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芹斋 文物贩子卢芹斋人生简介 看看罪恶而又矛盾的一生

说起鲁，其实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个人是文物贩子，真烦人。然而，当时中国正处于动荡时期，战争不断。从侧面看，他将文物走私到国外，也算是变相的保护，以免在战争期间被炮兵敌人摧毁，而鲁在后期也积极支持中国，所以他的生活非常矛盾。让我们具体看看鲁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鲁是谁？

鲁——中国古董教父

在中国，他是叛徒。他曾向欧美出售大量中国古代文物，包括青铜器、古玉、南北朝、隋唐佛像、唐代三色雕塑等。据说1949年以前流失海外的中国文物，至少有一半是他亲手转移出去的。他最著名的事件是1916年至1917年间，昭陵刘军的“显紫”和“拳发？”卖给美国。从中国人的角度来看，他窃取文物，取悦欧美帝国主义者，不仅赚钱，还与美国上层阶级打交道，与洛克菲勒、摩根、范德堡等巨头做生意，所以他出卖祖先以换取荣耀。

赵炳文ti昭陵刘军涂娟

陆正在接待顾客

然而，在西方，欧美文化艺术界对鲁感激不尽。他们不仅从鲁那里购买了中国文物，还得到了他的慷慨捐赠。从巴黎的吉美博物馆到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的收藏都受到他的收藏和视野的影响。鲁让西方对中国艺术有了新的品味，甚至说从他开始，西方就对中国艺术有了品味鲁的一生非常传奇，这是20世纪上半叶动荡的历史背景下世界艺术活动的一个缩影。

为自己的出身感到羞耻

陆家兜是一个偏远的村庄和城镇，隐藏在中国广阔的农村地区。它位于浙江省北部，一个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地方。卢家兜的字面意思是“卢家村”，自宋代以来，卢家人在这里繁衍了数百年。

陆生于1880年2月1日，原名陆，家谱中有记载。他是鲁家族的第十六代传人。一个“文”字并不那么醒目或富有诗意。从它的名字就可以想象他的父亲不是一个有文化有想象力的人，甚至可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孩子能走出村里的泥路。一个名字，就已经暴露了他出生的平凡。

陆与家人的合影，后排右二是陆

但在大古董商卢的口中，他的出身就不一样了。他说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书香门第。这是他死前写的:

第一，作为士绅阶层的一部分，我的祖先曾经是朝廷的官员……；二是其中一个民族经营豆油，总部设在东北，通过海运向南方销售豆油。

这样，他试图将自己与当地的一个大家庭联系起来，就好像他的祖先在朝鲜有许多学者和一些人一样。然而，鲁的这些主张都无法在现实中得到证实。鲁的出身问题一直是他心中的疙瘩。他总是说着一句话:“我们家的人都走了”，以示清理。很多成功人士喜欢炫耀自己的贫穷，这让他们的成就更加耀眼。在鲁看来，卑微的出身永远不会给他带来尊严，他的人生经历总是被隐藏着。

对于他们贫穷的家庭来说，纺纱是唯一的谋生之道。每天，萧看着满载布匹的小船离开香港，渐渐远去，直到它消失在水与天交汇的尽头。无尽的距离似乎在邀请他。

桓温十岁的时候，母亲再也养不起丈夫的烟瘾和赌债。她在生活的压力下含泪而死，然后她父亲去世了。失去父母的悲痛使他变得更加内向。他的喜怒哀乐从来无法用语言表达，他看起来很迟钝，把人拒之门外。他对童年没有留恋，尽力抹去过去的一切记忆，因为那些记忆只会给他带来痛苦。他不想输，但很坚强。他擦干眼泪，决定“离开”。

在离陆家兜30公里，隔着一条河的南浔，桓温有幸踏入富裕的张氏家族工作，得到了命运之神的眷顾。这个张氏家族不仅在南浔财大气粗，在中国也是一个富裕的家庭。张氏家族占有大量的土地，除了肥沃的土地，他们在江苏和上海也拥有许多房产。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的许多著名建筑都以张氏家族的名字命名，如杏花楼、大上海电影院、大上海歌舞厅和大世界娱乐中心。时至今日，大世界的白色圆顶钟楼依然可以俯瞰上海人民广场。

上海世界老照片

张静江和他妻子

进入张氏家族的桓温，被安排服侍他的二少爷张静江，他出生时肌肉萎缩，从小就不能动弹。他8岁时，右眼失明。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未来。1902年，张静江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中国驻法公使商务参赞的职位，桓温幸运地被选为陪同张静江去法国的护卫。

