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代书生的姿势：陈寅恪跪拜王国维 那个时代书生的姿势：陈寅恪跪拜王国维 胡适在蒋介石前翘二郎腿

当时学者的姿态:陈寅恪向王国维鞠躬，胡适在蒋介石面前跷二郎腿。以下文字资料是边肖为大家收集出版的。让我们快速看看！

有些姿势属于一个时代。其实坐、卧、起、立、跪，甚至鞠躬、鞠躬、握手，所有的动作都是精神姿势，需要一根骨头支撑。没有骨头，卧床不起的身体只是一张皮。

下跪

跪在人前，我一直以为是奴隶的姿势，是软骨的症状。1912年，中华民国政府以庄严的法律形式正式废除了延续数千年的礼拜仪式，1949年毛泽东在天安门门塔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为我的观点提供了有力的例证。

刘杰，1901-1977年，师从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他是《中国史学史稿》的作者。

清华国专学生刘杰也是一个灵魂不跪的人。男人膝盖上的金子已经在读者心中埋下了拒绝屈膝的种子。

然而，1927年6月清华校园的一幕重塑了他的双膝。

清华大学的导师王国维投湖自尽，就像在平静的颐和园投下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刘杰陪着导师陈寅恪等人到了伤心处。除了那封简短易记的遗书，还没有发现一代大学者去世的前因后果。

刘杰在王国维的遗体里看到了一种拒绝求生的坚决表情，遗书里那句平静的话从此刻在他的脑海里:“这50年，我只欠一个人的死，这个世界变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被羞辱了。我死了，就葬在清华...账本可以由陈先生和吴二先生办理……”

刘杰参加了王国维遗体的葬礼。曹云祥校长、梅贻琦教务长、吴宓、陈达、梁启超、梁漱溟、北大马恒、燕京大学容庚等著名教授，西装笔挺，表情严肃。他们低着头，弯着腰，三鞠躬，向静安先生做最后的告别。

王国维

当陈寅恪教授出现时，所有的师生都看到了他一丝不苟的长衫，庄重的深黑色软布鞋。陈寅恪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灵前，缓缓掀起长衫下摆，跪下，头重重地撞在砖地上。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校长、教授、朋友、学生突然在陈寅恪头叩地的三声巨响中惊醒。他们排在陈教授身后，跪下，磕头，重重地磕头。

刘杰此刻是一个跪在教授们身后的学生。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明白，在告别自己的导师，一代大儒王国维的时候，跪着磕头是最好的方式，也是最庄重的礼仪。这种仪式可以与先生的夹克和头上的古代辫子结合在一起。

陈寅恪

看着陈寅恪教授远去的背影，刘杰以为，陈先生已经一根骨头落地，告别了王国维先生。陈寅恪教授不仅是处理王国维先生遗书的最佳受托人，也是对死者文化精神和死因的理解。

王国维先生纪念碑上的字提前到了刘杰。两年后出现在陈寅恪教授作品中的王国维先生纪念碑碑文，在陈寅恪教授跪下的那一刻突然落地。刘杰成为了这个铭文的诞生者。

两年后，经过时间打磨的王国维先生的纪念碑矗立在清华校园里。陈寅恪教授在以刘杰为首的学生的要求下，提出了重羊的毛，用石头般的文字破译了王国维殉难之谜，用独立精神和自由思想的理念论证了学术人格的本质。

陈寅恪教授的肢体动作，不经意间改变了刘杰对“跪”字的理解，从此影响了他的一生。陈寅恪教授把王国维的记忆刻在坚硬的石头上，刘杰先生把这句话刻在柔软的心里。

跪拜

许多年以后，刘杰教授在岭南大学校园里遇到陈寅恪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两个汉字组合的“膜拜”仪式会突然到来。

在国民党败退逃台的混乱中，陈寅恪拒绝了蒋介石重金的诱惑，在岭南大学校长陈的礼遇下，来到温暖潮湿的广州。他的学生刘杰三年前来到广东，在没有协议的时候等待再次见到他的老师。

