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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没事就好。」项隼紧紧抱住她,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我真不知道你在那地方装了紧急呼救钮,按到的时候发出好大的逼声,吓死我了。」她一早起床习惯先运动后盥洗,满头泡沫闭着眼睛找莲蓬头开关时,不小心按到紧急呼救钮,她才知道项隼在浴室装了这东西,忍不住抱怨。「浴室是最危险的地方,当然得装。」项隼低头闻到清新的髮香味,忍不住在她脖子

「没事就好。」项隼紧紧抱住她,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我真不知道你在那地方装了紧急呼救钮,按到的时候发出好大的逼声,吓死我了。」她一早起床习惯先运动后盥洗,满头泡沫闭着眼睛找莲蓬头开关时,不小心按到紧急呼救钮,她才知道项隼在浴室装了这东西,忍不住抱怨。

「浴室是最危险的地方,当然得装。」项隼低头闻到清新的髮香味,忍不住在她脖子上亲了亲,呢喃:「妳好香。」

「怎么就最危险了?」佟汐染推开项隼,嗔道。

「浴室是最私密的地方,如果有人闯入,妳可能是衣衫不整、甚至没穿衣服,当然危险!」项隼说得振振有词,眼底满满的佔有慾。

「所以你就马上跑回来?」佟汐染笑开了颜,心里像抹了糖蜜般,甜滋滋的。

「当然。」

「哇,你这样,好像超人克拉克。」她再度钻进项隼怀里撒娇,像只猫咪一样。

「妳以前,很讨厌我当超人。」项隼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抚了抚她的背。

「咦,为什么啊?」她在他的怀里闷声问。

因爲他总是当别人的超人,为了工作,可以几天几夜不回家,而她,想要的是她专属的超人,而不是一个一通电话就消失不见的丈夫。

后来,她不再抱怨他为了工作忽略经营婚姻生活,因为她的演艺事业蒸蒸日上,越来越红,开始不需要超人了,出入都有保母车接送,戏约一来,就是没日没夜地拍戏,外景一出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家是正常的,两人因为聚少离多,慢慢有了嫌隙、再有了误会、争吵,以致一发不可收拾。

项隼凝望着她仰头询问的花颜,最后什么也没说,低首亲吻她的额头,笑着将她带到沙发上,又是一记热吻。

能够再回到最初美好幸福的时光,他很珍惜,想要百倍、千倍地对她好。

「妳今天一早上,都做了什么事?」

「我才刚起床,运动、洗澡,吃完你给我準备的早餐。」

「好像做了很多事。」项隼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家里,一切都和他早上出门上班时一样,吃完的早餐餐盘依然原封不动地扔在餐桌上,连放进洗碗机都没有,浴室外的洗衣篮里,还是满满的髒衣服,于是寻她开心,「那,家事呢?」

「家事?我一个人在家里,应该要做什么事吗?」佟汐染丝毫没有自觉,毕竟即便她独自回国一个人生活,家里还是有一个阿姨会每日来清扫、包括洗衣、洗碗、收垃圾这种琐事。

他可没有,只有一个礼拜一次的钟点打扫,平时需要做的小家事都是自己来。

不过,他当然不期待染染会帮忙做什么家事,只是想逗她,他捏捏她的鼻头,说:「想我吧,至少得做这件事。」

「啊,还真没有。」

「没有?」项隼作势要欺她。

「好啦,刚要开始想,你就跑回来了!」佟汐染笑得鬼灵淘气,是他最喜欢在她脸上看到的表情。

「真敢说。」项隼笑着将她抱了个满怀,两人在沙发上嘻嘻闹闹之时,门铃响起,项隼的神经瞬间整个警戒,倏地换上另一张凝肃的脸孔,拍拍佟汐染,说:「妳待着,我去看谁来了。」

他的访客很少,这时间,也不该有访客。

他走到门边,从监看画面里见到了来者,竟然是陈美凡。

应门后,陈美凡进了屋子,也不寒喧说废话,直接切入重点,她将牛皮纸袋整个递给项隼,简要说明道:「对方又有动作,把东西直接寄到我公司,这次挑明了要找染染,她不赴约的话,就要把资料全部公开,毁了我们染染的名声。」

