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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俊川:从林纾致臧荫松书札看「 ”林蔡斗争”前后 艾俊川:从林纾致臧荫松书札看「 ”林蔡斗争”前后

导语:艾俊川:从林纾给臧宋寅的信中,我们可以看到,边肖为大家收集并发表了以下“蔡林斗争”前后的文字材料。让我们快速看看!如果从1915年9月《青年杂志》在上海创刊算起,新文化运动的发起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这场改变了中国历史走向的运动一路摧枯拉朽,没遇到多少阻碍就大获全胜,甚至让已做好斗争准备的发起者们感到怅然。其间唯一值得回味的场景,是林纾以公开信和影射小说向蔡元培及北大新文化诸人发难,「 ”拼我残年,

艾俊川:从林纾给臧宋寅的信中,我们可以看到,边肖为大家收集并发表了以下“蔡林斗争”前后的文字材料。让我们快速看看!

如果从1915年9月《青年杂志》在上海创刊算起,新文化运动的发起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这场改变了中国历史走向的运动一路摧枯拉朽,没遇到多少阻碍就大获全胜,甚至让已做好斗争准备的发起者们感到怅然。其间唯一值得回味的场景,是林纾以公开信和影射小说向蔡元培及北大新文化诸人发难,「 ”拼我残年,以卫圣道”,掀起一场「 ”林蔡斗争”,并以失败而告终。 十几年前,我买到一册臧荫松旧藏的友人书札,里面有若干通林纾的书信和诗词文稿,一直没有整理。近来福州的江中柱先生联系我,说正在编辑《林纾全集》,希望能把这些书信收入集中。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我当然照办。将林纾佚文发给江先生后,我觉得也有向读者略作介绍的必要,因为臧荫松作为徐树铮的心腹幕僚,一定程度上充当着林纾与徐树铮联系的纽带,这些书信反映出的林徐关系,包括他们对蔡元培和北大的态度,可为研究「 ”林蔡斗争”、新文化运动及林纾本人增添一些资料。 臧荫松,字磵秋,安徽宿松人。他是徐树铮塾师的儿子,徐待以师兄之礼。民国元年,徐树铮担任陆军部次长,臧荫松入京襄助,主持号称「 ”陆军报”的《平报》,为段祺瑞、徐树铮一系掌控舆论。后来段系把持国会,组织安福俱乐部,徐树铮又以西藏议员名义,将臧荫松选为众议员,并担任众议院秘书长。在安福俱乐部,臧荫松则任会计处长,是代表徐树铮的实际操办人。直到民国九年直皖大战中皖系惨败,臧荫松才随徐树铮一起退出政坛。 《平报》于民国元年11月创办时,林纾即受聘担任编纂,与总纂臧荫松是过从甚密的同事。臧荫松在丙辰五月为林纾《铁笛亭琐记》所作序中说「 ”余辱与先生交往,几无虚日”,二人交情可见一斑。 林纾致臧荫松的书信原有十通,有一通谈及为徐树铮作画事,早年被我赠人,详细不能记忆。现将箧存九通录文标点,并略作笺释。序号是我为行文方便加上的。 书一 磵秋我兄大人足下:闻大学堂汉文教习不通武断,至于万分,至谓惠公为晋文公之父,另一人则谓杨朱即庄周。蔡元培又将古近体诗革命为俚曲。如此种种,斯文将绝矣,吾颇引以为惧。且舍间每星期必有学生数人听讲,鄙意不如稍为充拓,即福建会馆中开一讲演会,每星期中午一勾钟,集生徒讲周秦汉魏唐宋古文并宋明学案,月作文评改一两篇,少收学费以备夏日茶水、冬日煤炭之用。拟借通伯、叔节、又铮及吾兄四位之名登报。至于每月讲义,亦托印刷所排印,每文细加评骘,久之亦可积而成书。想吾兄必悦而助我也。又陈太保骈体寿文一篇,吾颇惬怀,拟排印六十张以分亲友,因同乡索之者众,苦无以应。好名之事,吾所不为,今不得已而为此,吾兄幸勿笑。文稿明日誊清寄呈。即询日安。弟纾顿首。 书二 磵秋我兄足下:前数日学生范景恭由山东挈其妻女入都,将求馆于纾,竟以寒疾死,身后萧然。纾为殓之。柩以九月送归,此责又须肩任。惟其孀雌孤女,无赀南归,不能不为将伯之呼,而又铮竟助五十饼金,令人感涕,同太息世固有尚义人也。