在美丽的康乐园里，同学们认识了历史系主任刘杰和历史系教授陈寅恪。似乎没有人理解他们过去的师生关系。然而，每一个传统节日，学生都能看到令他们惊讶的一幕。

节日来到了院长陈寅恪教授家，完全脱去了平时的西装领带，穿着干净的长衫，布鞋布袜，一副民国风格。

看到陈寅恪先生，刘杰教授亲切地叫出了陈先生，撩起长衫，走上前去，鞠躬行礼。

陈寅恪摄于1956年8月31日，摄于屋前。左边第一个是刘杰。

在刘杰教授庄严的磕头仪式上，同学们终于知道了刘杰导演和陈寅恪教授的师生关系，也知道了1927年6月王国维先生遗体告别仪式上两位师生的精神交汇。

同学们通过向刘杰导演磕头下跪，完成了对旧时代的理解。当握手成为时代礼仪的唯一象征时，在弓的身影只能在课本上找到的现实中，大学生们开始重新审视长袍、夹克衫、布鞋，他们的目光看到了1927年陈寅恪教授跪着磕头。

当刘杰教授以祭拜仪式表示敬意和感激时，岭南大学的大褂被时代脱下，中山大学的新装在康园换下。上课时，刘杰教授把陈寅恪写的王国维纪念碑移到黑板上。转眼间，刘杰教授的新旧交替就像时间穿过沙漏，然后汇聚在他的掌心。

学者学习研究，就会摆脱普遍真理的束缚，真理就会发扬光大。没有自由的思考，或者死亡。以古今仁圣所殉难的本质，丈夫应该不敢轻视。以他的死看他的独立自由，王先生说的不是一个人的恩怨，而是一个姓氏的兴衰。喔！树上是讲堂里的石头，是悼念，是不忘；表现出哲学家的奇怪节日，抱怨真理的无限屠杀。来世的不可知也是先生描述的，或者有时无章；王先生的理论有时是可以商榷的。然而这种延续了几千年的独立精神和自由思想，却与世界共享了很长的时间，与三光、永光同在。

刘杰教授说，骨头虽然硬，但一定要包在皮里。思想的深刻本质一定在文字的深处。跪，磕头，站，鞠躬已经不常见了，但出现的时候，一定比握手高贵。

二郎腿

腿交叉是人腿在自由状态下的一种姿势。这个姿势的本质是让人体舒服。但在社会进化的过程中，二郎的腿衍生出了多种含义，甚至在特定的场合，面对不同的对象，也隐含着人物复杂的心理和心态。这时，腿部姿势就成了无声的语言和生动的表情。

当我第一次通过身体展示双腿时，我还是一个无知的少年。我爸妈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让我明白在长辈和客人面前跷二郎腿是不礼貌的，也是没教养的。从此以后，当我需要用腿放松神经的时候，绝对是我独处的时机。当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书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在自己的世界里给别人带来鄙视，傲慢，冒犯。这时候腿才真正回到本质意义开始的地方。

其实二郎的腿并不是与尊重、平等、友谊这些美好的字眼绝缘的。当你和一个地位、地位、财富相等的朋友谈笑风生时，你身体的任何姿势都不会冒犯你朋友的尊严，更不会成为你心灵的障碍。

当一个突出、傲慢、万能的人遇到别人时，他的腿往往成为这种不平等场合的主角。一条腿被不平等条约逼向另一条腿，骄傲的脚尖被当作内心自负的旗帜。在我半百年的人生经历中，这种欺负人的表现我见过很多次。当别人成为屈辱的主角时，我常常闭口不言，但内心却升起反抗的旗帜。当受辱的人变成了自己，我以不屑和敷衍的态度反击，然后迅速退出战场。

