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克里米亚 乌克兰克里米亚半岛：或许是更大的火药桶

2013年11月28日，俄罗斯海军636.3项目柴电潜艇“新罗西斯克”号下水仪式在圣彼得堡的爱美拉尔代斯基耶造船厂举行。

我们的记者张子玉实习生刘王

相对于肆虐的独立广场，距离乌克兰首都基辅数百公里的克里米亚半岛就像一湾静水。

但在平静之下，就像基辅一样，暗流涌动。

相比基辅、哈尔科夫等地，黑海沿岸的克里米亚半岛作为战略要地和俄罗斯黑海舰队的基地，可能会成为更大的火药桶。

克里米亚是乌克兰复杂历史的缩影。其历史、民族构成、地缘政治遗产等。让当地和周边国家的领导人投身其中。

俄罗斯的“飞地”？

在政治上，克里米亚的氛围与亲西方的利沃夫和基辅完全不同。当地不仅是俄罗斯黑海舰队的基地，整体氛围也非常亲俄。

回顾克里米亚的历史，多少有点讽刺意味，因为它早年是一个反俄基地。15世纪，蒙古鞑靼人在此建立克里米亚汗国，长期威胁莫斯科，与俄罗斯人作战，以掠夺白人为奴隶为主要经济来源。

然而，凭借俄罗斯的实力，俄罗斯在1783年通过俄土战争吞并了克里米亚半岛。直到1954年，它一直在俄罗斯管辖之下。1954年2月，为纪念乌俄合并300周年，以赫鲁晓夫为首的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通过决议，将克里米亚半岛划归乌克兰管辖，以此作为永久友好的象征。1991年苏联解体，克利米亚作为自治共和国加入乌克兰，得到国际社会的承认。

这种有些奇怪的领土变化已经成为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历史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顾志宏曾写道，俄罗斯对此一直耿耿于怀。1992年5月21日，前俄罗斯议会单方面通过了一项关于废除1954年2月决议的决定，1993年5月9日通过了一项关于收复克里米亚重要海军基地城市塞瓦斯托波尔的法令。乌克兰总统、议会和政府都指责俄罗斯议会干涉乌兹别克斯坦内政；有人重申，克里米亚是乌克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虽然俄罗斯不便公开对乌克兰提出领土主张，但也不愿意放弃对克里米亚的控制。

虽然克里米亚的主权暂时没有争议，但亲俄势力在这片土地上占据了社会主流，从人口构成来看，俄罗斯人占58%，乌克兰人只占24%。克里米亚和乌克兰奇怪的同床异梦在很多地方都有体现。根据乌克兰宪法，乌克兰语是唯一的官方语言，也是乌克兰政府的唯一语言。然而，克里米亚政府的工作语言主要是俄语。与其他地区相比，乌克兰人在教育和政府事务方面的提升不太成功。另一种广泛使用的语言是克里米亚鞑靼语。根据当地人口普查，77%的克里米亚居民以俄语为母语，11.4%的人说克里米亚鞑靼语，只有10.1%的人说乌克兰语。

1995年3月，为了加强对克里米亚的控制，防止“前苏联许多动乱地区的局势”，乌克兰中央委员会先后废除了《克里亚宪法》，撤销了克里米亚总统的编制，命令将克里米亚自治共和国政府置于乌克兰中央政府的直接领导之下。

尴尬的黑海舰队

由于克里米亚半岛属于乌克兰，俄罗斯黑海舰队的问题立即被凸显出来。苏联解体后，曾经是苏联三大海军舰队之一的黑海舰队，由于地位不清，仍然悬挂苏联海军旗帜。1992年，俄罗斯和乌克兰在雅尔塔达成协议，将黑海舰队变成由两国联合指挥的俄乌联合舰队。1995年，两国正式决定将舰队分成两部分。由于船队中的大部分船只年久失修，乌克兰只收到了18.3%的船只，其余的都折价卖给了俄罗斯。

虽然舰艇划分已经完成，但双方在租用塞瓦斯托波尔基地的问题上存在严重分歧。俄罗斯要求长期租赁和独立使用基地，并重组了俄罗斯黑海舰队，但乌兹别克斯坦拒绝了。

经过一系列的博弈，俄罗斯做出了一些妥协，比如放弃了单独使用基地和俄乌联合舰队的想法。根据俄罗斯和乌克兰1997年达成的协议，俄罗斯在10个舰队人员驻地中保留了3个:塞瓦斯托波尔、菲奥多西亚湾和临时尼古拉耶夫；海军航空兵空士兵保留了六个主要机场中的两个:金尾村和卡查以及七个备用机场中的两个；岸基部队保留了五个驻地之一:塞瓦斯托波尔。根据2017年之前的租约，俄罗斯每年将向乌克兰支付9800万美元。

然而，近年来，俄罗斯一直面临着2017年后失去基地的威胁。不仅有军用港口，还有穆卡切沃的导弹攻击雷达预警系统。该系统的探测范围向西450公里，向南覆盖欧洲和大西洋2000公里，覆盖土耳其、沙特阿拉伯、以色列和伊朗部分地区。正是塞瓦斯托波尔的预警站发现了两伊战争期间的几次飞毛腿导弹发射和一次以色列导弹发射。如果俄罗斯失去了这些“眼睛”，将失去大量反击和激活反导防御系统的时间。

俄罗斯是否会失去塞瓦斯托波尔等黑海基地，取决于乌克兰国内的政治局势。在亲西方领导人尤先科担任总统期间，双方的博弈愈演愈烈。如果亲俄政客是总统，那么在合同到期后续约或者采取新的措施延长俄罗斯黑海舰队在克里米亚半岛的存在都没有问题。

