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查士丁尼大瘟疫：人类史上 第一次鼠疫的大规模流行

说起中东城市地区的瘟疫，最著名的是公元542年发生的大瘟疫。因为这场瘟疫发生在东罗马帝国查士丁尼皇帝时期，拜占庭时期的历史学家普罗科皮乌斯称之为“查士丁尼瘟疫”。

这次大瘟疫的发生也是历史学家公认的第一次大规模鼠疫流行，查士丁尼瘟疫的记载也是欧洲历史上最早的鼠疫记载。这场大瘟疫给拜占庭帝国带来的灾难和影响远远超过了之前雅典的瘟疫。仅从死亡人数来看，君士坦丁堡就有20万人死亡，整个东罗马帝国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口死亡，其死亡率与14世纪欧洲黑死病的死亡率大致相当。正是这场瘟疫极大地动摇了拜占庭帝国几千年的统治，成为查士丁尼统治后期帝国衰落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查士丁尼瘟疫的起因

1.这种瘟疫的发生与气候和季节因素有关

气候对瘟疫产生深远影响的主要原因是自然气候的交替往往导致自然界原本平衡的生态系统。这种影响的最终结果是自然界中某些媒介生物的客观生存规则的紊乱。

美国疾病医学专家对鼠疫发生的一些致病区域进行了相应的调查研究，结果表明，经过长时间的严重干旱或降雨，鼠疫最容易发生和传播。因为当天气干燥时，大量的啮齿动物会因为缺乏食物和水而死亡。然而，干旱结束后，与繁殖缓慢的食肉动物相比，啮齿动物繁殖更快。由于这些啮齿动物对鼠疫有很强的免疫力，往往会成为一些病菌的携带者，而随着这些动物的快速繁殖，它们的传播范围也在不断扩大。根据爱德华·吉本的考证，瘟疫最早出现在“埃塞俄比亚沼泽和东尼罗河流域之间”。这个地区的气候类型是稀树草原气候。这种气候的特点是全年高温，干湿季明显。降雨集中在一年中的4 ~ 6月，而其他4 ~ 5月不能降雨。

结合瘟疫的气候原因和这个地区的气候特点，我们很容易看出瘟疫在这个地区非常容易发生。

此外，季节也是君士坦丁堡瘟疫迅速蔓延的重要原因。春天是天气和温度逐渐上升的季节，这个季节也是各种生物繁殖的开始。对于病菌来说，这个季节正好是高发时期。据科学研究，对于某些致病菌，20℃时，疟原虫的生殖生命周期约为20天，25℃时仅为13天。相应的，在这样的季节，由于气温的原因，人体的免疫力呈现下降的趋势。而正是这种关系，恰恰为病菌侵入人体提供了机会。

公元542年春天，瘟疫在君士坦丁堡蔓延，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联系。

2.这种瘟疫的发生与查士丁尼统治时期的社会条件有关

瘟疫发生在遥远的东非，但为何最终在君士坦丁堡形成规模？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感染。

拜占庭帝国向整个地中海地区延伸，地中海沿岸地区自古以来就有着密切的联系，尤其是在贸易方面，因此这些地区往往成为人们聚集的地区。东罗马帝国的建立进一步将这种联系扩展到各个领域。这也为瘟疫的传播埋下了隐患。而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作为当时最大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中心，也是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之一。一旦城市中的某个群体发生瘟疫，很快就会形成一种趋势。

此外，瘟疫造成死伤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帝国内广泛传播的宿命论思想，其核心强调生、死、病由上帝决定。所以一旦瘟疫来袭，人们往往采取零措施的消极治疗，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二、查士丁尼瘟疫的起源和症状

关于这场大瘟疫的起源，不同的历史学家给出了不同的观点。拜占庭帝国的历史学家在他的著作《战争》中认为，这场大瘟疫最早起源于埃及边境的城市佩鲁西安，然后通过亚历山大城传播到埃及，再沿北部传播，途经巴勒斯坦和叙利亚，最后在公元542年进入君士坦丁堡。借助君士坦丁堡通常的交通网络和繁忙的贸易路线，瘟疫向东传播到小亚细亚，然后通过两河流域传播到波斯；向西，越过亚得里亚海，在意大利登陆，最后传播到欧洲东部。

继普罗维修斯之后的另一位教会历史学家，埃瓦吉留斯，认为这场灾难起源于现在埃塞俄比亚和苏丹相遇的阿奎。

然而，无论它起源于哪里，公元542年君士坦丁堡都引发了一场影响深远的大瘟疫，并最终通过帝国发达的交通和贸易网络传播到帝国的整个地区。

这场大瘟疫的主要症状如下:

首先，大多数患者表现出意识不清和精力不足。与正常人相比，患者在接受瘟疫后总会感到一种虚幻的景象。他们总以为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在这种影响下经常会发生自残自虐的事情。

