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天皇裕仁 揭开日本裕仁天皇的真面目：始终处在战争决策中
沈逸墨1991年，揭开日本裕仁天皇神话的传记《裕仁天皇与现代日本的诞生》获得普利策传记奖，获得评论界和学术界的一致好评。这本书最近被新华出版社翻译成中文。这本书的作者是赫伯特·比克，宾厄姆顿纽约州立大学的历史学教授。
二战后，比克人作为美国海军的预备役士兵在日本服役。60年代进入哈佛大学读研究生课程，开始全面学习日本。他对裕仁天皇在国家的角色很感兴趣。直到1989年裕仁去世，相关文件才被披露，为比克的写作创造了条件。
裕仁一直是战争决策的中心
过去，人们一直认为裕仁天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傀儡。1937年，军方发动全面侵华战争，4年后，与美英开战。没有实权的裕仁天皇只能被动地接受军方的决定，从不提供支持。裕仁也被描述为反对军国主义、寻求通过外交手段解决问题的和平主义者。裕仁天皇甚至被描述为君主立宪制下的“正常”君主，以及为1945年发生的一切负责的“勇敢的失败者”。而《真相》这本书彻底打破了所有这些神话。比克斯先生深入研究了裕仁天皇去世后与天皇共事的皇室官员、高级政治家和军事将领发表的官方文件，并借鉴了半个多世纪以来日本学者对天皇和日本侵略战争的研究成果，从而揭示了一个不公开、在幕后行使宪法赋予他的巨大权力、在关键时刻经常干预军事和政治决策的君主的真实面目。作者指出，裕仁天皇代表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保卫侵略战争、保证日本军事行动合法性的意识形态，裕仁天皇直接或间接地阻碍了日本人民在他执政期间萌发的民主倾向。
比克斯在书中描述的裕仁是一个复杂、固执、矛盾、神经质的人。他执政的前20年，只关注与自己统治有关的事情，一生的主要使命就是保护皇室和日本帝国。从小受儒家思想和理想化武士道价值观的影响，被要求承担无人能承担的重担。最终这些责任被证明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但裕仁却因为当时美日保守派领导人的保护而得以逃脱罪责。
在谈到裕仁在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中的作用时，比克指出，裕仁始终处于决策的中心，拥有巨大的权力，甚至能够在政府做出决定之前进行干预。关于裕仁天皇与日本军方的关系，比克思通过研究史料得出结论，1931年日本关东军试图出兵占领中国东部三省时，裕仁天皇起初犹豫不决。后来战争进展顺利，裕仁性格中的“现实主义”和机会主义占了上风，转而赌上军事，成为领土扩张的公开支持者。1937年中日战争全面爆发后，裕仁更积极地参与军事决策。虽然裕仁在性格上并不是一个被战争陶醉的人，但在随后的四年里，以关注甲午战争为最高统帅的天皇改朝换代，使他更倾向于与美英共担风险，更习惯于干预战争，更容易受到日本试图在东亚建立所谓国际新秩序口号的影响。这最终导致裕仁在1941年10月任命拒绝在中国问题上向美国作出任何实质性让步的陆军大臣东条英机为首相，而不是与皇室组建内阁担任首相，他错过了和平的机会。裕仁天皇不仅支持东条氏的政策，还本能地坚持不要像东条氏那样让步。
美国政府今天不追究裕仁天皇的战争责任，对日本有什么影响？比克教授说，美国占领日本后，希望保留天皇制度，给裕仁以庇护，但前提是先剥夺他的政治权力，裕仁必须配合美国占领当局对日本进行政治改革。根据麦克阿瑟和杜鲁门政府的计划，他们可以利用天皇的影响使日本非军事化，改变日本自明治以来的政治结构，进而进行他们的民主改革。美国占领当局的第一个目标很容易实现，因为日本统治集团已经决定非军事化，而且早在麦克阿瑟到达之前就已经这样做了。然而，在实现民主化目标方面有许多困难。为了使所谓的“象征性天皇制”合法化，美国政策制定者声称日本的天皇制在理论上与西方民主兼容，这大大削弱了美国民主改革的作用。几年后，由于冷战的需要，美国干脆放弃了所谓的民主化改革。
美国占领当局庇护裕仁，让他留任，把他塑造成一个和平主义者，这是导致日本长期对侵略战争缺乏正确认识的重要因素。裕仁宣称当时日本正面临民族危机，日本青年作为忠诚的军人，侵略别国，有理由杀敌。日本战败后，日本和美国当局掩盖了裕仁天皇在战争中的作用，美化了日本对其他国家的侵略，在中国、韩国等日本占领和殖民统治下的国家播下了不信任日本的种子。在美国支持下建立起来的战后帝制很快就落到了前政权的所谓“温和派”政客手里，他们一直把日本的侵略战争看作是一场为了自卫和全体亚洲人民的繁荣的“正义”战争，而正是这些人不时地在日本侵略战争的历史上翻案，发泄自己的真实想法。
比克思认为，保留天皇制度，让裕仁留任，造成的问题远比解决的问题多，因为拖延了日本国民侵略本国的历史，导致战时历史的扭曲，阻碍了日本的民主化进程。
错误的历史理解将会继续
裕仁天皇从来没有被法律追究或审判过，这其实是中世纪“统治者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统治造成的，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消除其影响。美国有人见过这个。1999年在东京举行的“人民审判”中，裕仁天皇受到了象征性的审判。虽然这种审判不具有法律约束力，但是在历史法庭上，犯罪的国家元首应该而且最终会受到历史学家和公民的审判，而且这种审判并不是最终的，随着新证据的出现会做出新的判决。
比克教授认为，在过去的60年里，许多日本人一直在批判性地反思那段日本历史。90年代后期的一些民意调查显示，大部分日本公民接受了日本侵华是日本发动的非法帝国主义侵略战争的观点，而中国军民则在进行反对殖民主义的民族主义战争。但是在日本，人们对战争及其后果仍然有很大的分歧。
比克斯教授指出，占主导地位的日本政治集团的政治立场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他国家对日本的看法，少数掌握了舆论工具的人总是有机会表达自己的立场和观点。从这个意义上说，歪曲事实的错误历史观会在这些人中继续存在，影响舆论。
比克斯教授说，在美国占领初期，日本知识分子在战争责任问题上的态度远比他们的德国同事彻底。而战后确立了亚太地区霸主地位的美国，则在冷战时期向日本施压，要求其断绝与中国的外交和贸易往来，站在美国一边。因此，包括裕仁天皇在内的日本领导人采取了远离亚洲、拒绝反思日本战争罪行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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