唯一向我们提及这段历史的人是张家族的后裔，而陆本人却一直刻意隐瞒自己卑微的出身，从未向他人提及。在去世前的自传中，他将自己去法国的原因描述为在中法之间学习和寻找商机。他还声称，他从清政府驻法公使那里碰巧认识张静江，但卢没有提到行动不便，需要照顾。鲁又一次补上了他的简历。

脱胎换骨

初到巴黎时，桓温目睹了前所未有的科技腾飞和社会发展，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当然前提是他借用了他的主人张静江。

接触过张静江的人都对他印象深刻。虽然他的外表像《巴黎圣母院》中雨果古怪的“卡西莫多”，但他实际上是一个自信、善于交际、幽默风趣的人。闪光的不都是金子。他积极参加中国的革命事业，很快成为中国政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张静江到达巴黎后，开了一家专门经营中国商品的公司，名叫“云童”，桓温被安排在这里工作。从此，桓温开始彻底改变:剪了辫子，脱了夹克，穿得像巴黎人，穿了三件套西装，脚上穿了一双擦亮的系带鞋，一件直筒的圆翻领白衬衫，把头发染得乌黑发亮，一扫原本的土气，从佣人变成了公司员工，这无疑是一个进步。当时，中国的特产在美国运通公司都有，包括丝绸、茶叶、地毯、瓷器、古董和漆器。桓温虽然有点精于丝茶，但他以前从未接触过古董，只有在南浔张家工作时才到处看到这些值钱的东西。然而，一旦有机会开始，他很快就绕过了其他人。欣赏和玩古董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乐趣。

桓温才华横溢，凡事进取，勤奋努力，对市场天生敏感。他很快被任命为店主，并逐渐成为公司的重要人物。

云童的生意并非一帆风顺。刚开始的时候，法国人对中国的东西并不熟悉，也不习惯，所以光顾的人不多，连茶叶和丝绸都不好卖。鲁曾这样描述当时的情况:“我们失去了一切，除了古董。...这样，在经历了最初的亏损后，我们不再做其他产品的生意，而是专注于古董市场。”地毯、字画、玉器、漆器、官窑瓷器和鼻烟壶在巴黎非常受欢迎，以至于经常在上架之前就被出售。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元代白瓷观音

古玩是一门赚钱的生意。一个宋代的小白瓷碗，10块大洋从山西买的，跑手可以卖到1万美元。一尊陶瓷观音以300大洋的价格从僧人手中邀约，被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以50万美元收购。

云童的生意确实红火，但已经不适合桓温做了。张静江把他的金钱和思想献给了中国革命。1908年，他决定搁置总运输公司，毅然回国协助孙中山的建国事业。然而，桓温并没有跟随充满爱国热情的张静江回到中国。他对政治不感兴趣，宁愿留在法国制作一些古董，继续赚钱。此后，他们分道扬镳。但是，桓温对张静江一直是极其尊重的，他一直把张静江当作偶像来尊重。因为如果没有他，桓温可能无法走出贫穷的家乡，他一辈子只能做张家的仆人。如果不是在张静江手下待了六年，乡下孩子桓温不会懂得如何讨价还价。一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由此他的人生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学术上不依赖于以前的学者。

20世纪30年代，鲁在他的公司拍了一张巴黎宝塔的照片

桓温28岁时，在巴黎开了自己的店。店名为“涞源”，意思是货从远方来。按照中国传统，他放弃了父母出生时给他起的“普通”名字，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名字来转移:“鲁桓温”改成了“鲁翟琴”，这是他人生阶梯的第三步。

平日里，很忙。他周游欧洲大陆寻找商机。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关注每笔交易的利润，把每件事都记在笔记本上。古董的利润一般可以达到成本的2-8倍...比如1913年，他花5.55法郎在龙泉窑买了一个瓷瓶，同年以46.25法郎卖出，是进价的8倍；一个屏风的买入价是138.75法郎，卖513.70法郎，赚了四倍。欧洲人喜欢的东西特别容易卖，比如18世纪和19世纪的陶瓷。虽然不是鲁的最爱，但确实是他20世纪初最赚钱的事。

卢位于法国巴黎的文物仓库里

陆真的练淘宝和鉴宝。同时，他很了解中国文化，谈生意，懂得入乡随俗。他自己回忆:我们在上海和北京的办公室每天都摆水台，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酒和蔬菜招待客人。我们吃住全包，所以我们的办公室成了当地古玩交易的中心。谁手里有好东西，我们第一个看到。这样，从南到北，就可以控制整个中国文物市场。