第二，患者大腿的淋巴肿大，呈现腐烂的样子。有这些表现的人，往往大腿细，高热，腹泻。

第三，患者红斑较多。瘟疫开始时，只有身体的某些部位出现红斑的迹象。一段时间后，之前出现红斑的地方开始溃烂。最后，病人应该溃烂，死于精神障碍。

三、查士丁尼瘟疫的影响

这场大瘟疫的发生给整个拜占庭帝国带来了深远的影响。英国学者琼斯曾在《晚期罗马帝国史248-602》一书中说，“瘟疫可能是这一时期对帝国影响最严重的一次”。

一般来说，瘟疫对帝国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瘟疫在帝国造成了大量的伤亡。由于这场瘟疫在君士坦丁堡持续了4个月左右，造成的伤亡人数还是比较多的。然而，瘟疫造成的确切伤亡人数没有相关的历史记录。根据学者艾伦的说法，按照君士坦丁堡常住人口与流动人口的比例，这种瘟疫的死亡率约为24.4万。根据这一推断，这场灾难中整个地中海地区的死亡率为33%，与14世纪欧洲黑死病的死亡率大致一致。

牛津拜占庭历史估计，这场瘟疫导致君士坦丁堡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口。人口的流失也造成了帝国劳动力的极度短缺，直接影响了社会各行业的正常运转。简而言之，无论人口伤亡有多大，这场大瘟疫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把君士坦丁堡这座世界闻名的城市变成了“死城”。

第二，瘟疫也改变了帝国人民的精神。由于生活在帝王时代的人们对瘟疫的认识很差，一旦瘟疫发生，极高的死亡率会立即在人们中间形成一种恐惧和绝望。

更重要的是，这种恐惧逐渐演变为人们对国家政府的不信任，人们的价值观恶化，信仰发生变化。人们开始更加相信上帝，对生命采取了漠视的态度。在更深层次上，瘟疫巩固和确认了基督教在帝国中的地位，强化了基督教正统在帝国意识形态领域的地位。

第三，瘟疫极大地冲击了帝国统治。拜占庭帝国是一个以皇帝为中心的高度集权的专制国家。一旦皇帝出事，很快就会影响整个帝国的统治。在这场大瘟疫中，查士丁尼皇帝也没能逃脱。幸运的是，虽然查士丁尼被瘟疫感染，但他很快就从疾病中恢复过来，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然而，在皇帝生病期间，关于皇帝死于瘟疫的消息非常猖獗。

在这种情况下，帝国出现了觊觎皇权的行为，各种政治阴谋迅速兴起。皇帝病愈后，一大批文武官员受到牵连，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帝国将军贝里沙鲁。作为帝国的顶梁柱，贝里沙鲁之死给帝国的稳定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是这场瘟疫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之一。而且由于瘟疫的原因，食物的匮乏导致饥饿的人们公开抢夺食物，引发了社会骚乱，极大地冲击了整个帝国的稳定。

第四，瘟疫也给帝国的经济带来了深远的影响。瘟疫造成的巨大人口损失使得大量粮食无法收割，导致饥荒。而且，由于瘟疫，城市中的手工业停止了正常运转，商品的缺乏也使得城市通货膨胀的趋势加剧，整个城市完全瘫痪。

4.查士丁尼政府对瘟疫的政策

虽然瘟疫给帝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是查士丁尼作为帝国的皇帝，并没有完全放手，采取了一些适当的措施。面对粮食短缺，查士丁尼命令相关人员紧急向灾民发放粮食，同时命令民众从国库中拿出大量资金救助灾民。当资金不足时，皇帝亲自将他的财产分配给受害者。

对于瘟疫造成的无数无人认领的尸体，皇帝采取了就地掩埋的方式。因为死亡人数太多，埋葬尸体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作。为了解决城市里尸体的腥臭味，查士丁尼还命人在金角湾的加拉塔地区挖了几十个巨大的深坑来掩埋尸体。在这些坑里，为了尽可能保留足够的空尸体，所有的尸体都按照一定的方向和顺序堆放在一起。据说每个坑能埋7万具尸体左右。

虽然这种埋尸方式目前不一定是控制瘟疫的有效措施，但在当时的条件下，客观上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查士丁尼瘟疫的发生对整个地中海世界都有很大的影响。无论是对当时的统治者还是对后代，这场灾难都给人们留下了太多的教训，影响了古代世界历史的进程。对于查士丁尼大帝来说，这场危机或多或少成为他执政的伟大成就之一。可以说，这场危机是拜占庭帝国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加速了东罗马帝国的衰落，此后古罗马对欧洲文明的影响逐渐丧失，预示着以“黑暗时代”著称的欧洲将迎来一个政治混乱、文化衰落的时代，从而成为不可磨灭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