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东线战争杂谈：逃离基洛夫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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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年末，苏军的一次进攻取得了胜利，但是未能消灭在第聂伯河河湾部分的德国军队 1943年最后的几个月是德军在南俄罗斯逐渐衰败凄凉的几个月。自从7月库尔斯克的大战以来，俄国人已经将曼斯坦因元帅率领的集团军群向着西方压退了数百公里。 这一年的8月5日，别尔哥罗德陷落，随后哈尔科夫也在晚些时候被俄国人复夺；在德军缓慢地向着西部撤退的时候，俄国人在10月份就突破到了第聂伯河的西岸。 经过短暂的休整和补充以后，俄国人再次发动进攻。11月6日，苏军跨过了第聂伯河，夺取了基辅。 在11月和12月份，俄国人在基辅地区持续向西推进。 当赫尔曼 霍特将军的第4装甲集团军试图阻挡住基辅以西的苏军的进攻势头的时候，在俄国南部的其他德军部队也陷入了困境。卡尔 霍利特将军的第6集团军，隶属于约瑟夫 哈珀将军的A集团军群的一部分，正在沿着亚速海的海岸，在10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中穿越诺尔盖草原仓皇地败退。到这个月的月底，费多尔 伊万诺维奇 托尔布津将军率领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已经封锁了克里米亚，包围了埃尔温 耶内克将军的德国第17集团军，有效地阻止了该部队的任何行动的自由。到11月月底，托尔布津已经把第6集团军赶离了海岸，迫使它在北部100公里处形成了一条新的防御线。 在霍利特的左翼，是南方集团军群的第1装甲集团军，由汉斯 胡贝将军率领。胡贝的集团军已经从第聂伯河防御阵地的中央和左翼的阵地后撤了100公里，但是胡贝的第聂伯河沿河的右翼阵地仍然稳固地坚守着。扎波罗热突出部被罗季翁 雅科夫列维奇 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指挥的乌克兰第3方面军下属的第3近卫集团军和第12集团军反复攻击着，但是德军仍然能够阻止他们的突破。 在胡贝的北面是奥托 沃勒将军指挥的第8集团军；在卡涅夫地区，属于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的结合部，德国人守住了他们的沿河防线。在卡涅夫以南地区，俄国人已经在切尔卡瑟地区越过了第聂伯河，取得了深入河西20公里的桥头堡，沃勒的部队被迫稳步地后撤，直到建立了一条稳固的防线。 整个11月和12月的第一周，伊万 斯捷潘诺维奇 科涅夫将军指挥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面对的是沃勒的部队和胡贝的第1装甲集团军的一部。尽管科涅夫有7个步兵集团军而且得到第5近卫坦克集团军的支援，科涅夫的策略是持续地攻击德军，等待决定性的打击。他正在进行一场消耗战，这是德国人无法承受的。 50%到75%的战斗力 从纸面上看，沃勒的第8集团军让人印象深刻：在12月份的第1周，他控制了弗里德里希 舒尔茨少将的第3装甲军；也包括鲁道夫 冯 布瑙少将指挥的第47装甲军；还包括威廉 斯特默尔曼的第14军；哈珀的集团军级预备队是奥古斯特 施密特少将的第10装甲掷弹兵师。 科涅夫的消耗战使德军付出了代价。如果幸运的话，大多数步兵师只有50%到75%的战斗力，而且少量的伤亡人员的补充被证明是完全不够的。 