用腿宣扬自己傲慢自大的人，首先要安抚屁股。臀部有安全支撑，细脚尖才能摇头表示骄傲。这样的人往往不是皇帝。他们在地位、官位、财富不如自己的人面前享受无限风光，而在别人面前低着头，腰无骨。他们像贾桂馥一样，通过法门寺的歌声而来，低声尖叫。奴隶习惯了。

曾经担任中国作家协会党委书记和副主席的冯雪峰，曾经在家里接待过一个高级官员。由于水平相当，话题投机，冯雪峰在聊天中不自觉地翘起了二郎腿，对方也没在意，一直保持微笑。当客人说再见时，他们紧紧地握了握手，冯雪峰一直把他送到门口。

当那位高官的专车缓缓驶来，停在他身边时，那位客人仍然站着不动，没有开门。这种每个人都能伸手完成的开门动作很容易，但却有意想不到的结局。司机打开驾驶室门，绕到车前，鞠了一躬，为这位官员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上车，然后轻轻地关上门，然后经过车，回到驾驶座。

这个动作瞬间点燃了冯雪峰胸中的怒火。他没想到，有些人，一旦升迁，就成了高官，在下属面前趾高气扬。雨让人撑伞，让人开门关门。四处旅游，有的人带公文包，有的人拿保温杯。看着渐渐远去的汽车，冯雪峰砰地关上自己家的门，喊道:“这个架子比皇帝还大，但它看起来像个恶棍，再也不允许他进房子了！”

当冯雪峰愤怒的时候，中国古代的长命皇帝已经消失了。然而，看着远处的官员，他突然想到了固定在龙椅上的名词。一个被推翻的制度，变成了鬼，依附于后人。

傅斯年，在中华民国的历史上，特别是抗战胜利后蒋介石的威望如火如荼的时候，是又一个敢于和领袖平起平坐，在领袖面前跷二郎腿的学者。胡适的学生傅斯年是“五四”学生运动的总指挥。1919年5月4日上午，他打着横幅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列，冲进赵家楼。徐柏克先生说:“这样一个敢说敢骂的山东英雄，在台湾，人们都说只有他一个人敢在蒋介石面前站出来说话。”

傅斯年和蒋介石

傅斯年拒绝从政，一生致力于学术和教育。这位忠于蒋介石和国民党的学者对腐败恨之入骨。抗日战争时期，作为国民政府的政治家，他收集了总理孔祥熙收受贿赂、滥用职权谋取私利的证据。时任中华民国驻美国大使的胡适写了一封信，出于对学生的爱，劝他们不要被烧伤。

为了保护孔祥熙，平息傅斯年的怒火，国家和军队的最高领导人蒋介石为傅斯年举行了特别宴会。

双方落座后，傅斯年虽然跷着二郎腿，但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然而，接下来的谈话让蒋介石尴尬，所有随行的客人都震惊了。

蒋介石问:“孟真先生信任我吗？”

“绝对信任！”傅斯年毫不犹豫地回答。

此时此刻，蒋介石一脸轻松，笑容亲切:“既然你信任我，就应该信任我使用的人。”

一瞬间，傅斯年明白了蒋委员长宴会的目的，也清楚地得出结论，领袖的话指的是“我用过的人”。突然，他热血澎湃，斩钉截铁地说:“我信任主席。至于说你要信任你用的人是因为你信任你，那就砍了我的头我也不能这么说！”

孔祥熙之后的另一位行政总统宋子文，在战后通过接收敌伪产业等各种手段行使权力，积累了巨额财富。傅斯年非常生气，他写了三篇非常有效的文章，《这种宋子文必须消失》、《宋子文的失败》和《论根除富裕资本的必要性》，发表在《世纪评论与观察》上。傅斯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腐败的根源:“古今中外都有普通法。每一个王朝和政权都应该崩溃，不是因为革命力量，而是因为自己的崩溃。有的时候是自己的矛盾和分裂，有的时候集中精力加快自蚀刻运动，怕不乱。比如秦朝指鹿为马的赵高，明朝的魏忠贤，真的像是人体内的寄生虫，加紧繁殖，使这个人的身体迅速死亡。”

