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钧 1957年刘少奇欲行两院制 托章伯钧在党外提出

原文发表于2006年《炎黄春秋》第11期。原题:“张伯钧不肯给刘少奇加罪”

小韩翔先生接着对我说:“我读了你写的关于张伯钧先生处理文化大革命办公室调查员的那篇文章，是李宇春同志让我读的。这篇文章写得很好。李宇春同志对我说:‘这确实发生了。1957年春，统战部派人通知张伯钧召开座谈会。张伯钧参加座谈会的时候是凌晨两点。深夜，李部长来电话说，委员长有意在中国实行两院制，但在党内难以发言，希望张伯钧在座谈会上提出。因为张伯钧是民主党，很好说话。张伯钧解放前与中共关系非常密切，支持中共。解放后，他听了中共的话，就按照李的意图在座谈会上讲了话。我以为他还在执行中国共产党的指示。"

1967年初，张伯钧被NLD中央机关“造反派”关押在中级人民法院路过大厅东侧的一间办公室空。他不被允许自由离开牢房，吃饭和上厕所时，他的看管人都跟着他。

今年春天的一天，“造反党”——“辽源队”队长突然找我说:“一个单位派人去张伯钧那里调查点事情，很重要。如果你熟悉张伯钧，送你去做笔录，他可能顾虑就少了。”我也想看看张伯钧变成了什么样子，就答应了。到了东院指定接待室，沙发上坐着三个年轻人。不一会儿，“燎原队”的队长把张伯钧领进了接待室。他把张伯钧介绍给三位调查人员后就离开了。办案人员一开始都很客气，让张伯钧坐在南墙边的大沙发上，而他们三个则坐在西墙边的大沙发上。北面的大玻璃窗前有一张大桌子。我坐在书桌的东侧，张伯钧的对面。他看到我点了点头，我也点了点头，大家都坐好后，一个年长的人对张伯钧说:“我们从你这里了解到一个情况，希望你能说实话。说实话对你有好处，会改变你的政治待遇和生活条件。你的主要反动言论是在我国提倡两院制。我们发现刘少奇先说了这个。早在1956年12月，刘少奇就在一次国务会议上提出，中国应实行上院和下院的两院制。直到1957年春天你才提出来。可以看出，你的两院制思想来自刘少奇，你受到了刘少奇的影响。你应该说实话，这对你有好处。”

张伯钧先生听了这些“启发性”的话，沉默了一会，平静地说:“你一定知道我的过去。我在国外学习多年。我比刘少奇更早知道欧美国家的议会制和两院制。解放前，我们从事民主运动，主张实行两院制，支持宪政活动。我的这些所谓政治见解和政治观点，解放前是公开讲的，很多人都知道。说刘少奇的两院制受我影响，可能也差不多。至于刘少奇在1956年底的国务院会议上说中国也实行两院制，我没有听到，我不知道。我说的两院制是我自己多年来的想法，与刘少奇无关！”

“你没参加州议会吗？你不诚实！对你不好！你要老实！你说实话就好！”

当张伯钧先生说“与刘少奇无关”时，话音刚落，三位调查人员就用你的话和我的话咆哮起来。六眼盯着张伯钧先生，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我拿着笔看现场，不禁为张伯钧先生担心。他若无其事地靠在沙发上，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平静而严肃地说:“我凭良心说实话。什么时候哪次会议我参加了，或者哪次会议我没参加，十几年过去了，记不清了。然而，我从未听过刘少奇谈论两院制，这是事实。我的错误和罪行是我自己的事，与刘少奇无关！”

张伯钧先生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双眼看着我。我明白了，赶紧写了下来。

调查人员反复询问，软硬兼施。但是张伯钧先生仍然不为所动，或者保持沉默，或者重复他说过的话。这三个人纠缠了将近一个小时，什么也没发现。最后他们说:“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给我们写个文件，对你有好处。你知道你去！”张伯钧先生站起来看着我。他转过头，轻蔑地笑了笑，眨着眼睛走了。接待室的门朝东，人们看不见。

这三个人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当时“造反派”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后来对《辽源》的队长说:“从这三个人的长相和言谈来看，我觉得他们是‘中央文革小组’，对吧？”队长看着我笑着点点头。

80年代中期，我听小儿子告诉我，张伯钧先生的大女儿张怡雪和他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我抄了一篇自己写的文章《忆张伯钧老人十年动乱中的一件感人事》，让儿子交给张怡雪。当时李宇春同志还活着，我很了解他，所以想让李宇春同志知道。

1992年8月1日早上，我听到有人在门口叫。打开门，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六七十岁的男人。有人自我介绍说:“我叫小韩翔。我是农工民主党副秘书长。我住在2号楼。听说你老婆得了牛皮癣，我有药方要告诉你。”

我很高兴欢迎人们进屋。坐下后，他先讲了治疗牛皮癣的偏方，他答应给我们找药。

小韩翔先生接着对我说:“我读了你写的关于张伯钧先生处理文革办公室调查人员的那篇文章，是李宇春同志让我读的。这篇文章写得很好。李宇春同志对我说:‘这确实发生了。1957年春，统战部派人通知张伯钧召开座谈会。张伯钧参加座谈会的时候是凌晨两点。深夜，李部长来电话说，委员长有意在中国实行两院制，但在党内难以发言，希望张伯钧在座谈会上提出。因为张伯钧是民主党，很好说话。张伯钧解放前与中共关系非常密切，支持中共。解放后，他听了中共的话，就按照李的意图在座谈会上讲了话。我以为他还在执行中国共产党的指示。"

听了小韩翔同志的话，我理解了张伯钧先生1967年春派人了解“中央文革”办公室时的奇怪表情，他说中国的两院制与刘少奇主席无关。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另一个我几十年来一直不明白的问题，那就是我们没有多次听到张伯钧在NLD举行的座谈会上谈到实行两院制。他为什么敢在统战部举办的座谈会上发言？

我今年88岁。我于1945年加入重庆NLD，1950年在NLD总部工作。现在我已经退休了。这几年我研究了两本书，《中国共产党七十年》、《中国民主同盟六十年》。我有很多感触，很多往事历历在目。

1980年，中共中央统战部在《关于审查爱国者中右派的请示报告》中确认，不存在“罗章联盟”这样的组织或组织体系。所谓“罗章联盟”的“反动纲领”，即NLD起草的《关于高等学校科学制度和领导制度的建议文件》，也已经平反。"

有了这样的评价，我该如何评价1967年春天看到张伯钧先生和“中央文革小组”来比拼的场面的张伯钧先生？我决定把我的经历记录下来给大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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