这同样也适用于装甲师，第3装甲师的报告说该师经验丰富的部队目前处于战斗状态，但遗憾地说，「 ”新到的补充部队没有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需要额外的训练。”它还报告说，装甲车和机动车辆的履带和发动机磨损严重，供应备件处于短缺状态。” 第3装甲师的指挥官是新到东线的，弗里茨 拜尔莱因准将刚刚接管了该师。在此之前，他曾经担任过隆美尔元帅的非洲军团以及后来的驻非洲德意联军的参谋长；拜尔莱因在1970年去世，在此之前的1968年，他在写给本文作者的一封信中说，他对指挥装甲师感到兴奋，但是东线部队面临的问题让人想起了在非洲面对隆美尔的后勤保障时存在的问题。 在第聂伯河地区的秋冬季战役中，拜尔莱因准将指挥了第3装甲师 他写道：「 ”我们在非洲面临的是物资短缺、人员和车辆的更换不足，以及一支强大的敌军的威胁，这也是我们在俄罗斯面临的问题。”「 ”我只是把面临的非洲的酷热变成了俄国的大草原上的严寒。而且，我最近也参加了对基辅地区的反攻，我们的装甲车辆磨损严重，尽管我们的修理兵尽了最大努力去维持车辆的运转。” 基洛夫格勒，战略供应中心 当德国人猜测科涅夫到底要在战线上的哪一点进攻的时候，他的参谋部却正在制定新的进攻计划。苏军最高统帅部看到了在战线南段的巨大的机会。俄国人的攻占基辅让战线南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突出部，莫斯科看到了让乌克兰第1方面军向南方发动进攻，切断德军几个军的退路，摧毁德国第8集团军的机会。乌克兰第2方面军也将向西方突击，完成这次毁灭德军的任务。 科涅夫1897年生于一个农户，在1916年加入了沙皇的军队。当与德国的战争结束后，他回到家乡，成为当地布尔什维克党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俄国内战期间，他在远东作战，成为第17海军陆战队的政治委员；1926年科涅夫进入了伏龙芝军事学院。他在1932-1934年返回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之前曾经历任团级、师级和军级指挥员。他在1937年被派往蒙古，参加了哈勒欣河地区的对日作战。 科涅夫在斯大林的大清洗中幸存下来，在东线战争爆发初期指挥了第19集团军，之后指挥了西方方面军；从1941年9月12日开始，西方方面军负责保卫通往莫斯科的通道。他后来又指挥了加里宁方面军、再次指挥西方方面军、西北方面军、草原方面军、而草原方面军被改编成了乌克兰第2方面军。 当科涅夫看着摆在面前的地图时，舒尔茨的第3装甲军控制的地区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要摧毁德国人，就必须迅速攻占舒尔茨控制地区内的城市，它的名字叫基洛沃格勒。 1754年，这座城市建立在一个军事据点周围，位于重要的贸易十字路口，最终成为主要的贸易中心。该地区少数几条状况良好的东西向公路之一穿过基洛夫格勒，一条南北向铁路线也穿过基洛夫格勒，这些都使基洛夫格勒成为了供应和交通中心。 1941年8月初，德军攻占了这座城市。随着德军的继续向东推进，基洛夫格勒的占领军中加入了党卫军少校君特 赫尔曼的4b特勤队，隶属于党卫队准将奥托 劳施的C别动队。1941年8月23日至9月30日，赫尔曼少校的手下系统地屠杀了大约5000名犹太人。当「 ”行动”结束时，大约只有10名幸存者。 柏林也认识到了基洛夫格勒的重要性，该城的公路和铁路枢纽为第8和第1装甲集团军提供了事关生死的补给品。除了进进出出基洛夫格勒的这些交通线以外，如果丢失了基洛夫格勒，那么第1装甲集团军的侧翼将会被暴露，这将迫使第1装甲集团军后撤，将招致俄国人攻入德军的后方地区。