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渠 韩复渠之子回忆：文化修养高却背“没文化”的黑锅
折翼西汀在写《我爸韩福菊》之前，口述历史作家周海滨很讨厌韩福菊。作为一个在抗战前线逃亡被蒋介石处死的军阀，民间流传着很多关于韩福举的笑话。虽然周海滨不会把这些段子当回事，“毕竟他有大毛病。民族生死存亡，他临阵脱逃，放弃战略山东。从我个人感觉来说，我肯定不喜欢这个人。”周海滨说。
直到看到《台省传》，韩福举之子韩才写出了《记韩福举之父》。韩福举生平的揭露并没有改变周海滨对他的印象，但作为一个发表过很多口述历史的作者，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是可以做到的。”
“不是给他定罪，而是说这个人本来就是被固定的意见给模糊了。比如韩福举，常被解读为“韩复渠”。比如他是河北人，但是因为在山东发家，所以经常被认为是山东人。至于说他是个大老粗没文化的笑话，原来是军队里抄的。如果真像传说中的那样，他怎么可能是二等将军？想想也是不合逻辑的。”周海滨说。
为张宗昌的“无文化”背黑锅
东方早报:为什么这么多关于韩福菊的段子？
周海滨: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真的没有抗日逃跑了，引起大家对他的反感。韩说，他的父亲被蒋介石诱骗杀害后，蒋介石的帝国文人编造了许多谣言和笑话。这些段落不仅流传于民间，还进入了文艺作品，如刘宝瑞的相声《韩青天》。在韩福举的演讲中，“不来请举手”，“懂七八个国家的英语”，“行人走在右边，那么留给谁？”这样的说法，为了突出军阀素质低，都是在韩福举身上。而侯还有一个相声《关公詹》，讽刺的是瞎指挥的领导，说韩福举和他爸爸因为是山东人，一定要让山东人打败。当时相声在民间有很大的影响力和传播力。
不过韩福举不是山东人，是河北霸县人，说明我们在认识一个人之前就给他贴了标签。韩福举的文化素养其实很高。原大连大学师范学院名誉院长俞致远曾说，他曾向侯提过要换詹，认为韩福举是军阀也是学者。他的古文字学、音韵学修养很好，诗写得好，字也不错。梁漱溟还评论说，他“非常欣赏儒家哲学，读过一些孔孟理学著作，并不完全是武术家”。但是因为他是“军阀”，所以看起来一定是和什么文化都没有联系。很多关于他的笑话，其实都是关于军阀张宗昌的。东方早报:韩生于1923年。父亲去世时，他才15岁，对父亲的了解大多来自家人的转述。还原后的韩福举真实完整吗？
周海滨:目前对于韩福菊来说，军阀的一面无限放大，生活的一面无限缩小，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即使我自己不喜欢这个人，作为一个概念化的人，我还是希望能给他一个表达空，可能有些矫枉过正，但是在现在的口述历史环境下，我不得不这么做。
口述历史不是读者的“保姆”
东方早报:人们往往有对尊敬者和死者讳莫如深的习惯。儿子肯定会说老子的好话。你怎么辨别？
周海滨:我不想改变，不想歧视，不想中和。如果家属这么说，这么想，那我就如实陈述。当然，我会消除明显的错误，比如事实上，但我会保留观点。即使有对错，相信读者也有自己的判断。能看这类书的基本都是有一定水平和自己视野的读者。我提供材料，没必要做一本干净的书。当年韩福举的所作所为当然是事实，但后人这么跟我说，他们的说法和态度也是事实。他们想说其实我爸也抗日，我就留着。读者和研究者自然心中有数。我信任读者，不想做他们的“保姆”。所有东西都经过清洗和打磨，降低了价值。
东方早报:你的意思是说口头作家只是作为一种透明的媒介而存在？
周海滨:半透明。我会纠正那些特别赞的话或者史实上的错误。不过我觉得口语作家不应该给读者提供晶莹剔透的水晶，但有时候更有启发性。就像我之前做瞿秋白女儿的口述，提到1966年瞿秋白被打成汉奸，我当时没有辨别能力，就如实输入了。后来，雷伊老师专门为此写了一篇长文，我看了之后学到了很多。我的新书将以这篇文章作为前言。
东方早报:如何在口述历史中体现自己的历史观？剧本和口述剧本有什么区别？
周海滨:口述史还是坚持自己，没有模仿任何前辈。比如唐德刚口述史后面会有无数注解，我现在做不到。还有一个，他的采访对象是胡适、李宗仁之类的，我目前还达不到。当然，我现在想做的是把我的家和我的国家连接起来。虽然一个人的后代回忆他的家庭生活，但我想联系民国时期的生活画面，比如教育、军政、文化、社交等。以上是采访中有历史背景的感受。
我相信以后我所有的书都会修改，我的很多观点可能在演讲者活着的时候或者现在都不会说。我想，要承载我的历史观的内容，可能还得放到后面的修改中。
东方早报:人总有一些不想谈的话题。你想还原历史，如何突破？
周海滨:让他们放下防守的一个方法就是打破情绪。我有两个杀手锏:第一，当你现在想到你的父亲，你面前的画面是什么？尤其是一些老太太，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立刻泪流满面，进入了当时的状况。第二，如果有时间按钮，按下就可以回到童年。你喜欢吗？现在这些老人往往有两个志向，一个是回到过去和童年，一个是相爱。毕竟现在他们想养孩子，却不想被爱。有了这两种方法，基本上可以攻下心理防线。当然，对于很多成功反攻的“悬泉”后裔来说，可能不是很有效，但对于当时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来说，肯定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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