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翻案 最是一生凄绝处：樊树志先生《重写晚明史》系列读后
文末书生范树之先生的《重写晚明史》系列，五卷本气势恢宏，以全面的《晚明巨变》开篇，紧接着的《新政与盛世》、《朝廷与党争》、《内忧外患》和《王朝的终结》，详述了万历、太昌、天启、崇祯的政治，精细勾勒了71年来时局变化的全貌
明末有一个类似中国历史的惠水湾，曲折多变，气象万千，从帝王将相到小卒，个性鲜明。通俗文学集《冯梦龙》生于万历二年，卒于明亡后第二年。他的一生贯穿了范先生所定义的明末。冯梦龙的诗《最悲惨的生活》可以用来形容这个奇特而复杂的多事之秋。
正是因为戏曲、小说等通俗文学的优秀人才和迅速发展，晚明的故事才容易成为笑料，影射当时广为流传的万历皇帝申时行的《玉》，最杰出的作品《桃花扇》出现在清初。因此，明末万历、崇祯等皇帝，张等宰臣，袁崇焕等独帅，如东君子等儒生，魏忠贤、吴三桂等宦官，李自成、张等叛军，陈圆圆、刘等妓女，都是经过通俗文学渲染后变得极具嚼劲。
这种趋势是持久的。时至今日，“穿越”、“架空”等大量网络小说仍热衷于选择晚明作为转型对象。我浏览了几十个，可以看到一些所谓的新想法。极端者甚至倾向于肯定魏忠贤的“阉割党”，而林东党则是亡国罪人，认为前者关注现实，后者只能纸上谈兵
需要明确的是，宦官滥权是明朝中后期的常态，魏忠贤只是这一现象的高峰。至于林东党的官员，并不是所有人都只谈及此事。只有了解外国朝廷官员与朝廷宦官权力来源的异同，才能理解他们之间斗争的本质。
万历四十三年，时任工程师的何编著了《工业部工厂仓库使用说明书》。这本书有点像今天的政府采购目录，里面详细列出了工业部接收和购买的材料和人工成本，比如刑部要用的脚镣，材料成本多少，人工成本多少等等。，并逐一列出，非常准确。
工程部是负责监督工业部的官员。何之所以编这本书并不纯粹是为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当时宦官直接干预官方物资采购，剥削商人，使百姓民怨沸腾。为了限制宦官的越权，他选择了这种透明的方式，并试图从技术上解决这个问题。除何外，工商部四司负责人都参与了编纂，可见他们对宦官滥用职权的灾难性后果有着清晰统一的认识。
贺、等人的六个部门和监察部门都属于外国法院机构。虽然在皇权面前处于优势地位，但行政部门的天然中立性和公共色彩，让外国朝廷官员有了一些“大局观”，懂得如何避免边干边捞的窘境，从而保证制度的连续性。很多秉承儒家亲民思想的官员，出于同情百姓的朴素想法，甚至不惜牺牲个人生命，敢于挑战皇帝。
相比之下，宦官在权力上有不同的属性。他们所拥有的皇权本质上是一种变异。除了皇帝是被自己的个人喜好所杀，几乎不受任何道德和法律层面的限制。所以很容易把制度和人性的恶放大到极致，膨胀成吞噬世界的怪物。
是臭名昭著的税务太监侵蚀了工商部的权威。不太擅长与文官集团打交道的万历皇帝，选择派遣宦官到各地掌管税收和矿业。这种看似“高效”的收钱方式，实质上严重侵入了六部的正常工作，也将宦官集团的财力和地位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据范先生统计，从万历仅二十五年到万历三十四年，派往各地掌管赋税和矿业的宦官向皇帝交出了569万白银，他们从民间收集的白银总量可能超过5000万。与此相对应的是，国库官方收入连年下降，地方经济陷入困境，各地内乱频发。直到万历皇帝去世，才废除了矿业税的宦官，但凌驾于一切行政机构之上的“宦官”却成了大事。
就这样，魏忠贤走上了历史舞台。
天启只持续了七年。在皇帝的宠爱下，出身流氓的魏忠贤一跃成为宦官，直到被封为上工，将明朝带到了宦官专权的巅峰。范树之先生在书中专门写了一章，描述魏忠贤专权的细节。许多魏国党员甚至称他为“九千九百岁的爷爷”，并为他的功绩在各地修建祠堂。这样的奇观在中国漫长的封建历史中是罕见的。
失去主导权的士大夫聚集在东林书院，以讲学的形式批判时政，试图从舆论上向政府施压，自然遭到魏的迫害，朝中附和他们的人也一一被镇压。此时，升任兵部右侍郎的贺，被列入仿《水浒传》杜撰的一百零八将名单，名为“十二生肖小”。在魏忠贤的主持下，何以受贿罪被诬陷撤职，抑郁而死。
像何这样的官员有一定的代表意义。他们忠于儒家，爱国。他们在漫长的官员生涯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凭借自己真正的才华和努力，他们已经爬到了三大学科大官的位置。他关心民生，是个清官，堪称王朝中流砥柱。但是，这样的人物却承载不了魏忠贤的一句诬告，是非失衡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程度。
所谓“负重难返”就是这样。范树之先生总结道:“宦官党专政，行为乖张...从根本上摧毁了精英文人对朝廷的期望，整个国家陷入了说不出的绝望，只剩下德国一个人。明朝濒临灭亡。”
从何等人的努力可以看出，至少有一批负责官员希望国家在万历后期有所改善并采取相应的行动。启蒙运动后，在魏忠贤的蹂躏下，帝国的脊梁实际上已经断裂，随之而来的是斯文死后的侵蚀。崇祯二年，他负责巡视工部、厂部、图书馆的工程部，因贪污被皇帝革职。这时，离开前任的贺为工部、厂部、图书馆编《指示》，但只编了14年。
它的繁荣也是繁荣的，它的死亡也是突然的。魏忠贤把权力奉献给整个世界，只有两三年的时间。这两三年间，陕西的旱灾引起了民间的混乱，然后无休止地蔓延，直到李自成和张的掘墓人被酿造出来。造纸商崇祯皇帝在战术层面上的勤勉，根本改变不了大局。明朝被内忧外患逼入了死胡同。崇祯皇帝带着祖先的传承兢兢业业地走完了最后一程，直到走上景山公园。
谁扳倒了明朝，一目了然。
作为时间线上的后来者，我们当然可以对历史有不同的看法，专业历史学家的真诚书写是澄清史实的基础。幸运的是，我们有范树之先生的《重写晚明史》等作品，遵循了历史学家脚踏实地写作的传统，这样我们就不会陷入历史虚无主义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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