这些都是元首不会容忍发生的情况。 「 ”我的人都精疲力竭” 科涅夫在等待天气变化时，一直在微调着他的作战计划。俄国秋末的持续不断的大雨和仅仅高于冰点的气温，让一切装甲和摩托化部队的机动都变得不可能，因为降雨让这个地区所有的道路都变成了泥泞的海洋。科涅夫利用这段时间来缓慢地为自己的部队运送补给和整合与补充自己的师团。好些补充的师团的兵员都来自新近收复的俄国领土，这些人只接受过基本的军事训练。这场连绵的秋雨也阻碍了德军的空中侦查能力，让科涅夫在预备进攻地区的部队部署更加容易了。 天气终于转冷，俄国人也可以开始他们的进攻了。尼古莱 费多罗维奇 瓦图京将军指挥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在基辅以西，猛烈地攻击了艾哈德 劳斯将军指挥的第4装甲集团军，让劳斯的集团军处于崩溃的边缘。曼斯坦因元帅立刻向柏林呼叫援军，于此同时，他集中了手头一切可用的力量来对抗俄国人的进攻。 正在这个时候，科涅夫开始向基洛夫格勒猛攻，目的是包围该城的守军和第47军的其他师团。该城的东部是平坦的乡村地区，非常适合坦克行动；平坦开阔的平原之上有着几条低矮的山脊。科涅夫很好地利用了地形，阿列克塞 西蒙诺维奇 扎多夫中将指挥的第5近卫坦克集团军和近卫第5集团军的部队取得了很好的进展。 俄国人的钳形攻势已经在基洛夫格勒附近闭拢，曼斯坦因命令他的残破的坦克和摩托化部队前去阻止苏军的进攻浪潮。温登 冯 巍泽斯海姆准将的第11装甲师在12月的第一周参加了一次反击，阻止了苏军在基洛夫格勒东北约53公里的岱基夫卡附近的突破。之后这支部队转移到了诺沃霍迪夫卡地区，这个地区距离基洛夫格勒西南约72公里，去抵御苏军的另一场进攻。在那之后，该师又转移到了奥斯坦扬纳查卡，这个地方在基洛夫格勒以北16公里，参加了另一场反击作战，该场作战只是减缓了苏军的推进速度，但是没能将俄国人阻止住。 1972年，拜尔莱因写到：「 ”我的人都精疲力竭。由于我们被派到好几个地方阻止俄国人的进攻，我们的车辆故障不断；我们的部队在奥斯坦扬纳查卡做的很好，但是这还是不够。最后我们被迫取消了反击，在这个地区占据了新的防御阵地。” 伊万 科涅夫在和一名参谋研究地图，他在1943-1944年冬季指挥乌克兰第2方面军 马丁 乌恩海因上校的第14装甲师也参加了在基洛夫格勒以北的行动并且参加了奥斯坦扬纳查卡的反击作战。这次行动以后，他的部队在基洛夫格勒以北56公里处的卡马扬卡设立了防御阵地。 第3装甲师的主力也是反击作战的一部分，反击结束后，拜尔莱因的人在新的防御阵地上防守了几天。「 ”我们精疲力尽了”他回忆说：「 ”我们的装甲师和其他的装甲师一样，实力大大缩水，我们的兵员至少要缺编20%以上。” 攻击诺沃霍迪夫卡的山丘 曼斯坦因的请求增援得到了一些效果，由于俄国人还没有合拢他们的包围圈，第2 空降猎兵师的一部在12月份的第2周抵达了基洛夫格勒地区，该部队在诺沃霍迪夫卡周边的战斗中支援巍泽斯海姆的第11装甲师。 伞兵们受到了新近抵达的精锐的第286突击炮分队的支援，队长是上尉阿尔伯特 鲍仕，这支部队是刚刚从法国运抵的。当进攻开始的时候，第286突击炮分队形担当了进攻先锋，形成了装甲楔子，伞兵们紧随其后；在前进的道路上，第3突击炮炮组击毁了好几辆俄国坦克和反坦克炮。 在诺沃霍迪夫卡被攻打之前，必须从敌人那里夺取几座关键的高地。俄国人用反坦克炮加固了阵地，由步兵和一些坦克提供支援。在12月18日的一次袭击中，伞兵袭击了170.3和163.7两座小高地。鲍仕不顾仅仅让突击炮远距离提供火力支援的命令，下令他的突击炮伴随步兵们一起冲锋。德国人经过两天苦战之后攻克了这些高地，城镇南边的一个据点也得到了巩固。 