「妳怎么知道我在家里?」项隼接过纸袋,皱着眉问。

「我去刑侦局找你,扑了空。」陈美凡表情似笑非笑,语气挺戏谑的,「看来,把染染交给你保护果然挺万全。」

「嗨,陈姐,我很乖,没有乱跑喔。」佟汐染闻声而出,见到平时对她十分严格又照顾有加的经纪人,甜甜撒娇而去。

「就妳这张嘴。」陈美凡瞋了她一眼,因为并不知道佟汐染又和项隼好上了,让她住到项隼这,也是权宜之计,所以见她穿着一件休闲长裙,忍不住又碎唸:「和单身男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注意妳的穿着,给我检点些。」

「知道知道。」佟汐染勾着她的手臂将她引到沙发上落座,娇声问:「什么风把陈姐给吹来呀?」

「还什么风,人家又有动作,冲着妳来,我不找项警官也没别的办法了。」陈美凡叹了口气,望向项隼,此时他的脸色已然杀气腾腾,应该是已经浏览完毕。

「项警官,你说怎么办?」

「他没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我马上会抓到他。」项隼的声音森森凉凉,却自带一股狠劲。

「你有目了?」

「嗯。」项隼点头轻哼。

然而,儘管面上是这么说,他其实并没有把握能在一周内抓到范伟,因为这家伙竟然像是被谁藏了起来似,他的人打听了好几天,竟然毫无线索,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无。

「那就拜託你了,一定要儘快抓到这个人。」陈美凡的个性明快果决,将事情交代完毕,得到答案后,便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警告项隼:「对了,我们染染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暂时交由你保护,你得有点职业道德。」

「陈姐,您慢走。」项隼勾起礼貌却疏离的微笑,送客。

「唉。」陈美凡轻叹一口气,眼神往佟汐染身上飘去,明白自己只是多此一举,肃着脸转头离去。

如果项隼是谁说的话都照单全收的人,那当初就不会和佟汐染有这么多纷扰了。

「今天,有查到什么吗?」项隼站在马蹄型会议桌底端的主席位子,询问专案小组成员,双手八字型撑在桌面,上身前倾,显得压迫感十足,被他扫到的每一个人,除了资深的姚乾坤还能老神在在外,包括小铁等一票年轻人,全都抖得不行。

接到恐吓信后,项隼每日一早十点的专案会议,都要求必须报告最新的调查进度以及个人对这个案子的想法,并且逐一点名回答,因此前两天一无所获时,开会的气氛简直了,根本一场盛大的凌迟,还好第三天总算查到点东西可以报告。

当项隼机器人似地重複问了这个问时,大家立刻把视线转向姚乾坤,眼神炽热而崇敬,彷彿他是个披星戴月而来的救世主。

「我们调阅范伟过去一个月的通联纪录,经过分析后,发现有几通电话都是打给同一个人,这是门号申请人的资料,请组长过目。」姚乾坤简洁扼要报告后,就将手边的资料递给项隼。

「朱萸?」项隼觉得这个人的名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我们调查了一下,朱萸开了一间中型规模的经纪公司,专做模特儿经纪,也会接一些戏剧小配角的通告,谢语洁就是她公司的艺人。」姚乾坤补充说明。

「她的公司有在做私底下的生意吗?」项隼指的是仲介女星陪吃、陪酒、陪玩、陪上床的暗黑勾当,那个圈子流传着一些名单的事时有所闻,也听说有些明面上是艺人经纪的公司,做的是应召站的勾当,因为小姐们上过电视所以价码也可以拉高,更能掩人耳目游走法律边缘,是那行很时兴的包装。

「目前没有听说,不过也正朝这个方向追查,我们怀疑,谢语洁就是经纪公司带进去卖的。」

项隼盯着手上的资料思索了一阵子,将萤幕上的简报翻到恐吓信的一页,以雷射笔指出关键的字句,皱着眉,说:「可是,这份恐吓信是影射谢语洁会进去卖,是佟汐染带进去的,所以认为是佟汐染害死她,但,佟汐染和谢语洁并不是同一个经纪公司。」