送上螺江太保寿文稿二纸,讹字尙稀,不加圈甚善。日来甚欲与君到公园一行,下午当走访。此问日佳。纾顿首。 书三 磵秋老兄大人足下:寿文以索观者众,不能抄以授人,只好排印而已。非好名,不得已也。本日接得樊山、实甫、掞东、瑟君诸人公柬,以三月三日集十刹海。不择精粗美恶,混成一团,吾焉能与假名士同竞声气,只好谢绝。时非典午,官非右军,何必慕此虚假行为,作印版文字。时彦可笑之至,度兄闻之,亦必喷饭也。本日为太保招看石谷长卷,适甚。纾顿首。 林纾致臧荫松信中讨论陈太保七十寿文排印事 这三封信写于民国六年4月。 信中提到一共同事务,即排印陈太保七十寿文。 陈宝琛生于清道光二十八年九月二十三日,至民国六年七十岁。林纾寿文则下笔较早。「 ”书一”中林纾请臧荫松代为排印寿文,称「 ”文稿明日誊清寄呈”,「 ”书二”说「 ”送上螺江太保寿文稿二纸”,「 ”书三”重申排印之事,可见前两封信写作日期相连,第三封信相去不远。后者明言十刹海修禊之约,民国六年旧历三月三日为新历4月23日,三封信当作于此前。 「 ”书二”中说到的范景恭病故一事,见于当年的《政府公报》。4月7日公报刊载6日《大总统令》:「 ”司法总长张耀曾呈:山东高等审判庭书记官长范景恭因病恳请辞职。范景恭准免本职。”8月17日公报又刊载《国务总理呈大总统核议给予山东高等审判厅书记官长范景恭等恤金文》:「 ”山东高等审判庭呈称:本厅前任书记官长范景恭辞职离厅,尚未逾月,因积劳致疾,遽以身故。”从范景恭身故时间看,三封信作于4月20日前后。 对研究林纾和「 ”林蔡斗争”,「 ”书一”提供了有价值的资料。信中对北大「 ”汉文教习”的教学失误和蔡元培的课程改革痛心疾首,并与同人发起「 ”讲演会”,以实际行动与北大争夺学生和影响力。信中所议之事在当年旧历十月即已实现:「 ”是月,开文学讲习会于城南,授左史南华及汉魏唐宋文,冀以广古人之传。当时名公硕士,谒阶执弟子礼而请业者,逾百人。”。 这个城南文学讲习会,一直持续到民国九年才结束,是林纾晚年的一项重要活动。对讲习会的起因,他曾多次申说,如《送魏君注东出使比利时序》中说:「 ”中国之文敝久矣,余惧其长久而澌灭也,欲自奋有以广古人之传,因聚其同志,立社于京师,讲左史南华汉魏唐宋之文。”又如在《古文辞类纂选本》自序中说:「 ”近人复倡为马班革命之说。夫马班之学,又焉可及,不能学马班者,正与革命无异。且浮妄不学者,尚不知马班为谁,又何必革。仆为此惧,故趁未朽之年,集合同志,为古文讲演之会。”从表面看,林纾只是出于对古文凋敝的忧惧而思振起,但这封信透露出的信息,让我们知道他针对的其实是北大和蔡元培。 蔡元培在民国五年12月底被任命为北大校长,转年1月莅任,到林纾写信时,在北大工作不过百日有余,其所作所为已让林纾「 ”颇引以为惧”,以至于要「 ”集合同志”以行动予以反击。而他的「 ”同志”又是这样几个人:马其昶、姚永概、徐树铮、臧荫松,前两位是桐城文派殿军,后两位是皖系军阀健将。以林纾的文坛地位和行事方式,其言论和行动所指,新文化诸人想必了如指掌,因此才会将他选作对手,与桐城派、徐树铮扭在一起予以打击。从林纾写于「 ”林蔡斗争”之前的这封信看,这场斗争其实是无法避免的。 书四 磵秋仁兄大人足下:拙稿如已抄,便祈检还。日来无他事可做,只能作诗,纪事而已。下午得间当相见。兹已寄信天津赁宅矣。弟纾顿首。 此信作于民国六年7月初。7月1日,张勋拥清废帝复辟,变起京城,林纾有赴天津避难之意。作于事变初起时的《阅报有感》诗有句云:「 ”据鞍忍效杜荀鹤,赁庑仍成梁伯鸾”,与信中所言恰相符合。但后来林纾只是送妻子避居天津,自己则留在北京。在《送道郁》诗中,他说:「 ”我自恋积书,聊且守故宅。……定武言尊王,心本异谋逆。建威不嗜杀,念兹在苍赤。虽处围城中,镇静若磐石。乱定不经月,尔且安眠食。”在宣统复辟的十二天中,林纾作诗多首,均见于《畏庐诗存》,便是「 ”无事可做,只能作诗”的成绩。 书五 磵老足下:校史图七古一篇,弟不留稿,今将收入畏庐诗集,务祈照抄一分掷下,以志尔我交情也。纾顿首。 《畏庐诗存》有林纾壬戌十月自序,此信应作于《诗存》编纂之前。