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列玉 朱列玉:不怕质疑的“议案王”

祝烈宇

轮廓

朱烈宇，1966年出生于安徽合肥，毕业于华东政法大学，现任广东郭顶律师事务所主任。广东省第十届、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需要多长时间？半个小时够吗？”在就座之前，全国人大代表朱急着向《环球人物》杂志记者提问。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后，他轻声问:“快做完了吗？”此时，记录仪上显示的时间为33分24秒。这种时间控制是他多年的律师工作培养出来的。他说:“法人首先应该是一个理性的人。”这让记者很难想象，朱烈宇是全国人大的“炮手代表”，每年两会他都抛出许多“令人震惊的建议”。

已经提出了许多有争议的建议

“四大假期免费坐火车！”2013年3月，朱烈宇向全国人大提出议案。“因为工作原因，我经常和农民工打交道。”朱说:“很多农民工几年都回不了家。很多农民工都有这种诉求。如果你免费坐火车，那就好了。”他建议，从国庆节、春节、清明节和劳动节开始，向农民工和部分大学生免费提供硬座票。

对于一些担心免费车票会造成拥堵的人，朱解释说:“火车还是要送票，要么在网上抢票，要么摇号。并不是说如果是免费的，就开门让大家拼命往里面挤。”他还建议，当年免费乘坐火车的乘客，明年不再享受免费待遇。但仍有媒体评价建议“不切实际”，大部分网友也给出了差评。有人甚至说NPC代表是“一鸟有一大林”。

然而，这场风暴并没有停止。几天后，朱在议案中要求根据社会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修改贪污贿赂犯罪的量刑标准，并建议每五年调整一次量刑标准。他特别建议将“挪用10万元10年以上”的刑期改为1年以上。这个说法一出来，很多网友都反对。虽然朱李煜后来修改议案，贪污10万元，判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但仍有人指责他“替贪官说话”。

2014年3月，朱李煜抛出了另一个有争议的建议——撤销地震局！在这份5000字的提案中，他列出了一系列数字:2011年国家地震局预算支出29.08亿元，2012年为31.09亿元，2013年为40.86亿元。但无论是汶川地震还是青海玉树地震，国家地震局都没有做出任何预测，并多次向公众解释地震无法预测。“既然地震无法预测，地震局存在的必要性是什么？”朱建议撤销地震局，在中国科学院设立地震研究所，进行震前探测。

如今，许多人都在寻找文学和意义

48岁的朱烈宇曾在安徽省合肥市基层法院担任法官，现任广东郭顶律师事务所主任。2002年，朱烈宇当选为广东省第十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在两届任期内，他提出了70多项建议和意见，涉及广东经济社会的方方面面。2013年，朱烈宇当选为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媒体称他为“法案之王”，因为他的法案众多，影响力巨大，他经常敢于直言社会问题。

在今年的全国人大会议上，朱烈宇提交了两个议案，一个是建议制定《反恐怖主义法》，另一个是在《刑法》中增加强拆罪。

昆明“3.01”暴力恐怖事件后，朱烈宇连续两天写了6700多字的账单。在议案中，朱阐述了我国恐怖活动的现状和危害，制定反恐怖主义法的必要性和意义，并附反恐怖主义法草案5章23条。他认为反恐重在预防，提出要加强边境城镇建设，做一些犯罪心理学的研究，破解恐怖组织的所谓价值链。

另一方面，朱对增加强拆罪的建议做了长期的准备和调查。2011年1月颁布的《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已实施三年多，条例明确禁止非法强拆。“但在实践中，各种违法强拆现象却愈演愈烈。”朱烈宇说，去年全国拆迁数量较多，业主私有财产受损严重，但由于法律没有针对性，大多无法立案。“这导致受害者经常不断地去政府部门上访、上访，甚至闹事，这就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结果，无良商人大赚特赚，党和政府背黑锅。”

环球人物杂志:有人质疑，你的一些账单，虽然松了口气，“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你怎么想呢?