一次偶然的机会，鲁在1914年去了纽约。当时，纽约经济蓬勃发展，对中国古董充满热情和痴迷的人比比皆是。与经济放缓、笼罩在战争阴影下的欧洲相比，纽约是古董商的天堂。鲁翟琴意识到:“战争已经把艺术中心从巴黎转移到了纽约。”1915年3月，他的“鲁钦斋涞源公司”在纽约开业。

鲁在“中国北宋壁画”展厅

鲁知道，要想成功，他必须有一个好的名声，所以他精心打造名声，赢得信任。

除了一丝不苟的穿着，他的手势也同样优雅。他说话小心翼翼，从不说大话，字写得又美又好。即使在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他也彬彬有礼，从不趾高气扬。在平时的交谈中，我也会用“我求求你”“你的图书馆”“请允许我冒昧”这样谦虚的话。他从不忘记感谢你，无论是寻求帮助还是纯粹出于奉承。在美国人看来，一个受过教育的欧洲人有这样的成就就足够了，但一个中国人如此绅士实在令人惊讶。

对中国人的仇恨和偏见使许多私人收藏家起初对鲁缺乏信任。1918年12月，鲁将一个中国古董花瓶卖给了约翰·洛克菲勒，对方怀疑是假的。他在信中写道:

瓶底做工不够精细，让我怀疑它属于哪个年代。还有其他让我不安的地方。不要说价格不合理。除非其他专家验证其真实性，否则我不认为我会为此买单。所以，如果你想让我不去咨询其他古董商的专家，我只能放弃这笔交易。

更何况，小洛克菲勒还在信的末尾:

你能在修复前给我发一张瓷瓶的照片吗？

陆想尽一切办法让顾客相信他的可靠性，所以他待人总是很勤快。他回答说:

你对我的信任有所保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和你打交道。但是，请相信我永远不会欺骗你。如果有什么不知道的，我绝对不会拍。

陆正在接待顾客

陆正在接待顾客

时代的“礼物”

1912年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内忧外患。但对陆来说，好戏才刚刚开始。

借助他在国民党的人际关系网，不惜代价打通关节，浑水摸鱼。他可以在修道院、陵墓和私人收藏中找到一切。这时，他以前的恩人张静江协助革命，做出了巨大贡献。他成为孙中山最器重的人，成为掌管党产的“财富大师”。1913年和1914年，中国先后颁布了《古物保护法》和《古物出口管制令》。与此同时，陆以中国颁布文物出口条例为由，将客户蒙在鼓里，抬高价格，从中获利颇丰。

就连一向被中国人民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朝廷，如今也成了他的铁了心的猎物。文物一旦接触到皇室，带到海外，价值就会成倍增长，在市场上受到热切追捧。因此，对于文物贩子来说，器物的产地是非常重要的。1915年12月17日，鲁以1600美元的价格将康熙的一幅织锦卖给了飞人。在交易文件上，他对货物做了详细的介绍:“朝廷使用，1913年在热河避暑山庄被盗。”

陆的寻宝目标是执着，追求珍贵、稀有、独特的东西。中国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人们可以进出。他从小接受的“克己自新”的儒家教育被他抛在了脑后，在利益的驱使下，针对皇家陵园的盗墓活动纷纷展开。

1916年或1917年，鲁领导了一次著名的盗墓活动。他把唐太宗昭陵的两块画像石“昭陵二马”卖到国外。这件事中国人很难释怀，被认为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极大破坏和亵渎，甚至比不上英法联军对圆明园的劫掠。但是，对于卢来说，这笔交易真的是无与伦比，无论是来自皇陵，其高2米、宽1.7米、重4吨的重量，还是12.5万美元的惊人成交价，都打破了当时文物成交价的纪录。更不用说它的政治、历史和艺术价值了。

昭陵六马拳发？

昭陵六马萨鲁孜

但是，卢本人一直否认自己直接参与盗墓，坚持认为:

当场从当地政府购买，由军阀护送到北京。所得款项已用于建造学校。.....我们直接从第三方接手，这在程序上是完全合法的。卖给和转卖给我们的人都是全国排名最高的人物。

在此之前，法国文物贩子葛洋于1913年将刘军迁出皇陵，但在盗窃过程中被当地居民拦截。小偷为了逃路，把文物丢在山坡上，损坏的石刻被当局没收。当时石刻损毁严重，于1914年落入陕西军阀鲁手中。他下令护送其中两人到北京，作为即将登基恢复帝制的“大总统”袁世凯的礼物。事实上，鲁是按照袁世凯次子袁的命令行事的，因为文物运输单据上有袁家的印章。他们于1915年被运出Xi，但他们从未到达北京，也从未再去过任何地方。直到1918年3月9日，一直下落不明的二军，才神秘地出现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它们的主人是鲁的涞源公司。