「 ”书四”说「 ”拙稿如已抄,便祈检还”,不知是否指「 ”校史图七古”诗稿。如果是,这封信当作于民国六年6、7月间。 书六 尊患想已就痊。半里之遥,竟未奉候,知我忙也。承惠干糇及砀山之梨,吾不喜得赐,此物来自徐州,则足下家园必平安,二老人必康健,甚为足下慰之。弟住宅已定永光寺街,屋值月七十圆,须得足下向松华斋一说,为弟作保。其租折明日遣人呈收。琐琐者累及良友,可嗤也。磵秋老友鉴。弟纾顿首。 此信作于民国八年之前。林纾自光绪间定居北京,一直租房居住,最后终老于永光寺街寓所。至于何时移居永光寺,未见确切说法。高拜石《古春风楼琐记》第三集《畏庐老人佚传》中说:「 ”民国八年,所居在北平的永光寺街,以南房为讲习之所,北房置两案。”当有所据。 书七 磵秋老友足下:所以久久不到舍间者,防索画债而引嫌也。吾知足下之意,因趣还此扇,则足下可以来矣。一笑。纾白。 书八 与磵秋夜话至四更别后奉寄小轩如斗聚灯光,风定微闻瀹茗香。历数酸咸觅滋味,有时检格到文章。务名那有长闲地,习静真成却老方。得与素心同假息,焉知世局正仓皇。林纾呈稿。 以上书信和诗作年月无考。 书九 磵秋老兄足下:想自津门归矣。今之析津,几类古之孟津。刘从谏之清君侧,不过为郑覃、李石地耳;左宁南之清君侧,则困于板矶。未知今日之事局如何,真历史所无。城北曾否晤面?如有消息,乞一示。纾顿首。 民国九年直皖大战爆发,直军以「 ”清君侧”为名,要求驱逐徐树铮,林纾致信臧荫松,关心徐树铮的消息。 此信作于民国九年6、7月间。这一年直皖大战爆发,直军以「 ”清君侧”为名,要求驱逐徐树铮,以剪除段祺瑞羽翼。7月初,曹锟等通电发表《直军全体将士宣布徐树铮六大罪状檄》,宣称要「 ”扫除君侧,奠我神京”。至7月15日战争爆发,19日皖军大败,徐树铮遁入日本使馆,从此脱离军界。从「 ”未知今日之事局如何”看,此信作于事件发酵以后,战争结束之前。 这封信反映出林纾对「 ”城北”即徐树铮的关心。林、徐二人交往十余年,林纾长期在徐树铮开办的文教机构中任职,前有《平报》,后有正志学校。《平报》时期,二人诗酒往还,唱和频密。安福时期,徐树铮操持国柄,对林纾仍优礼有加,多方面给予帮助,林纾对他也始终赞赏、心存感激。从这组信札中与徐树铮有关的种种,可以看出二人的亲密关系一直保持到最后。 从「 ”林蔡斗争”开始,北大诸人就认定《荆生》中的「 ”伟丈夫”即徐树铮,指责林纾寄望于北洋政府用武力打压北大和新文化运动。这种观点也主导了后来的研究。近些年风向转变,又总有人想替林纾「 ”翻案”,论证他并无此意。其中走得最远的,是刘衍文先生。在《林琴南与陈石遗》一文中,刘先生批评了刘半农关于林纾欲借徐树铮之手兴文字狱的说法: 这段文字几乎为建国后的各家新文学史所沿用,殊不知实乃捕风捉影的比附,毫无依据的想当然耳。今考徐树铮本爱桐城派古文,虽甚重琴南先生,口口声声必称林为老师,但由于彼此的行藏出处大异,所以,林在《答郑孝胥书》中云:‘徐氏既秉政,落落不相往来。盖四海之内,不以为贤,弟何贤之有?’由此可见,在林氏笔下的那个伟丈夫也者,只不过是凭空的主观幻想,绝非现实人物的影射。琴南先生无端为此背上黑锅几近百年,也应该为之澄清洗刷一下了吧!。 《荆生》中的「 ”伟丈夫”是否比附徐树铮,林纾写小说时有何心理活动,对这些,今天确实难以考索。但说林纾与徐树铮「 ”行藏出处大异”,乃至对徐「 ”不以为贤”,不屑与他同路,对林纾而言才真是一口黑锅。因为《答郑孝胥书》所谓「 ”徐氏秉政”,非指「 ”小徐”徐树铮,而是指「 ”老徐”徐世昌。刘先生所言,只是偶然失察的误解,若以此来为琴南先生「 ”澄清洗刷”,他是不会领这个情的。 来源:文汇学人 学习古籍版本,离不开查看实物、关注古籍网拍、了解市场价格!点滴是低成本、最方便的学习方法:长按图片选择「 ”识别图中二维码”关注点滴拍卖或点击阅读原文查看更多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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