有女三人，长未及笄，幼仍襁褓，兰薰玉莹，钟美储休，于归之期，必获其所。】 然而，诚如《礼记•中庸》所说，「 ”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近世俗称「 ”国败出妖怪”。晚唐国运日薄西山，朝廷对边疆的控制力削弱，而昏官酷吏照例层出不穷，导致局势进一步恶化。这不是几个「 ”安玄朗”这样勤勉奉公的基层干部所能扭转的。 安南府也出了一个妖孽，即唐宣宗大中末年任安南都护的李涿。此人「 ”为政贪暴”，强行低买高卖，盘剥无度，又无故杀害土着酋长杜存诚。安南原住民对李涿暴政敢怒不敢言，愤而引导南诏入侵。峰州「 ”七绾洞蛮”酋长李由独忠于唐朝，帮助唐军戍守，依法向朝廷缴纳赋税。李涿却采纳峰州地方官的馊主意，把驻守峰州林西原的六千名唐军全部撤离，致使李由独孤立无援，不得不接受南诏的拉拢，与南诏和亲，后来也调转枪口，协助南诏侵略安南。 【《资治通鉴》：初，安南都护李涿为政贪暴，强市蛮中马牛，一头止与盐一斗。又杀蛮酋杜存诚。群蛮怨怒，导南诏侵盗边境。峰州有林西原，旧有防冬兵六千，其旁七绾洞蛮，其酋长曰李由独，常助中国戍守，输租赋。知峰州者言于涿，请罢戍兵，专委由独防遏。于是由独势孤，不能自立，南诏拓东节度使以书诱之，以甥妻其子，补拓东押牙，由独遂帅其众臣于南诏。自是安南始有蛮患。是月，蛮寇安南。】 自大中十二年农历七月起，南诏开始频繁进犯唐朝边疆，与唐军展开拉锯战。这一年，安玄朗虚岁三十二。他的驻地与安南治所交州近在咫尺，屡屡受到战火波及。从此，他和家人安逸宁静的日子不复存在，陷入墓志记载的困境，即「 ”属者地连溪洞，境接交邕，蛮疍类繁，烽鼓岁警”，几乎每一年都会遭遇战事。 下文根据《资治通鉴》记载，整理出唐代末期与南诏之间大概的拉锯战清单： 大中十三年十二月，南诏攻陷播州； 唐懿宗咸通元年十月，安南都护李鄠收复播州； 同年十二月，安南土着叛兵配合南诏军队乘虚而入，占领交州。安南都护李鄠和监军逃奔武州； 咸通二年春正月，懿宗诏令邕、管二州及邻道部队救援交趾。安玄朗估计就在这批援军之列； 同年夏六月，李鄠从武州反攻，恢复安南全境。但朝廷追究上一年交趾失守责任，把李鄠贬为儋州司户，继而对安南本地酋长采取安抚策略，追查李鄠早前诛杀「 ”蛮酋”杜守澄的旧事，将其流放崖州，以安抚杜氏族人。 非常时期，朝廷反应呆板滞后，赏罚不能因应战事需要进行灵活调整，且对敌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大约也是「 ”国败出妖怪”的一种表征。 同年七月，南诏趁邕州防守空虚，攻陷邕州，劫掠二十多天后撤退，不久又袭击巂州，攻打邛崃关； 咸通三年春二月，南诏卷土重来，入侵安南。朝廷任命原湖南观察使蔡袭为安南经略史，征发许、滑、徐、汴、荆、襄、潭、鄂等州驻军各三万人，交给蔡袭指挥，增援安南。 随着蔡袭大军的到来，安南形势回暖。此时，另一个妖孽横空杀出，上演一幕古代王朝末世常见的官场倾轧丑剧。原太子左庶子蔡京，现任岭南西道节度使，性情「 ”贪虐多诈”，忌惮蔡袭立功，以防止「 ”武夫邀功”、浪费军需为由，奏请朝廷召回蔡袭麾下部队。朝廷居然听信蔡京的一面之词，削减援军，造成安南兵力严重不足。 小人得志，英雄饮恨。纵观漫漫古代史，「 ”国败”之时，这种令人气断声吞的乱象总是难以避免。 未几，蔡京因施政严苛、滥用炮烙等酷刑，招致天怨人怒、众叛亲离。懿宗大梦初醒，贬蔡京为崖州司户，因其不肯赴任，再敕赐其自尽于零陵。但囿于当时艰苦简陋的交通状况，短期内已无法增派足够的精兵化解安南危局。 当年十一月，南诏发兵五万入侵安南。奉懿宗敕旨，来自荆南、湖南两道和桂、管二州、山南东道等地的六千官兵驰援交趾。可惜，缓不济急，南诏军队铁桶合围交趾城，蔡袭临危不惧，率领孤军坚守。 安玄朗身处援军之中，远眺那可望而不可即的交趾城头，不知怎样忧心如焚、仰天长叹？