在中华民国的历史上，有两位腐败的行政总裁因为傅斯年揭露弹劾案而下台。孔祥熙和宋子文，一个是蒋介石的妹夫，一个是蒋介石的妻子和妹夫。所以敢于在蒋介石面前盘膝而坐的他的老师胡适，很为他担心，劝他小心。

新闻照片不仅是现场的真实记录，也是人物内心的自然流露。傅斯年不仅在领导人面前，而且在作为国家客人的外国人面前都骄傲地展示着他的双腿，他没有刻意隐藏和克制自己。

国民党打败台湾的那一年，盟军司令麦克阿瑟将军访问台湾。蒋介石率领“五院院长”、“三军总司令”等政治家到机场迎接美国五星上将。在第二天报纸上刊登的新闻照片中，蒋介石、麦克阿瑟和傅斯年坐在贵宾室里，“五大军事学院院长”和其他显要人物都放下手等着他们，而“三军司令”则立正站着。傅斯年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嘴里叼着烟斗，翘着二郎腿，喘着粗气，镇定自若。新闻报道称:“在机场贵宾室，只有傅斯年一个人敢和总统、麦帅坐在一起。”这个惊艳的一幕引发了别人的评价。是借用《后汉书》中对郭语言的评价:“隐不反亲，屡见不鲜。皇帝不能当大臣，王子不能当朋友。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徐百克先生说:在大陆，傅斯年一度被视为“反动史学研究方向”的代表人物，受到严厉批评，后来几乎被人遗忘。近年来，“回到傅斯年”逐渐成为学术界的一个声音，一些关于他的介绍性文本也开始出现在媒体上。有人感叹:“傅斯年是中国历史上最博学、最有抱负、最有血性、最有修养的伟大知识分子的典范。在这个伟大的知识分子几乎灭绝的世界里，也许没有人会知道我对其中每一个人的思念有多深，有多热烈。”至于姜与傅的对话，人们评论说:“君臣之间的这种对话是如此壮烈，今天的人们，更不用说曾经有过梦想吗？”

傅斯年在担任台大校长期间突然去世。在他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在半夜写作。他告诉妻子于大才，妻子催他休息，他写文章是为了早点拿到稿费，好做一条棉裤，身上的单裤不足以御寒。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嫁给我这个穷书生十几年了，已经有几天没有舒舒服服的生活了。我死了之后，就没有钱留给你们母子了。我对不起你！”

第二天，在“复农”会议上，傅斯年为台大教育辩护，站在讲台上死去！

有时候，跷二郎腿是一种血腥的姿势。

站立

作为一个站立的人，他的双腿承载着诚实与信实的重量，后人往往需要从很远的一本书里了解。

我对蒋天舒教授的了解是从《陈寅恪先生年谱》这本书开始的。这本薄薄的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77年出版的，让我知道了蒋教授作为陈门弟弟的地位。

蒋天舒从遥远的上海来到广州，他的老师陈寅恪双目失明，重病在床。这是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第三次师生会议。从上海到广州的火车上，蒋天舒想了很多，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人生苦短。广州看见他，就和老师告别了。

今年蒋天舒教授61岁，他的老师陈寅恪74岁。蒋教授千里迢迢来到陌生的广州看望生病的老师，陈寅恪先生却要给最信任的学生一个如山一般的嘱托。

陈寅恪先生的妻子唐庆女士带着女儿陈肖鹏到广州火车站接蒋天舒并安顿下来。接下来的12天，蒋天舒将与陈寅恪分享师生情谊，重温清华校园岁月，郑重接受比泰山更重的委托。

那天早上，姜天舒如约来到陈宅，但唐庆不在家，只有生病的老师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人招呼，蒋天舒就站在床边，毕恭毕敬地听老师讲课。陈寅恪失明多年，看不到额上的风霜，更看不到恭恭敬敬站在床边的61岁弟子。几个小时过去了，唐庆回来见证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蒋天舒教授，在这个寂静的早晨，通过直立的形体，把双腿的功能升华到了极致。

