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灵光 吴东峰：梁灵光—改革开放的“号角”

梁灵光喜欢穿西装，很少看到他穿其他休闲服装；他对穿西装很讲究，很少看到颜色重复的西装，尤其是领带。

我面前是一首油印的《淮海战役歌曲》:黄色牛皮纸封面上印着红色的中国传统艺术人物的名字。中间是一幅充满浓烈烟雾的蓝色剪影图。英勇的解放军战士拿着枪冲锋，枪指着，几个国家的军队投降了。落款为“华东陆军大二兵团第七团政治处”。

当我在灯下打开这本书的扉页时，我不禁激动起来。这时，两个刚强有力的人物跃入眼帘——“霍恩”，左下角的签名格外醒目:“2005年11月4日，梁灵光。”

2006年2月25日晚，当政委张旭初今天上午打电话告诉我梁灵光老省长去世的消息时，我发现了这份诞生于战争年代的珍贵文件，久久关注着老省长三个月前的题词，内心始终平静。

近年来，自从我搬到当地以来，我经常在不同的场合见到梁灵光的老州长。老省长是个善良善良的长者，满头白发，两道白眉，点缀在布满皱纹的笑脸上，像初霜的菊花一样绽放。唯一稍显独特的是，他喜欢穿西装，很少看到他穿其他休闲装；他对穿西装很讲究，很少看到颜色重复的西装，尤其是领带。他举止文雅，气质潇洒。当他出现在某个场合时，人们立刻陷入沉默，立即鼓掌。他似乎有一种无形的亲和力和魅力。

记得有一次在佛山参加纪念陈毅诞辰一百周年座谈会，梁灵光老省长也参加了会议。作为陈毅元帅的下属，参加会议的同志都准备了发言稿，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时间不够，因为每个人都是经历过很多战斗的老兵，主持会议的同志都觉得很尴尬。梁灵光老省长说:“一个人不能超过十分钟，超过十分钟，我就停。”他这样说，果然，在这次座谈会上没有人敢超过时间。

也是在这次座谈会上，我第一次听到他谈身体问题。他说的大意是前段时间去了福建等地，给福建的一所学校捐了点钱。回来后，我感冒了。刚开始医生怀疑我肺部有阴影，家人很紧张。我住院检查。没有问题，我“解放”了。

没想到当梁灵光老省长说起“解放”二字时，整个会场都热烈鼓掌。要知道，有比他资历老的同志，大部分都是和他资历相差不大的抗战干部。可见这位老省长的名声如此之高，大家都真心希望他身体健康。

“梁灵光”这个词不仅在当地，而且在军队中都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名字。

参加抗日战争的归侨，解放战争时期的陆军参谋长，建国后厦门市第一任市长，先后主管福建、广东两省的省级首长...不谈战功和功绩，光是以上主要经历就让人肃然起敬。因此，每次见到他，我都忍不住向老人敬礼，即使我不穿军装。至于他，他总是笑呵呵地伸出大手和我握手，于是一股暖流涌入我全身。

3月2日，在梁灵光老省长的告别仪式上，我看到了一副挽联，高度概括和生动提炼了他一生的成就:

海外投资走向国难，英姿飒爽，勇夺桂冠，三大武装，日本侵略者，失去了勇气；

岭南主管改革开放，富而共赢。

可想而知，抗战爆发后，一位年轻的马来西亚华侨，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毅然放弃繁华的海外生活，奔赴战火纷飞的苏北，来到新四军，与战士们一起拿起枪，打鬼子。那是什么样的影响？

也可想而知，改革开放之初，一个打鬼子、打老蒋的共产党老干部，欣然受命南下主政粤广，果断支持了当时被批为“资本主义”的许多事情，比如放开物价、开放农贸市场、引进外资、建立特区等等。这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也是在梁巡抚的大殿前，我还写下了这样一副挽联:

天地精神为人民服务；军事和政治文化闪耀着阳光和月光。

事实上，这两位梁灵光老总督的人生亮点，是他的理想、信念、道德和情操的自然延伸和必然结果。为什么梁灵光顿悟了？这幅挽联是最好的答案。

梁灵光的老州长于1993年退休。老省长退休后，就不做“住公”了。我们经常在各种场合看到他灰头土脸容光焕发的身影:“广州申亚”，他提出了三个方案:“文明计划”“语言计划”“健身计划”；改革开放20周年之际，他接受记者采访，深刻回忆了不平凡的岁月，见证了伟大时代的变迁；在南亚海啸中，他带领数百名老兵捐款；他参加他认为必要的各种社交活动。他的出勤成了一种标准、等级和象征，尽管有时他一句话也不说。

记得2004年春节后不久的一天，我应邀去参加广州市第九十七中学为一位癌症患者举办的讲座。被誉为“各行各业偶像化之王”的杨小华发表了题为《我想活得精彩》的演讲。杨小华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诫青年学生，年轻的头脑不应该只有“港台明星”。

没想到梁灵光老省长坐在全班第一排，只有100多名学生在听。脖子上围着红领巾的老省长和同学们一起看着、听着、鼓掌了两个多小时。虽然他没有说一句话，但他的行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呼吁，呼吁全社会关注青少年教育问题。