他应该还会为蔡袭及其部下祈祷，乞求上苍保佑交趾城内的众袍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咸通四年春正月庚午，懿宗祭祀圆丘，诏令赦天下。或许可以把他的行为善意地理解为请求苍天庇佑交趾守军将士。 然而，当国运衰败时，苍天也是冷漠无情的。不清楚这是古代史上的第几次？英雄生不逢时，交趾城将再次为他们奏响一曲荡气回肠的骊歌。 就在懿宗圆丘祭天的同一日，交趾失陷。蔡袭在左右随从伤亡殆尽、座骑战死的危急关头仍不投降，「 ”徒步力战”，身中十箭。当他艰难地撤退至海边时，监军船已离岸。蔡袭因伤无法渡海，投水成仁。 守军中有来自荆南、江西、鄂岳、襄州的援军将士四百余人。他们撤退至交趾城东海边，鉴于无船可渡，逃生无门，毅然在荆南虞候元惟德等人率领下折回城内，与敌决一死战。该部唐军突入东罗门，杀敌两千余人，终因寡不敌众，于当晚全员阵亡。他们虽死无憾。因为他们起初就是抱定「 ”人以一身易二蛮，亦为有利”之信念回城决战的，翻译成现代白话文就是「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咱们还赚一个”。 蔡袭的幕僚樊绰抱着蔡袭遗下的官印，凫水逃脱，将交趾悲壮的结局上奏朝廷。 稍后，安玄朗从樊绰等幸存者口中获悉交趾守城战那一幕幕壮烈的终局，必定悲愤交加，也更加认清了一个历史真相：在国事糜烂的大背景下，谁也不要妄想独善其身，每个人的个体命运都与国家、民族的整体命运息息相关。 风雨飘摇，人心易变。不知有没有安南土着酋长劝诱过安玄朗？假设有，那人的说辞可能是这样：「 ”我等非汉人，君也非汉人。君乃粟特人，何苦为唐军卖命？” 而安玄朗必定凛然拒绝：「 ”我是粟特人，更是大唐人。于役军旅，守土有责，决意勇赴国难，绝不苟且偷生！” 同年三月，南诏侵扰左、右江，逼近邕州。 七月，安南都护府治所暂时移往海门镇，山东援军万人奉调驻守于此。安玄朗大概在这一时期出任海门防戍军都知兵马使，和众袍泽齐心协力，为积蓄反攻力量而忘我工作。 据墓志记载，安玄朗清廉自守，处事公正，计划周密，训练有方，颇得军心。 【《唐故容管经略押衙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上柱国武威安府君墓志》：藉其式遏，必在良能。前政廉问，以公负统众之才，出于流辈，委帅师之任，允谓得人。乃命公充海门防戍军都知兵马使。公深图密虑，物莫能窥，洁己励躬，众皆攸仰。至于缮皃戈甲，训练师徒，故得士识廉平，人知礼信。】 战局不会在旦夕之间好转。只是朝廷听取润州人陈磻石的建议，改变过去溯湘江从江西、湖南调拨粮食到岭南的做法，建造千斛大船，从福建海运军粮，不到一个月即可抵达广州，有效保障了各路援军的需求。 咸通五年正月，西川巂州刺史喻士珍率部击败来犯的南诏军，俘敌千余人。 巂州的天亮了，邕州的天却更黑了。三月，岭南西道节度使康承训决策错误，不设侦察兵，以致对南诏近六万兵力进犯邕州的事态一无所知，仅派兵万人迎敌，结果一败涂地，损兵八千，余部被围。唐军一位小校率领三百勇士，连夜潜出营寨，对敌营发动火攻奇袭，斩敌首五百余级，才吓退了南诏军。康承训派兵追击，杀敌不到三百名，竟谎报大捷，引来「 ”中外皆贺”。 对于这种虚报战功的末世怪相，安玄朗无可奈何。比起康承训之流，他官小职微，只能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一砖一瓦，尽力支撑唐朝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 七月，骁卫将军高骈就任安南都护、本管经略招讨使。他仿佛上天为安南指定的救星，为安南局势带来了转机。 咸通六年九月，高骈突袭峰州，歼灭敌寇近五万人； 咸通七年六月，高骈进击南诏，多次大获全胜。形势大好之际，乱世「 ”妖孽”鬼影再现。海门监军李维周隐瞒了所有前线捷报，几个月不奏闻朝廷，还诬告高骈滞留峰州，不思进取。