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缪《局外人》 加缪的话与《局外人》
折翼西汀加缪在《西西弗斯的神话》中说:“一个可以用谬误来解释的世界仍然是一个熟悉的世界，但在一个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中，人们觉得自己是局外人。”这句话似乎为《局外人》做了最好的注解，或者说是从一个战略有利的位置去引导一个《局外人》想要表达的思想。主人公梅索是生活在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中的局外人。
在看《局外人》的文字之前，我已经看过郭宏安的《多余的人》？还是一个理性的人？——谈加缪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样一段话:“加缪曾把《局外人》的主题概括为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中，任何人在母亲下葬时不哭，就有被判死刑的危险。这种荒谬的说法隐藏着一个非常严酷的逻辑:任何人违反社会基本规律，都会受到社会的惩罚。这个社会需要与它一致的人，那些背弃它或反抗它的人会受到惩罚...”梅索所体现的就是这样一种对他所处社会的“冷漠”反抗和荒谬惩罚。
首先是梅索对自己所处社会的“冷漠”反抗。不管是《今天，妈妈死了》的开头。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又或者是结局，“我也希望在我被执行死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看我，给人一种平静外表下隐藏着的汹涌波涛的感觉。整个文本的叙述没有抒情意味，而只是梅索内心自发意识的流露。尤其是在他母亲下葬的场景中，接连发生的事件、对话、姿势和他自己的感受之间似乎没有必然。他内心真的很难过。毕竟，他的母亲和他的感情并不深，但他更关心或感兴趣的是外界对他的看法。这让我想起了庄子。庄子丧妻时，亲朋好友都来吊唁哭泣，他却放声高歌，毫无哀愁。庄子对妻子并不关心，但他认为妻子已经回归自然，所以没有必要为她悲伤，而应该为她高兴，因为她已经“死得其所”“同撑一座山”。另一方面，他认为自己让母亲安享晚年，长命百岁。悲伤不是没有，但他不一定要哭；眼泪只为母亲的死，不为别人；他不能流泪向外界展示。但这在别人眼里是不能接受的，因为哭意味着极度悲痛是社会普遍认可的，母亲去世时哭是社会的基本原则。所以，“不哭”在检察官眼里已经等同于杀了一个母亲，成为了他被杀的深层精神因素——一个连母亲的死都当作MoMo的人，怎么能可怜自己的生命，怎么能认为自己还有人有的情感和理性？然而，梅索的荒谬恰恰是理性的象征，因为“荒谬是确认自己边界的清醒理性”。换句话说，梅索作为宇宙的局外人具有荒谬的理性，而这个“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则具有非理性的荒谬，具有健全的普遍规范。即使阿拉伯人被大海射杀，实际上他周围人的对话、姿势和语言对他来说都是毫无意义和不可理解的。唯一真实的存在是大海、阳光和自然。因此，最终，大自然压倒了他，让他莫名其妙地杀人。加缪之所以这样设定，是因为对于一个只能感知自然的局外人来说，只有自然才能压倒他。默瑟实际上被剥夺了对外部世界的幻想，只陷入了对自然的感知。他对外界与他的接触或自己与外界的融合保持着漫不经心的冷漠态度，对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进行着反抗。
其次，是对梅索荒谬的惩罚。默索的荒诞感在监狱中觉醒。枪声带来的死亡的脚步，让他觉得自己依附于对面的生活，于是他变成了一个荒诞的人。从因为太阳的“引诱”而杀害阿拉伯人，到检察官对穆尔索罪行的指控和判决，再到穆尔索的最终死亡，整个惩罚过程中有一种奇特的荒诞感，这既是穆尔索与其外部世界的矛盾，也是穆尔索自身对世界的荒诞感所表达的一种荒诞的世界观。加缪在《西西弗斯的神话》中说:“荒诞本质上是一种分裂，并不存在于两种对立的因素之中。它产生于他们之间的对立。”“荒谬不在人，也不在世界，而在两者共存。”默瑟真是个可笑的人。他似乎独立于周围的一切而存在，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待自己的世界。他的MoMo，正是因为在这个对他来说缺乏幻觉和光明的世界里，他找不到和谐和归属感。他最终被判死刑的根本原因不是他杀了阿拉伯人，而是他对外界的冷漠态度，他与周围存在的不相容，以及他对社会公认规范的蔑视，使他被视为异类、局外人、弃儿甚至敌人，从而导致死亡。也许他在死前醒来，所以他终于有了哭声，“我还是希望在我被处决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看我，给我一个仇恨的哭声”。但即便如此，美世还是说:“我体验到了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像我，如此的友好，我觉得我曾经是幸福的，但我现在依然是幸福的。”或许，正如加缪所说“幸福和荒谬是同一片土地上的两个儿子”，幸福可以“从荒谬的发现中产生”，当包括上帝在内的任何事物都无法改变生活的荒谬时，我们在发现这种荒谬之后，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这种幸福是沉默的幸福，也是西西弗斯的幸福。因此，《局外人》说:“这就是西西弗斯的全部快乐。他的命运属于他。他的巨石是他的事....他为爬上山顶而必须奋斗的奋斗足以充实一个人的内心。应该认为西西弗斯是幸福的。”
可以说，美世的反抗是荒谬的，他的惩罚也是荒谬的。自始至终，沉默都是外界所不能容忍的，也不想被外界所容忍。他以冷漠甚至麻木不仁的态度对待家庭、爱情、友情乃至人生，通过坚持自己内心的真实，表现出一个荒诞者对荒诞世界的哲学态度。他生活的宇宙是一个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而他自己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文本的荒诞在于“反抗荒诞，摧毁荒诞，重构人类世界新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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