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雏军 资本狂人顾雏军在身陷牢狱之灾七年后归来

9月14日，北京，首都疯子顾入狱7年，随后大规模传唤媒体，声称“村民完全无辜”。他又一次歪嘴歪眼地出现了，声称是在监狱里中风引起的。摄影师葛花。

顾早到了三分钟。

9月14日下午1点57分，被囚禁7年的格林酷集团前创始人、科龙电器前董事长、资本狂人顾在京召开新闻发布会。

一百多名记者挤满了房间。作为中国商界的知名人物，53岁的顾依然有足够的新闻卖点。

一天前，他在微博上发布了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瞬间被转发了上千次。他写博客已经5天了，粉丝数量接近5万。

新闻发布会上一片混乱。人们从未见过一个刚出狱的企业家选择以这种方式出现，尽管近年来中国商界“出狱归来”的故事不断重复。

顾戴着一顶75厘米以上的白色高帽，上面竖着六个字:村民完全无辜。

“你可以拍三分钟，”顾储君说，他对着几十个嘎嘎作响的相机微笑，不时调整自己的角度，回应人群大喊“看这里”。

似乎更像是明星见面会。

其实，对于顾这个样子，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了”一周前，提前三年刑满释放的顾出狱，前往机场。回到北京后，他一直在为记者招待会做准备。他甚至没有时间和七年不见的家人一起吃团圆饭。

他为媒体准备了一份长达27页的报告信，并附有一份自己撰写的新闻稿，以及一张存储判决和辩护意见等几份文件的光盘。

“先把病养起来。”我的哥哥顾曾经提出过这个建议。但他在过去的七年里一直在为哥哥抱怨，他也承认，“他终于可以喊出来了，这是一种解脱。”

“我没做错什么，”曾在狱中对着高墙电网大喊大叫的顾说。这时，他的语气很平静。“我只是古代去北京参加考试的秀才。我渴望旅行，晚上在附近遇到了三个最邪恶的恶魔。”

这个“魔鬼”是特殊时代产权改革和政商博弈的灰色地带？是不是潜规则太多，对通用的商业逻辑和游戏规则缺乏尊重和敬畏？还是在疯狂的商业世纪里，一种夹杂着梦想、野心、豪情、赌博的无节制欲望？

不管真相如何，科龙和顾的命运早已尘埃落定:战败。

一家曾经的家电明星企业，用了7年时间，从创造6亿元利润到巨额亏损36.93亿元，最后被肢解销毁。

一位前“中国年度经济人物”丢了名声，成了阶下囚。

对科龙进行过深入调查研究的知名经济学家周其仁在《不幸的科龙》专栏中写道:“不管当时的负责人现在怎么想，科龙的结局似乎就是时间、运气和命运。欲哭无泪。”

这句话可能同样适用于顾，他把自己比作夜晚的魔鬼。

现在，他回来了。

-新闻发布会后

休息过后，顾给扔了一颗“重磅炸弹”。

面对粉丝包围的记者，顾表示，当时其他家电企业拿出巨额资金贿赂相关官员。

有什么证据吗？记者问。

“供应商说，希望中纪委能查出来，我也期待找到证据。我现在没有证据，在监狱里也找不到证据。我想一定要找到他们，看他们敢不敢作证。”顾说他给他们每个人都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敢来。

他的回答让记者大吃一惊:“这么严重的指控，如果没有直接证据，你有没有考虑过能不能全身而退？”

“说实话，这已经不重要了，”顾的语速有所下降。“这不再是猜测。这么多年的证据都指向这一点，等着警察去查。”

这时，顾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事实上，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就在房间中央空的出风口下面。

“看来我想在春节前买这本《易经》，好好研究一下。为什么不利？”2005年春节前，顾储君形容自己的处境“很糟糕”。他已经买了机票，准备去美国过春节。

有记者问他，在十个小时的飞行中，他是否真的会拿出一本《易经》。顾哈哈大笑说:“如果猴年对我不好，那就是‘闻鸡起舞’。易经是中国独有的，在国外不需要这么复杂神秘的思维方式。”

显然，顾并没有特别注意“不利时机”这四个字。

事实上，在2003年底被央视选为“年度经济人物”后，顾和科龙在2004年就陷入了争议的漩涡。

今年8月，香港科技大学教授发表了题为《绿酷:退国进民盛宴中的狂欢》的演讲，点名批评顾在《退国进民》中利用一系列资本手段横扫国富。一时间舆论沸腾，郎的发言最终演变成学术界、媒体乃至政界关于“国退民进”战略的大辩论。顾和格林柯尔成为反复提及的中心论点。

在郎演讲后的第四天，顾给寄去了一封律师函。郎在三天后举行了新闻发布会，表示他永远不会改变或道歉。“郎谷之争”爆发。

11月，深交所和港交所共同进入科龙总部，对其财务问题进行集中核查。科龙股价大幅下跌。

对于“郎顾之争”，顾拒绝多提:“不必多说。我知道我今天会走到这一步。我绝对不会和他争论。和明星争论公司问题非常无聊。”

但是历史上没有“早期知识”。顾的生活开始跌入谷底。

2004年10月，科龙收到中国证监会的问询函，要求科龙回答是否向广东发展银行第二营业部出具总额为2.76亿美元的保函。

顾告诉《中国周刊》，这封询问信是“科龙悲剧的核心证据，如果这份原始证据被公布，科龙悲剧的真相就会被揭露”。

2005年8月，顾被拘留；2008年，因犯虚报注册资本罪、非法披露和不披露重要信息罪、挪用资金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

