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和斯洛伐克 捷克斯洛伐克国家分裂的经验与教训
诗意凝露晓捷克斯洛伐克于1992年分裂
作者简介:郑飞，上海政法大学国际事务与公共管理系。
主角:捷克斯洛伐克在1992年分裂。当时普遍认为，捷克斯洛伐克比南斯拉夫和苏联更有可能维护国家统一，因为这里没有历史恩怨，边界清晰，生活区没有冲突，人口混杂，两者在文化和种族上比前两者更有亲缘关系。在分离之前，只有11%的捷克人和17%的斯洛伐克人愿意在民调中选择分离。分手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瓦茨拉夫·哈韦尔于2011年底去世。在今天的中国，他在世的时候，很少有人关注他，但他背后却是褒贬不一的意见。在哈维尔担任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总统期间，这个国家分裂和解体，这经常被那些贬低他的人用作钩子。刚好是20周年，有必要说清楚。
本文将按照以下结构来讨论这个问题:第一部分介绍1989年以前捷克斯洛伐克的历史，描述捷克斯洛伐克分裂的历史背景；第二部分论述了1989-1992年捷克和斯洛伐克的互动过程，以及这种互动是如何受到上述历史背景的影响的。第三部分描述了捷克斯洛伐克分裂的一般原因。第四部分分析了自由主义模式、苏联式民族联邦制和和谐民主模式的利弊，以及它们在捷克斯洛伐克民族政治实践中的表现。
主要结论是，前苏联式的“民族联邦制”的实践对捷克斯洛伐克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这是捷克斯洛伐克在大革命后国家模式失败并最终解体的重要原因。
天鹅绒分离20年:捷克斯洛伐克分裂的经验与教训
一、历史背景
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属于西斯拉夫人，原本在同一个国家。捷克共和国在西部，被山岚包围。斯洛伐克东部和北部是山脉，南部是平原。公元9世纪，匈牙利的祖先马扎尔人入侵，捷克人为了避免被毒死，有了一道高山屏障，从而建立了波希米亚王国，而斯洛伐克则落入了匈牙利人的手中。
熟悉欧洲历史的人都知道，在14、15世纪，欧洲出现了第一次“大分流”。在西欧，城市经济开始蓬勃发展，而在东欧，几乎所有的城市生活都慢慢地逐渐凋零，农民被重新农奴化。现在，历史学家仍在争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转移。然而，可以肯定的是，西欧蓬勃发展的市场经济导致了东欧城镇的消失和重新农奴制。
捷克共和国和斯洛伐克也卷入了这一巨大分歧。相对而言，由于各种条件，捷克城镇经济得以保存，而斯洛伐克则成为农奴庄园领地。这就是两国差异和不同发展道路的由来。
到1526年，捷克斯洛伐克和捷克斯洛伐克都处于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之下。然而，捷克人受奥地利直接统治，而斯洛伐克仍由匈牙利人管理。哈布斯堡王朝从18世纪开始实行的开明帝制直接惠及捷克人，捷克人的工商业经济再次繁荣，成为奥匈帝国最重要的工业生产区。到20世纪初，捷克的工业产出占帝国总产量的80%。与其经济相比，捷克人在奥匈帝国赢得了信仰、出版和教育自由，因此布拉格成为重要的文化和学术中心。同时，捷克人也享有宪政和自治的经验。
斯洛伐克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匈牙利人有强烈的沙文主义。斯洛伐克人只能在匈牙利学校接受教育，质量和数量都没有保障。相应地，匈牙利人主导了斯洛伐克的政治和经济生活，当地人几乎没有成熟的政治团体，也没有政治生活经验。
就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之间的关系而言，政治、经济和文化标准的差异导致了生活习惯和思想之间的冲突。从事农业的斯洛伐克人信仰天主教，而捷克人，尤其是城市里的知识分子，则更加世俗和开明。
到1918年，奥匈帝国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捷克和斯洛伐克代表同意重新统一成一个新的国家——捷克斯洛伐克。然而，这个共和国不是一个联邦国家，议会两院都是由普选产生的。
起初，斯洛伐克政治家将捷克斯洛伐克视为一个新的国家和民族，但在这个新的家园，普通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之间的关系很快就成了问题。匈牙利人撤出斯洛伐克后，留下了大量空白人公职——法官、大学教师、中小学教师、公务员等。当时，斯洛伐克人口中没有足够的知识分子来填补这些空空缺，所以捷克人接管了这些职位。这有点像内部殖民。更糟糕的是宗教冲突。捷克教师和当地宗教团体为公立学校的宗教教育发生冲突。在捷克人看来，他们为“支援边疆”做出了贡献，但在斯洛伐克人看来，他们被怀疑腐蚀了社会的传统道德。
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的经济融合也不顺利。斯洛伐克的传统市场是匈牙利，但这个市场在新国家成立后已经关闭。斯洛伐克的工业无法与先进的捷克企业竞争，出现了大量的失败。然而，由于土地改革的失败，斯洛伐克的农业从未有过大的发展。这样，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之间的收入差距永远无法消除。
政治动荡也加剧了两个民族之间的孤立。新成立的捷克斯洛伐克正在遭受所有新国家都会遇到的问题——政治分裂，没有一个政党能够在议会中赢得超过15%的选票。在多个政党的情况下，每个政党都应该努力维护自己的基本磁盘。这样，就很难有一个包容的党。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政党，很少有政党能够获得跨境的平等支持。
1929年，随着美国大萧条的开始，斯洛伐克社会的最后一个安全阀失灵了——移民美国本来是斯洛伐克人的一条出路，现在却被堵死了。农业人口过剩的影响是整个社会冲突的增加。
这种孤立和冲突最终演变成了斯洛伐克自治运动。这场运动的目标是自治，但它在1938年被希特勒用作肢解捷克斯洛伐克的工具。面对咄咄逼人的德国，很多斯洛伐克人也对捷克斯洛伐克的中央政府失去了信心，认为离开捷克斯洛伐克或许是保护自己不被德国吞并的一种方式。因此，德国占领布拉格后，允许建立斯洛伐克附庸国。虽然这段时间很短，但它让斯洛伐克尝到了这个国家的味道。
这段纳粹历史还有一个遗留问题:战后，基于二战造成的历史仇恨，捷克斯洛伐克的日耳曼人被强行驱逐，被迫离开家园，苏台德地区就是其中之一空。匈牙利人与捷克斯洛伐克政府签署了一项协议，交换其他国家的民族。这些情况导致一个结果:捷克斯洛伐克的民族构成相对简单。德国人和匈牙利人不再构成重要的族群，捷克斯洛伐克现在名副其实。然而，这使得作为斯洛伐克人选择与捷克人融合的一个条件的优势民族的结合不复存在。这也让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不得不面对面“比较”，这也削弱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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