懿宗偏听偏信，准备重罚高骈。假如李维周嫉贤妒能的私心得逞，高骈将功亏一篑，海门防戍军都知兵马使安玄朗也可能连带蒙冤。 万幸，高骈是一员福将，也福荫了安玄朗等忠诚正直的部下。当月，懿宗敕旨还在半途，高骈大破南诏军，包围交趾城。 我们可以想象安玄朗激动、雀跃的心情：「 ”克复失地、洗雪前耻，报蔡公、元公等死难将士之仇，指日可待！” 但是，懿宗处罚高骈的诏令已经在路上，三军前途莫测。如何将实情奏闻懿宗，挽回不利局面？安玄朗想来也不免为此忧心忡忡。 千钧一发之机，高骈先发制人，主动北返，途中藏身小岛，避开了手持敕旨奔赴前线的李维周，随后紧急驰赴长安，把真实的战况上奏朝廷。懿宗大喜，加高骈检校工部尚书衔。高骈奉诏返回交趾前线，督励众将士奋力攻城，终于收复交趾，斩敌首三万余级，南诏败退，本地土着叛兵一万七千多人归降，安南全境平定。 安玄朗全程参与这场宏大的战役，立功受赏，略酬报国之志，平生事业还算圆满，想来可以和家人回归幸福的生活了。但他和家人都始料未及的是，长期的奋战已经透支了他的健康，他虽然没有战死于南诏之战，仍将因南诏之战而死。 晚唐国事亦如沉疴缠身的安玄朗，积重难返。昔日繁荣富庶的国际贸易港交州饱受战火摧残，自此一蹶不振；安南人对唐廷离心离德，中原王朝在安南长治久安的基础逐渐丧失。 咸通八年，高骈开通安南至邕州、广州的运河，彻底改善了安南至内地的交通。不过，这似乎是中原王朝为安南经济社会发展所作的最后一项重大贡献。 唐僖宗乾符二年八月二十三日，安玄朗病逝于海门军营官舍，享年四十七岁，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归葬普宁县安育乡家族墓地。 【《唐故容管经略押衙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上柱国武威安府君墓志》：方期慰荐，以被宠荣，竞昧与□，欻焉遘疾，医筮不乏，药祷无征，俄钟梦楹，奄叹游岱。以乾符二年八月廿三日，终于海门军营官舍，享年四十有七。以其年十一月廿三日，归祔于普宁县安育乡思传里录启原之大茔，礼也。】 安玄朗逝世仅仅五年后，僖宗广明元年，安南重陷军乱。 这一次，再无人能力挽狂澜。中原王朝就这样失去了安南。 那么，安玄朗、蔡袭、元惟德、高骈……不计其数的将士曾经为挽留安南而奋斗、苦战，乃至献出宝贵的生命，是否值得？ 假如问安玄朗，他应该会答复「 ”值得”。一代人只能做好一代人的事，一代人也只需做好一代人的事。 安玄朗其实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历史正是由无数个小人物创造的。如果说高骈是驾驶救难战车的司机，安玄朗们就是战车上的一颗颗零部件、车轮下的一段段铁轨，每一个人都无可替代。 墓志肃然，仿佛在转达安玄朗的遗言：「 ”我是粟特人，更是大唐人，为收复安南、守护国土而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参考资料：荣新江《西域粟特移民聚落补考》和《北朝隋唐粟特人之迁徙及其聚落补考》、陈国保《论南诏入犯安南对唐代国家安全的影响》、刘勇《唐安玄朗墓志述考》、王晓晖《北朝隋唐入华粟特人与农牧业》，古籍《资治通鉴》、《旧唐书》等。 作者简介：细雨丝竹，又名浅樽酌海、井飞鸟，南京大学法学院毕业，金融从业者，文史控、推理迷、言情痴、考据癖。长篇小说《神探王妃》、长篇历史散文《鱼玄机》。 END 图片来源于网络 喜欢本文/作者，文末赞赏一下表达支持吧！ 本账号系网易新闻·网易号「 ”各有态度”签约账号 ☆好文推荐☆ 刘琨祖逖列传：他们都曾年少，他们都已老去 李世民的陪葬墓里，埋着一位短命的女人 这是一篇关于《美国工厂》的剧透，看不看随你 知道点儿新故事了吗？知道你就点个赞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