新闻发布会

1小时15分钟

“我想见他，很期待。”

出狱后的一周，顾除了准备新闻发布会外，声称自己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了一篇题为《民营企业家顾的监狱》的文章，署名是吴凤都。

“我已经看过九遍了。”顾对说道。

这篇近6000字的文章第一句话是:“中国民营企业家绝不能有风度。”

顾的“风度”是指“吴凤都”签署了科龙股权转让协议所需的全部16份文件，并当场写了辞职信。

“顾入狱七年诠释了一个铁一般的道理，那就是中国民营企业家一定没有风度，中国民营企业家脸皮不够厚，无法在血腥的环境中生存。

只有生存下来，不被抓住，我们才能成长和发展。顾特别喜欢西餐烤羊排。羊排既不厚也不黑。估计顾根本不懂中国盗窃罪，死也合情合理。"

至于“吴凤都”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顾说还没找到。但也有人质疑“吴凤都”是否只是顾暗中导演的虚拟人物。至少在写作和内容上，“吴丰都”与顾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管“吴凤都”的真相是什么，顾在狱中自然没有风度。

“他们基本上每天都骂我，他们都很脏。”顾的血压从180上升到240。他觉得委屈:“我很尴尬。我曾经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即使我是。我被里面一群坏人弄得很尴尬。我该怎么办？”

狱警安慰他:“你预算大，别跟他们计较。往好的方面想，了解自己的现状。你在监狱里。”顾停止了说话。

自从顾入狱后，他的弟弟顾一直在为他诉苦，结果被驳回。出狱后的顾逐渐从失望走向绝望，最后变得“有些麻木”。

顾在狱中，没有任何动摇，相信他会为自己平反。

他选择读书。他说他一直在监狱里做物理研究。“你可以每天读17到18个小时的书、物理书、数学书和法律书。”

他甚至在狱中写了一篇论文:“我把论文放到网上，大家都可以看一看。以这篇论文的水平，我申请美国一所物理大学的教授还是可以的。”他讲完后，周围的人都笑了。

顾没有食言。那天晚上11点，他挂上了报纸。论文的题目是“时间量子化的数学证明空”。

顾储君的出现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200多名记者。摄影师葛花。

-新闻发布会-28分钟

监禁往往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但顾却丝毫没有改变。

记者问他在监狱里有没有反思过自己的性格和人际关系。顾的回答听起来好耳熟:“坦白说，我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反思的地方。我没有错。会不会太自负了？我刚刚遇到了中国历史上最邪恶的人。”

2004年底，德龙系创始人唐万新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和操纵证券交易价格被逮捕。顾为唐的命运哭泣。然而，他不会想到，自己创造的绿酷系统，会让外界给他“唐万新第二”的称号。

据报道，在决定卖掉科龙的当晚，顾根本睡不着，一度落泪。他不明白，为什么科龙会去这个领域。

顾曾经有过一个形象的比喻:“我们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假设限速是120公里，但是我把车开到119.9公里。这有错吗？”

《个性企业家》一书曾这样描述顾的辩护:“上市公司没有错，是假的。只要查一下，就有些问题。在现有的体制下，如果一个民营企业想要成长发展，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一是你做不到，二是可能没有机会。我渴望做更大的事情，我可能做了一些法律边缘的事情，实际上是被逼出来的。”

一位资深媒体人分析说，“中国民营企业老板不能和政府有关系，也不能和政府关系太近。更可悲的提醒。”

对于政商关系，顾有自己的解释:“我不需要奉承这个社会，因为我为这个社会创造财富。在当地政府，我从来不请他们吃饭。我认为我在科龙做得很好。你应该请我吃饭。”他觉得让他拍马屁是做不到的。

在一个关系是生产力的社会里，顾的上述观点被认为是“过度吝啬的投资”。

“郎谷之争”发生后，顾储君出现在北京的一个研讨会上，表示再也不想讨论这件事了。“这一次，我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些不应该被我们商界讨论的事情。我再次成为所谓中国经济改革辩论的一方。我根本不想参加这场辩论。”

不过，顾是个聪明人。不久，他邀请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经济研究所举办“科龙20年发展与中国企业改革之路”研讨会。

会上，企业经济研究所发布报告，让科龙表明身份，肯定改革经验，这意味着向外界表明科龙和顾已经得到正式肯定。

据报道，掌握着这篇报道的顾有点自豪地说:“外界的许多评论让我觉得自己回到了‘文化大革命’...现在是一夜之间，很多经济学家认为我没有问题。”

早在2003年，顾就被中央电视台评为“中国年度经济人物”。那是他最好的时光。在央视的获奖感言中，他被称为“制冷专家、投资赢家”。

现在回顾这个评价，还是挺有意义的。顾是赢家还是输家？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人生输赢的标准，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年度人物”称号，也不是一个被操作过的巨大资本人物，更不是你是否被囚禁过。

-新闻发布会-开始

“我戴着帽子——草人是完全无辜的。”

七年后，顾出现了。

就像他无法预测当年自己会发生什么一样，他也无法预测这次戏剧性的出现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