当我在陆建东先生的《陈寅恪最后二十年》中读到这个故事时，我想到了古代的典故“程门·雪梨”。

师洋和右佐去见程颐老师，站在门外等候。熟睡的老师醒来时，门外的大雪足有一尺多深。这个来自宋朝历史的故事流传了几千年，因为它承载了文人的气节和精神。

《程门雪梨图》仇英

1964年5月陈寅恪病床前的蒋天舒教授，与另一个时代的师洋并无二致。在蒋天舒的心目中，只有“学生必有修行之责”的朴素。五十年后的今天，我还能感觉到蒋天舒的腿酸了，腰也疼了。我离开办公桌，站了起来。五十年前，蒋天舒先生的仁、忠、劳立刻传到了我的耳中。

姜天舒

真正的尊师重道，不必千言万语。有时候，它只是一个动作，也就是人类直立双腿的姿势:站立。

在广州告别后，蒋天舒教授停止了叙述。他用自己的全部努力和余生来完成老师的郑重指示。

1981年出版的《陈寅恪文集》300多万字，总结了一位刚直不阿的历史学家一生的学术成就，使一位杰出学者毕生的心血得以写成文字，流传后世。但很少有人知道，蒋天舒花了十几年时间，致力于出版这本巨著。至此，已经去世十二年的陈寅恪先生可以安息了。

《陈寅恪年谱》是蒋天舒教授主编的《陈寅恪文集》的附录。这本书里的每一个字都浸透着蒋天舒先生的心血，蒋天舒先生半生的心血，配得上“牺牲”和“崇高”这两个形容词。

陆建东先生说:“在漫长的十年里，姜天舒为他的老师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走访了刘史茹的主要活动地钱乙和吴江、嘉兴、苏州，发现了大量有关钱柳与陈寅恪因缘的资料。蒋天舒在陈寅恪晚年的意义，不仅在于他给了陈寅恪强烈的师生情，更在于他让陈寅恪在坚持‘独立精神’的学者气节中感到无限欣慰的‘我的路不孤独’！”

一个双眼明亮的盲人，面对着自己最信任的学生，在一个站立的早晨，用言语完成了赡养孤儿的庄严仪式。

上海古籍出版社是了解姜天舒先生贡献的出版机构。出版社汇了3000元，作为他十几年努力工作的报酬，但蒋先生拒绝了这笔钱。蒋天舒发自内心地说:“学生给老师整理稿子怎么拿钱？”

在蒋天舒先生心中，陈寅恪先生是“一个受中国历史文化委托的人”，他把老师的委托放在了一个神圣的平台上。所以他所有的劳动和付出都是责任，与金钱和物质无关。然而，他尽一切可能照顾他的学生。蒋天舒的学生张在《陈寅恪先生年谱》后记中有一段对老师的回忆:

大概在1958年的时候，我老公突然跟我说过一次，“中华书局上海编辑部让我订《石易慧通》。请跟我点！”我当然跟着。但是先生，只要我做了两件事:第一，我去学校图书馆借了一本《石易慧通》；第二，我是王先生点了之后从头到尾看的。几个月后，我丈夫找到我，递给我一张出版社开的3200元的支票，并告诉我:“石易慧通”的稿费来了。拿出来之后，你去书店买书。我已经在书店给你看过了。《二十四史》地方版和《四系》缩减版都不错，价格也合适。你可以随便买一个。把多余的钱给我。”我去书店的时候，《二十四史》180元，《四系》缩本250元。于是得知老公知道我穷，买不起这么大的书；如果买了寄给我，怕我觉得不放心，就用合作书的名字，这样就不会太尴尬了。其实王先生本人经济并不宽裕，因为他不想学屈氏。20世纪五六十年代，他只发表过两篇考证文章，并考证了这篇《石易慧通》。可想而知，稿费收入少；然而，《石易慧通》的稿费大部分是用来给我买书的。