朱烈宇:我认为NPC代表不应该哗众取宠，不应该搞动议，而应该研究动议的合理性，以推动社会进步为出发点。如果有些法案已经把社会搞得一团糟，让政府很难去做，那就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环球人物杂志:所以你觉得每一个建议都是合理可行的？

朱烈宇:当然。比如我在节假日免费坐火车是可行的。就投资主体而言，部分省市高速公路投资主体较多。广东省高速公路的投资方包括政府、外商、民营企业、国企，但仍可免费通行。铁路投资的主体只有铁路总公司。可以实施高速公路交通。为什么铁路不行？我不认为这很可笑。关于撤销地震局的建议，我也写得很清楚。

环球人物杂志:你看网络上网友的评论，包括质疑的声音吗？

朱烈宇:当然，理性看待。华东政法大学的一位老师去年在网上发了一篇文章，反驳了我的一些提议，很不错。我希望高层专家学者能够反驳我的议案，越彻底越好。即使我完全否认我的观点，我也很开心。它们可以让我更理性地思考如何修改和完善这些建议。每个人都有同意或不同意的权利，但我希望他们无论如何都能阅读法案。现在很多人看文字，做判断，根本不看内容，这是整个社会的浮躁问题。

环球人物杂志:提案不被采纳，你觉得失落吗？

朱烈宇:吸引眼球而不感到失落就好。有些建议需要很多年才能被采纳。比如10多年前，我们提出要废除劳动教养制度，孙志刚事件后，我们开始呼吁废除收容遣送制度，现在已经成为现实。我们应该对社会的进步保持耐心。现在我们正在研究一些高级的东西。学完了要慢慢申诉，只要合理，迟早会变成现实。

特别关注弱势群体

2013年全国两会期间，新华网推出两会热搜榜，实时了解网友对两会的关注度。朱烈宇曾在网友最关心的人大代表中排名第二，仅次于山西省省长李。网友关注朱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议案，更是因为他的一些言论很有个性。例如，他说，“代表们实际上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如果老板们很忙，没有时间调查，他们就不应该是人大代表。”至于他自己，朱承认“当你是代表的时候，你经验不足，遇到问题，会有更多的情感因素。”现在，他会更理性地思考。

《环球人物》杂志:当了10多年的NPC副手，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朱烈宇:人大代表的作用越来越好。领导会关注很多建议，只要你好好提出，好好思考。我们应该对社会进步充满信心，但也要意识到这件事不能来得太快，必须慢慢推进。老子有句话，管理一个大国，煮一点鲜。作为一个大国，我们面临着巨大的社会转型，温度非常重要。代表要发挥分析提问、媒体报道、社会关注的作用，而领导要把握前进的温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所以政治是一门高超的艺术。

环球人物杂志:你被称为“账单之王”。这么多账单，你最满意哪一张？

朱烈宇:是个小建议。10多年前，我刚刚成为广东省人大代表。当时，广东省人大组织代表到工厂视察农民工的工作环境。我一走进车间，就发现这条路是专门为代表安排的，两边都站着车间的班组长。好在我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临走前特意穿了一件破衣烂衫，趁人不注意，下了大部队，去车间和很多工人聊天。回国后，我提出了很多保护农民工权益的建议，其中之一就是在农民工集中的地方设立劳动法庭，解决劳动争议。没有劳动法庭的地方，涉及农民工的案件建议使用黄色卷宗，因为黄色比较显眼，可以让法官快速发现，提醒法官快速审理结案。我对这个提议非常满意。也许今天的农民工不知道这个情况，但我只想安心。

环球人物杂志:有媒体说你变得“狡猾”，不像以前那么胆大了？

朱烈宇:代表的发言要有事实和依据，批评要有建设性，不能盲目攻击，让人无法接受。说好话，表扬容易，批评难。古语有云“静则离兔”，我觉得比较好的状态就是和人相处慢，做事快。别人怎么说是他的事。我不在乎，但我会尽力做好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