这场战斗在镇子内部和这个地区的高地上持续地进行着，埃里希 利波沃斯基中尉，作为第2伞降猎兵营第2团第5连的临时的连长，率领他的连，攻击167高地的苏军反坦克炮阵地，该团的第2营的其他士兵们也和他一起发起了进攻。共有2门突击炮和第11装甲师提供的坦克用于支援这次进攻，但是他们却被俄国人猛烈的炮火所击退。利波沃斯基和第7连的官兵们成功地攻占了一个苏军反坦克炮阵地，但是其余的则是他们无能为力了。 当天晚些时候，德军第二次试图攻占这座高地。德国人成功地将高地上防守的两个苏军步兵营赶下了高地，但是他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利波沃斯基的第5连只剩下了45名还能进行战斗的士兵，第7连只剩下了35人。诺沃霍迪夫卡镇最后被德军攻占，伞兵们急忙修筑防御工事采取了防守态势，而鲍仕的突击炮分队则继续为他们提供支援。 与此同时，俄国人继续从基洛夫格勒的东部施加压力。施密特的第10装甲掷弹兵师被派去支援奥托 施瓦茨上校率领的第376步兵师，该师在城内和郊区的阵地上防守着。在激烈的战斗之后，俄国人的进攻被阻止了，双方进入了僵持状态。与此同时瓦图京继续在北部进攻德国的第4装甲集团军；科涅夫利用这段时间在基洛夫格勒城下重组了他的部队，准备开展他的下一步行动。与此同时，俄国的先锋部队一刻不停地扫除着基洛夫格勒的外围德军阵地。 基洛夫格勒现在的防御指挥权掌握在尼古拉斯 冯 沃尔曼少将的手中。他刚刚接替了鲁道夫 冯 布瑙的第47军军长的职务。在1944年1月初，冯 沃尔曼的战役命令更像是对一支小型的集团军而不是对一个军级单位发布，尽管下辖的这些师都实力大减，但这些命令都没有关注这些师。 沃尔曼在1895年生于西普鲁士的诺伊马克，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德军中服役，战后仍然被留在了军队之中。在1942年12月指挥第23装甲师之前，他在战争的第一年担任过第3和第28军的参谋长。沃尔曼领导了第23装甲师从顿河流域的撤退行动和在顿涅茨盆地进行的战斗。在1943年的秋季，第23装甲师在第聂伯河河湾地区的战斗中脱颖而出，就在沃尔曼49岁生日的前两天，沃尔曼受命指挥第47装甲军。 沃尔曼的指挥部设在马拉维斯卡，在基洛夫格勒东北约43公里处。看了看作战地图，沃尔曼看出他的下属师的防线令人吃惊地薄弱，冯 维特斯海姆的第11装甲师占领了基洛夫格勒东北部的一条防线，在扎姆扬卡以西约15公里处；施密特的第10装甲掷弹兵师在他的右侧；乌恩海因在1月1日刚刚被提升为准将，防守在阿扎姆卡东北部的阵地上，此处距基洛夫格勒30公里；在乌恩海因的南面，施瓦茨的第376步兵师在城市以西大约25公里处控制着一条弧形的防线。 拜尔莱因，本来应该交出指挥权前往法国去监督组建和训练装甲教导师，此时正在率领他的第3装甲师向基洛夫格勒转移。沃尔曼的其他两个师，维尔纳 福斯特少将指挥的第106步兵师和赫尔曼 弗伦金准将指挥的第282步兵师，控制着第11装甲师北边的防线。在第8集团军以北，乌克兰第1方面军再一次行动起来。当科涅夫等待时机的时候，乌克兰第1方面军与第4装甲集团军的交锋已经取得了进展，他计划在1月5日重新发动进攻，而德国人则全神贯注于瓦图京的进攻。当超过188000枚苏联炮弹落在德军防线上时，6点整基洛夫格勒地区的所有地狱之门都被打开了。 「 ”我的司令部在基洛夫格勒以西。”拜尔莱因回忆道：「 ”但是我能清晰地听到那灾难性的弹幕射击的雷鸣般的巨响。我立即命令部队全面戒备。在那之后，我视察了一些占据前沿防御位置的部队，了解我们防区的情况。然后，我让我的司机回到了我在鲁鲁科夫卡的作战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