因此，就像在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博弈中，天然气往往成为俄罗斯的武器，所以克里米亚的海军基地成为乌克兰的王牌。在2005-2006年俄乌争端期间，乌克兰曾考虑提高黑海舰队的租金。2008年，为了制衡俄罗斯，尤先科提议从2009年1月1日起，将黑船基地的年租金从9800万美元提高到25亿美元。

亚努科维奇上台后，俄乌关系再次改善。2010年，梅德韦杰夫与亚努科维奇在乌克兰东部传统亲俄城市哈尔科夫举行会谈，双方签署协议。俄罗斯同意向乌克兰出售天然气，价格在原合同价格基础上降价30%左右，而乌克兰同意在2017年后将俄罗斯黑海舰队在乌克兰的驻扎期限延长25年，在此期限届满后，双方有权选择是否再延长5年。这个协议在乌克兰引起了很大的争议，然后随着亚努科维奇的倒台，未来难免会有悬念。

乌克兰国内形势多变，俄罗斯失去克里米亚半岛基地的长期计划是在黑海沿岸的新罗西斯克市建立海军基地。虽然这是一个替代品，但从地理环境上来说，还远远不能与塞瓦斯等地相比。

因此，多年来，对于俄罗斯来说，克里米亚脱离乌克兰独立甚至回归俄罗斯都是一个不言而喻的想法，双方围绕此事展开了一系列内斗。

自普京上台以来，乌克兰政权经历了几次变化。在亲西方的尤先科政府时期，克里米亚问题一度紧张。梅德韦杰夫就克里米亚地位发表讲话，俄罗斯驻克里米亚领事馆多次向当地俄罗斯居民发放俄罗斯护照，在乌克兰引起强烈不满。

2006年，克里米亚地方议会投票通过一项决定，宣布该半岛为非北约领土，并禁止北约军队留在该地区。这显然违背了当时乌克兰总统尤先科的亲西方政策。

“普京重新提出了一个似乎在1991年就已经解决的问题，当时叶利钦在俄罗斯白宫前劝阻了坦克。叶利钦决定俄罗斯联邦的边界应该沿着苏联的边界。这使得克里米亚成为乌克兰的一部分，而奥塞梯和阿布哈兹则属于格鲁吉亚。普京的原则旨在恢复莫斯科对邻国俄罗斯人民的主权。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俄罗斯。”英国《金融时报》曾就此发表评论。

克里米亚危机潜伏着

目前乌克兰国内局势动荡，亲欧派上台在即，克里米亚局势开始频繁动荡。2月19日，克里米亚自治共和国最高委员会主席团呼吁亚努科维奇采取紧急措施恢复基辅秩序，并强调该国内战已经开始。克里米亚自治共和国最高委员会主席弗拉基米尔·康斯坦丁告诉俄罗斯国家杜马，“如果乌克兰的合法政治权力发生变化，克里米亚将考虑脱离乌克兰独立”。

亚努科维奇被议会免职后，当地亲俄民众聚集在克里米亚东部城市克尔奇的列宁雕像前，2月23日，俄罗斯黑海舰队驻扎在这里。示威者高举俄罗斯三色旗，要求克里米亚离开乌克兰。游行队伍行进到市议会大楼时，乌克兰国旗被撕掉，换成了俄罗斯国旗，场面一度混乱。

在军事重镇塞瓦斯托波尔，约2万名示威者高举俄罗斯国旗，于2月24日走上街头，高喊“普京是我们的总统”、“回归俄罗斯”等口号，呼吁俄罗斯对克里米亚进行军事干预。甚至有报道称，亲俄民兵组织已经拿起武器，开始军事训练。

英国《金融时报》还援引一位匿名俄罗斯官员的话说:“如果乌克兰分裂，就会挑起战争。他们将首先失去克里米亚，我们将驻扎在那里保卫它，就像我们在格鲁吉亚那样。”另据报道，失势的前总统亚努科维奇曾躲藏在克里米亚。

某种程度上，如果亚努科维奇想要夺回基辅，克里米亚是一个不错的大本营。既有群众基础，又有俄罗斯军队的存在。然而，目前的局势已经变得一边倒，亚努科维奇没有获胜的机会，俄罗斯也表示不会干涉乌克兰内政。因此，短期内，克里米亚当地亲俄势力需要面对亲西方的中央政府。

另一方面，虽然亲俄派控制了克里米亚，但也有反俄势力。克里米亚鞑靼人领袖梅斯科谴责康斯坦丁的言论“明显威胁乌克兰领土完整”，等同于“叛国”。

克里米亚鞑靼人是克里米亚汗国创始人的后代。他们的祖先为奥斯曼土耳其与沙皇作战。因为在二战中帮助过德国，克里米亚鞑靼人在1944年被斯大林政府集体流放到中亚，罪名是“与希特勒占领者勾结”。大约46%的流亡者死于饥饿或疾病。现在，这些克里米亚鞑靼人已经分批返回克里米亚。他们毫无疑问不喜欢俄罗斯，这使得该地区的民族关系更加复杂。

可以想象，像东欧、巴尔干和高加索的许多地方一样，一旦克里米亚脱离乌克兰，很可能会引发血腥的内战，甚至导致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战争——如果乌克兰由亲欧洲人统治的话。2008年格鲁吉亚和俄罗斯的战争就是这种情况，因为一些亲俄的边境地区寻求脱离当时由亲西方的萨卡什维利主持的格鲁吉亚独立，双方爆发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