2005年是世界反法西战争胜利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也是梁灵光老省长最忙碌的一年。以下记录仅是他参加的纪念抗日战争的会议和活动:

4月11日，出席在南京举行的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并讲话；

4月20日赴江苏启东参加上海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历史研究会召开的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老兵座谈会并讲话；

6月13日，出席在广东举行的纪念冼星海诞辰100周年、抗战胜利60周年“星之声”开幕式暨冼星海作品大型音乐会；

6月27日，我观看了由广东省财政厅、省公安厅、省政府办公厅组织的退休老同志演唱抗战歌曲，晚上去广州星海音乐厅参加了由广东直属机关高级文体协、广东省抗日老战士协会主办的“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音乐会”。

8月5日，他在湖滨宾馆参加了广州市文联、广州市新四军研究会举办的“抗战六十周年诗歌大赛”颁奖仪式。

8月13日，他在澳门参加纪念抗日战争专题讲座，向观众介绍新四军的英雄事迹；

8月23日，他出席广州新四军研究会举办的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活动，慷慨地回忆当年抗日战争的经历；

9月4日，出席《广州日报》、《广州军区战士报》举办的“抗日老兵座谈会”并发表讲话；

……

2005年下半年，梁灵光老省长进入90岁高龄，同时身体明显消瘦，原因不明。张德江书记很关心，让他住院检查。老省长在住院体检的同时，继续忙于各种形式的抗战纪念活动。

印象最深的是广州市文联、广州市新四军研究会主办的“抗战胜利60周年诗歌大赛”颁奖仪式。会议决定于8月5日在湖滨宾馆召开。当时我负责联系会议嘉宾。当然，第一个候选人是梁灵光的老州长。

我们通过张旭初政委联系了梁省长，没想到梁省长很快就回电，欣然应允。张旭初政委告诉我，梁省长告诉他住院了，每天早上都要挂吊针。你先开车，挂完吊袜带一定要来，8月4日晚上，张旭初同志突然打电话来，说梁省长8月5日上午还有一个重要活动，可能来不了。但8月5日9: 30，梁灵光省长秘书又打来电话，说老省长调整了安排，决定来我们活动。

上午十点，梁灵光老州长准时出席了颁奖典礼，穿着笔挺的银灰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站在主席台上的梁省长很高兴地向一位印尼诗人颁发了获奖证书，他伸出的右臂上还粘着一段刚才打吊针时留下的白带。

梁灵光的老州长准时出席了颁奖仪式。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伸出的细右臂上还粘着一条刚打吊针留下的白色胶布。

2005年11月4日上午，我有幸参加了广州市新四军研究会在金鹰饭店举办的敬老专场。在这里，我再次见到了我们尊敬的梁省长，但我没想到这是我与他的永恒战术。

当时和昨天一样，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参加敬老活动的嘉宾都是60岁以上、白发苍苍的老同志，34位85岁以上的新四军老战士被尊为寿星。其中有开国上将、江；广东省委老书记王全国；老红军廖仲成、范希贤；参加129运动的陈星大姐，两广边防纵队的老战士李琳琳，从印尼回国的老华侨徐明等等...都是“功勋卓著、威望极高”的重量级人物。

三十四位长寿明星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梁灵光的老州长。可能是主办方的有意安排，这一天是梁省长的生日。当身着黄色西装、精神奕奕的老省长站起来代表三十四岁寿星致“感谢辞”时，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我看到许多老同志眼里闪着泪光。因为大家都知道，对于80-90岁的人来说，这样的聚会不到一次；这样见面，少见面一次。他们衷心希望这位老州长健康长寿。

梁省长的感言平和有力:

“星星动，岁月不活。我们都进入了人生的暮年。85岁，90岁，仿佛只需轻轻一弹手指，就在不经意间从一个顽童变成了寿星。但是，我们记住，我们是共产党员，是老战士……”

是更热烈的掌声。

不知道是被会场的气氛感染了，还是某种预感，还是因为长期记者生涯的习惯。敬老会结束后，我主动帮老省长踏出会场，进入电梯，然后走出电梯，进入宴会厅。

我说:“老省长，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他高兴地说:“我还能打网球！没什么大问题。”

我有点惊讶:“打网球？”

他说:“我想把网球打到底，我不会打网球，然后我会打高尔夫。”

听了他的回答，我真心为他的身体状况感到高兴。

在宴会厅的餐桌上，我从华东陆军大二兵团七团政治处拿出油印的《淮海战役歌曲》，递给梁省长:“你看过这本书吗？”梁巡抚仔细看了，答道:“没见过。我唱了里面的歌，但是现在我记不起来了。它们是珍贵的！”

我问老州长:“你能在上面签名吗？”

老省长高兴地拿起笔，稍微想了想，在扉页上一笔一笔写下了“喇叭”两个字，并在左下角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时间。我不能认为这是老州长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

“号角”——战斗的号角，行进的号角，永不停息的号角。

我想，这不正是梁灵光老州长应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