推演了一个晚上的侦办方向,马上被项隼看出破绽,在座所有人全倒抽一口气。

平常不太多话的阿金,一直低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涂涂画画,嘴里喃喃自语着。

「阿金,把你刚刚自言自语的话,再说一遍。」项隼耳力惊人,视线转向角落里,最资浅的阿金。

「啊?」忽然被点名,阿金有一时恍然。

「刚刚在那边神游什么!惨了你,组长要你说一遍刚刚嘴里念的那些东西啦。」小铁往学弟脑袋拍去,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我、我说,那为什么范伟和朱萸会有通联纪录?难道,朱萸就是幕后主使者?」阿金站起来,一脸畏怯,又複诵了一遍自己的推测,然后低头等着被骂。

「阿金说的正是我要说的。谢谢,请坐。」

没想到居然被组长称讚,阿金喜出望外,整个人晕陶陶地坐下。

「所以说,关键在于,谢语洁是谁带进去的,谁就是范伟的仇人,只不过,谢语洁是佟汐染带进去的,这是范伟一厢情愿的认定,仅能做为参考。我们现在要釐清的是,范伟、佟汐染和朱萸的关係,范伟和朱萸的通联有两个完全相反的可能,一、朱萸和佟汐染有合作关係,范伟打电话恐吓了朱萸,第二,范伟和朱萸是同伙,朱萸是幕后主使者的可能性很高。」

听完项隼的推理,在座所有人心里同时讚叹着,果然是组长啊!

连经验老到的姚乾坤更是佩服起这位年轻长官,比起其他组员对项隼的畏惧,姚乾坤更喜欢与他讨论,他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但如果要找出朱萸,在范伟尚未落网的前提下,我们能够着力的就只剩佟小姐了。」

「是,不过佟汐染已经失忆,肯定不记得朱萸,她这条线算是断了。所以,还是只有抓到范伟才有办法釐清他和朱萸的关係。」

「可是组长,范伟的行蹤现在依然毫无线索。」姚乾坤语带歉意,为难说出实情,所有人对于他的胆大都倒抽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们什么也没查到,距离七天的期限只剩不到五天,所以先从俞剑锋下手吧。」项隼顿了顿,如鹰眼般锐利的双眸忽而扫向小铁,瞄得他浑身发毛,问:「什么时候找他来做第二次证人笔录?」

「报、报告组长,俞剑锋的经⋯⋯经纪人说他⋯⋯说他这礼拜通告很满,没、没空,要等下⋯⋯下礼拜才有空档,但、但也不确定有⋯⋯有没有其他工作会排进来⋯⋯还说,他们家艺人是现在的大势演员,要、要我们小、小心妨碍名誉⋯⋯」小铁看自家组长脸色越来越难看,支支吾吾,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说不下去。

果然,项隼还是发飙了,「我办案还要看他的档期吗?没有下礼拜,三天内,给我把笔录做出来!」

「是⋯⋯。」小铁莫名遭到暴击,哭丧着脸坐下时,还一脸委屈地左右看了看,同事们全低着头,深怕下一个被点起来轰炸的是自己。

好在,项隼并没有要继续投炸弹的打算,他相当罕见地没有一一点名听取个人意见,只对着众人问:「还有补充报告的吗?」在座的人全大力摇头,怕极摇得不够会被组长以为很想发表。

「那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会。」

众人喜出望外,皆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会议室,落在最后的姚乾坤则被项隼叫住。

「姚小,我记得谢语洁命案时,你也是专案小组的一员?」

「是。」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调查出来的东西,很多正好都替当年谢语洁命案解了谜吗?」他看过那桩命案的旧卷,莲坊恐吓案调查过程中查出的一些线索正巧解了旧案侦办当时未解的疑点。

「组长这么说,好像真有这回事。」姚乾坤一脸恍然大悟,开始回想,并一一细数:「谢语洁命案最后始终没有抓到兇手、也查不到她是怎么进去派对,现在发生莲坊恐吓案后,目前查出来的东西好像都能解释当年的疑点,真奇怪。」

「我也觉得,像是有人拉着我们,不得不去查有关谢语洁命案所有未破的疑点。」项隼一手抱胸,一手撑在下巴,脑海里快速转动。

他最喜欢和姚小讨论案件,总能把很清晰地顺出一条思路。

「会不会莲坊恐吓案的目的,并不是针对佟汐染或是俞剑峰,而是⋯⋯」

两人肯定是想到一样的结果,异口同声地说:「要逼我们重启『谢语洁命案』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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