在买家面前，陆毫不掩饰地将昭陵二骏的成功归功于他的头像。他大言不惭地夸大了偷宝的冒险，大谈自己的角色。在1926年给戈登的信中，他这样介绍了两件文物的来历:

为了得到这两件文物四五年，历经各种艰难险阻，冒着入狱甚至终身的危险，在中国做古董比上天堂还难。像这样的稀有文物几乎不可能再得到了。风险太大；其次，精品文物几乎被清空。

鲁在中国活动强烈，天下有绝对君主，天下有爪牙。他的前雇主张静江是这个系统的核心。

卢氏口味

对于自己的古董商生涯，曾动情地总结道:

和其他所有热爱艺术的人一样，我在经营文物的时候，也一直关注着这个世界。同时，我深信艺术品是没有国界的。文物周游世界，就像无声的大使，让人了解并爱上中国文化。

为了拓展在西方的商业渠道，鲁从“启蒙”开始，对西方买家进行文物鉴赏教育。20世纪初，除了洛克菲勒家族和飞人，美国公众对中国艺术一无所知。当时西方艺术市场鱼龙混杂，来自中国的艺术品都是专门为满足西方人审美情趣而设计的作品。因此，市场上到处都是摆姿势、暴露丑陋以博取眼球的物品。因此，即使是有品味的鉴赏家也很难有机会欣赏到真正高水平的中国艺术。鲁决定走高端路线，他决心向西方人展示真正的中国文化，即佛教壁画、雕塑、古玉和青铜器的美丽和价值。

陆流出中国的北齐石刻

鲁手流出中国的商代铜章

鲁的聪明之处在于，他并没有为了硬卖而试图改变西方观众的审美趣味，而是创造了一系列欧化的词语来分析中国艺术品。由于当时的西方认为中国艺术受古希腊风格的影响，鲁在描述佛像时使用了“平衡”、“对称”、“协调”等术语，这是当时分析希腊罗马雕塑时常用的概念。

在鲁的赞助下，几位国际知名的艺术学者开始制作中国文物目录，用图文并茂的方式对中国艺术进行新的诠释。鲁从文物的“挖掘者”成为中国文化的使者，在西方获得了讲中国美术史的权威地位。他的古董店也变成了文物沙龙，专家们会聚在一起对新揭幕的文物进行评估和把玩。推开陆的店门，经常能遇到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馆长等人，他们可能正在一条新的绘画轴线前争论；或者是英国的大卫爵士和他的妻子，两人都戴着鼻梁上的眼镜，正在仔细研究官窑年份瓶底周围新出土的青花瓷；也可能有佩恩博物馆的馆长，坐在桌旁，研究一匹刚从陕西运来的唐三彩马...

鲁手里的一对流出中国的唐三彩骆驼

宋元辛西亚美女鲁旧藏

鲁流出中国的五代壁画

鲁流出中国的五代壁画

1928年，是鲁硕果累累的一年。他获得了法国荣誉军团勋章，并在巴黎的欢呼声中开设了新的画廊“童歌”。它的富丽堂皇堪比宫殿，充满了神秘的东方情调。

鲁的《巴黎红房子》

陆的朋友遍布世界各地，在古玩交易期间，他还大力支持许多博物馆的发展。欧美各大博物馆都收到了他的慷慨捐赠。1929年，法国国家博物馆又授予他一枚奖章。这枚独特的铜牌是专门为表彰卢浮宫和其他国家博物馆的捐赠者而设计的。奖牌上刻着卢·翟琴的名字和“卢浮宫之友”的字样，以感谢他对法国博物馆事业的贡献。不仅如此，鲁还身在西方，积极策划为中国抗战筹款活动，资助军费开支。

当帷幕落下时，

时间来到新中国成立前的1948年7月29日。

“出事了。货物被扣留了。”正在巴黎度假的鲁突然被中国发来的电报打扰了。这批货是他近年来最重要的收获，其中很多都是国宝，总共有342件古董，估计价值超过100万美元。自此，鲁的生意就像一座大山一样被打败了。1949年，当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也就是鲁和他的国民党全部清算空的时候，等于宣布他破产。“中国共产党政权接管上海后，立即查封了我收购的大量文物。那一刻，我意识到我的中国古董生意已经尽了最大努力。”鲁写道。

共产党执政后，鲁从爱国华侨领袖变成公敌，于1957年8月15日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