张先生的话让后人看到了精神传承的途径和源泉。徐百克先生的《民国体》一书中有一段对张教授的描述:“现在复旦中文系的著名教授张是蒋天枢的弟子，除了学习之外，显然还受到了丈夫关于‘敬师’的教导。有一次，他和蒋先生一起出去工作，晚上后像往常一样把老师送回家。路上下着大雨，车到了教师宿舍门口，到处积水，但蒋先生脚上穿着普通的布鞋。张先生建议支持蒋先生，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60多岁了，蒋先生自然拒绝了。于是，老师蒋天舒迈步出了门，自由自在地直奔公寓。学生张脱下鞋子，一手蹲着，跟在老师后面踩着一双白袜子。"

张教授本可以在学者的身体姿势上增加一个“抬”的动作，但是他的老师拒绝了。一种不朽的肢体语言一直储存在张教授的脑海里，但至今还没有萌芽。

安坐

坐下是屁股的仪式。因为腿的作用，屁股的表情更加隐蔽。客观来说，人的臀部被紧身的纺织品包裹着，没有任何情感表现。所以臀部的真面目，有时候是借助语言、手脚来表达的。

事实上，臀部在历史上一直是不平等的。龙椅，只给皇帝的屁股，别人拿不到。当皇帝坐在雄伟的龙椅上时，所有的文官和武将只能站着或跪着。

在1958年的一张老照片里，我看到了两张普通的木椅，上面坐着两位民国历史上的显赫人物。蒋介石和胡适并肩而坐，穿越了57年的漫长浩瀚海峡，出现在一个作家面前。

蒋介石的气度保持了他一贯的严肃和尊严，这是符合领袖身份的。他仰卧着，穿着整洁，姿势优美。令我们惊讶的是，双腿踩着高跷的胡适，看上去很放松，看上去没人在看。

1958年胡适与蒋介石

照片是真实的，但只是瞬间记录。胡适的腿和领袖的坐位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这让我一直在想，在威严而又人人见而畏的蒋介石面前，胡适是不是在用他那傲人的腿展现一个独立知识分子的内心世界？

在那张照片的深处，我终于找到了胡适和他那著名的双腿的真相。就在与蒋介石合影之前，胡适在中央研究院院长就职典礼暨第三次院士大会上与蒋介石发生了激烈对抗。胡适对蒋介石作为领袖在会上的讲话极为不满。他认为蒋介石要求中央研究院担负起复兴民族文化的责任。“目前大家共同努力的唯一工作目标就是早日完成‘反共反俄’的使命。如果这项工作不能完成，我们所有的努力最终都将落空，所以我希望未来的学术研究也能与这项工作合作，寻求其发展”

胡适的感谢词以震怒开始:“总统，你错了！”

胡适的当头棒喝让毫无戒心的领袖们看到了金花。

在蒋介石的极端错误中，胡适毫不客气地说:“我所谓的垮台，是为了推翻孔家店的权威性和神秘性。世界上任何不允许别人怀疑或批判的思想和理论，我都要推翻！”

蒋介石愤怒的导火索瞬间点燃。他生气了，和拂袖站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张群、陈诚等人，他肯定会踢翻座位，带着它离开。

照片中的蒋介石，不动声色。照片背后，蒋介石怒不可遏，屈辱让他彻夜难眠。

他在日记中写道:“今天是我一生中遇到的第二大逆转。民国15年冬、16年初，他第一次被鲍尔丁在武汉的宴会侮辱。今天在中央研究院听胡适就职典礼的辱骂，也可以说是求全之殇。我不知道他的傲慢可笑。真是个疯子...因为他整天情绪低落，服药后可以安心睡觉。”

我相信蒋介石的怒潮并没有在与胡适的会后合影中消退，风雨交加的岸边的声音依然让随行人员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